義大利,西西里島,一座迷人而又充滿危險的島嶼。
白日的西西里島,抬頭便是明媚的陽光,遠眺可以看見如水晶澄澈剔透的大海,時有涼涼的海風拂面而來。這一切在切法盧鎮上是最尋常不過的。
切法盧是西西里島上的一座袖珍小鎮,幾乎家家戶戶都面朝大海,整潔有序。夏日還未來臨時,海邊的沙灘上便已經聚滿了人,俊男靚女歡鬧嬉戲,好不快樂!
人頭攢動的沙灘邊,一位東方面孔的少年在一群義大利人裡十分醒目。少年長身玉立,氣質溫潤,臉頰上還帶著幾分嬰兒肥,一頭炸毛的棕發讓人有想要將他撫平的慾望。
只是少年此刻的表情稍微有些不滿,嘴唇開開合合似乎在控訴什麼。
“reborn……我也要去!”少年放軟語調,微微靠近躺椅上的人,撒嬌說:“明明說好除了迪諾師兄,只會有我一個弟子的……”
“阿綱,你現在是十三歲不是三歲。”
里包恩無奈皺眉,少有的思考了一下自已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小時候乖巧懂事的弟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胡攪蠻纏。
“你是還沒斷奶嗎?還需要老師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
reborn不理解,但是又必須安撫好這個一根筋的蠢蛋,世界第一殺手內心難得覺得壓力山大。
“我還沒成年呢。”綱吉捂耳不聽,繼續耍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嘖!”
里包恩煩躁的摘下帽子,再多的耐心都已經耗盡,列恩隨心而動,下一瞬十噸大錘就敲在了弟子的腦袋上。
“痛痛痛!”綱吉捂著腦袋,眼裡痛出淚花。
淚眼模糊中看見黑西裝小嬰兒倏然走遠,立刻抬腳追上去,中途還因為看不清路摔了一跤:“里包恩, 等等我呀……”
“嗚,痛痛痛!”
切法盧酒館。
館內燈光昏暗,正對門口的吧檯前坐著兩個人。
“噠,噠,噠……”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傳來,規律平穩。
“……是里包恩啊,這次是去哪?”正在喝酒的男人問。
“日本。”里包恩壓了壓帽沿。
“日本!老頭子終於決定了?!”男人有些驚訝。
“啊,應該會是一個漫長的旅程,希望不要太無聊。”里包恩摸了摸帽沿上的列恩,想到某個平地摔的棕發蠢蛋,漆黑的眸子掠過一絲笑意。
與此同時,正盯著信翻來覆去看的棕發少年突然“啊啾啊啾”的打了兩個大噴嚏。
日本,並盛。
天邊剛剛翻出魚肚白,時間還早,街道上行人寥寥。里包恩拎著一隻小巧的手提箱,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早晨的空氣十分清新,遠處抱著棒球棍的少年一如既往的跑步晨練。
里包恩將之前寫好的信塞進了寫著“沢田”的郵箱轉身離去,恰好錯過了正從道路另一頭走過來的黑髮少年。
太陽漸漸升起,驅散了黑夜。
里包恩來到屬於自已的小基地,放下手提箱,泡了一杯咖啡,一時間咖啡的濃香在小小的空間裡溢散開來。
里包恩坐在真皮沙發上,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苦味從舌尖緩緩蔓延。
“嘖,果然是被蠢綱的歪理給洗腦了”里包恩皺了皺眉,往咖啡里加了三勺糖,喃喃自語“……竟然有點不習慣。”
“小雅,小雅”沢田奈奈輕輕拍了拍將臉蒙在被子裡睡得香甜的沢田雅,“要遲到了哦,小雅。”
“媽媽,我好睏……”沢田雅從被子裡鑽出,眯著眼抱著奈奈的腰,深深吸了一口獨屬於自家母親的煙火味。
“阿拉,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哦。”沢田奈奈摸了摸沢田雅的腦袋,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從兜裡掏出了封信,“今天有個家庭教師要來哦……將您的孩子培養成下一代的領袖,本人是個年輕的帥哥……!”
“……?”沢田雅看了看那封明顯是騙人的信,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媽媽太好騙了,還是該吐槽這封信一點都不用心!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聽聲音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老師”奈奈笑了笑,“真期待呢!”
“……”看著已經沉浸在自已世界裡的沢田奈奈,沢田雅嘆了口氣,穿衣服洗漱去了,心裡暗暗想到媽媽太好騙了,如果那個家庭教師真是個騙子……沢田雅揮了揮拳頭,看我不打的他再也不敢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