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一早,繆可怡叫上好友李易歡,還帶上了她的狗,一隻名叫盧盧的六十斤黑色拉布拉多,坐上了許瑞祥的破車。

繆可怡跟閨蜜介紹:“這是許瑞祥,是一名道長。”

易歡主動地自我介紹道:“我是李易歡。你好,道長!道長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拉布拉多就坐在主人的腳邊,對這個開車的青年有著濃厚的興趣,一邊把頭使勁地從座位的空隙擠到許瑞祥身邊努力地聞嗅著,一邊用熱情的實心大尾巴毆打後座的主人。

許瑞祥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用力地摸摸狗頭回應到:“哈哈,我是收狗的狗販子。幸會幸會!”

這輛老舊而寬敞的綠色皮卡車很多地方都掉漆了,拉著她們一路向前,風景從現代的都市逐漸變成了偏遠的村落,終於車停靠在一個偏遠村落的邊緣。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空氣和泥土的氣息,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犬吠。

車斗裡已裝有幾個簡陋的鐵籠,每個籠子都顯得狹小逼仄。他下車後徑直走向村裡的一個破舊院落,那裡傳出一陣陣犬隻不安的吠叫聲。推開門,幾個村民正圍攏著幾隻土狗,村民的小孩也在一旁,面露無奈與不捨,但哭鬧耍賴和撒嬌都不能阻止這場說好的交易。

兩個女生和大狗都沒有下車,繆可怡繪聲繪色地給閨蜜講述了這些天的經歷,而易歡一副大腦過載但是卻選擇全然相信的樣子不住點頭。說到這個行事詭異,不拘一格的道長,更是驚得易歡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眼睛都要長在小道長臉上了。

只見那許瑞祥眼神犀利地掃視著每一隻狗,熟練地評估它們的品種、年齡、健康狀況以及市場價格。他一邊用硬邦邦的方言討價還價,一邊將選中的狗粗魯地塞進籠子裡,那些狗狗驚恐的眼神、顫抖的身體,彷彿在訴說著無助與哀求。

他手裡揮舞著一疊皺巴巴的現金,交易完成後迅速將錢交給狗主人,然後麻利地關上籠門,彷彿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的日常操作。儘管周圍傳來了孩童哭泣的聲音和婦女低低的嘆息,但他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無動於衷。

隨著太陽逐漸升高,貨車上的狗越來越多,這些曾經守護家園、陪伴家人的忠實夥伴,即將被送往未知的命運。

李瑞祥從容地把小孩拉到一旁悄聲勸說了幾句,把名片給了他們,並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發動貨車,揚起一路塵土,駛向了城市的方向。

車內氣氛歡快而輕鬆,彷彿是一個流動的故事會。李易歡和許瑞祥都是話多的人,他們從熱門電影聊到地方美食,又從城市發展談到人生哲學,儘管他們的背景大相徑庭,但對奇聞軼事的好奇心卻使他們在短短的車程中一路暢聊。

搞得他們倆好像才是老朋友似的,繆可怡轉過身去拍拍盧盧肥碩光滑的背脊,若有所指地說到:“笨狗,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喜歡人家,小心這個人把你賣到狗肉館去。”盧盧顯然沒有聽懂,而是在熱鬧的氣氛裡興奮地口水直流。

易歡好奇地詢問道:“道長,咱們這會兒去哪兒啊?”

“收完狗了,當然是回我的狗場。”

車子開到城郊的一處廠房,便停了下來,門口有兩個小孩看到車便從路邊站了起來,顯然也是在等他們。

許瑞祥探出半個身子,和來人熱情地打著招呼,然後利落下車開啟大門,把大家都迎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拴著的外形威猛的狼狗,一對耳朵直立,尖眼睛深邃,呈杏仁形,和它的毛色一樣是深褐色,展現出野性與優雅並存的魅力。

它的後面一排排整齊通風且採光充足的犬舍。每個犬舍都用大鐵門隔著,雖然簡陋,但是打掃得很乾淨。

犬舍被圍在一個院子裡,犬舍之間還有專門劃分的寬敞運動區域,擺放著大小各異的舊玩具。

看起來就是溫馨舒適但是很缺錢的樣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顯示出養狗人對狗身體力行的關心。

看到主人歸來,狼狗的尾巴狂甩起來,幾乎要掃到地面的灰塵。它喉嚨裡發出“呼嚕嚕”的低鳴,那是它特有的歡迎方式,緊接著,它迫不及待地撲向許瑞祥,前爪輕輕搭在他的胸口,彷彿在檢查他是否一切安好。許瑞祥笑著彎下腰,雙手環抱住了狗的脖子,用力揉了揉它那厚實的背,“嘿,旋風,我回來了!你這傢伙,有沒有好好看門啊?”話語中滿是熟稔和寵溺。

接著許瑞祥忙碌地把車上的狗籠卸下來。

而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孩也找到了屬於他們自已的狗,把兩隻狗從鐵籠裡放出來自由活動,狗狗興奮地撲到小主人的懷裡,場面熱鬧而和諧,整個狗場頓時充滿了活力與生機。

許瑞祥走過來rua了兩把小朋友的頭:“小福、二妹,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週末要出去收狗不在這裡的麼?你們倆等多久啦?”

“沒等多久,按著你回來的時間算才出門的。只有週末有空來呀,平時爸爸媽媽要問的,我的理由都編不出來了!”

李易歡也牽著盧盧下了車,忍不住好奇率先發問:“小朋友,你來找許道長幹啥呀?”

“我不找他,我來看我的花花。”小姑娘抱著一隻體型偏小的黃色中華田園犬,搓揉著小狗的肚皮。

小男孩從揹包裡拿出一打揉得皺約約的紙,有些自豪地說到:“哥哥,這次我都有考到95分哦,你得給我的大黑兩根一米棒!”

許瑞祥接過原來是試卷的紙,像質檢員一樣仔細端詳了片刻,說到:“嗯,優秀,可以得兩根一米棒。”

小男孩和他的黑狗都興奮地跳了起來,等著許瑞祥去拿那個長得有一米長的狗零食。

“太好了,大黑。上次我看你饞得都哭了,我好努力好努力地學習才考到95分的,啊啊啊,大黑。”

大黑也彷彿深知主人的不易:“汪嗚嗚嗚~”一人一狗登時抱作一團。

這場景溫馨中又透露著好笑,和許瑞祥的氣質莫名搭配。

繆可怡欣慰地認可到:“哎,原來是個好人。”

小女孩為哥哥分辯到:“哥哥真是大好人。爸爸媽媽非要賣了花花,哥哥買了花花,偷偷告訴我可以來找花花,還給我們名片。我和小福一起找了過來。哥哥說他幫我們把小狗養著,等我們長大了,有能力了就能把狗狗接回家去。”

許瑞祥也補充說:“有些小孩兒捨不得的狗,我會幫他們養著。還有些家裡沒小孩兒的或者是沒人要的狗,我也會想辦法找個好人家,把它們領養出去。我不是給有些人算命嗎?那些生意人家裡條件也很不錯,我就說狗旺財,養狗可以興事業,也就忽悠他們把狗好好養著了。”

哇,好治癒的故事。少年,萌寵,小孩,李易歡覺得自已因為上班而苦的像冰美式一樣的人生,瞬間加糖加奶加巧克力醬,變成一杯口感的豐富度的有咖啡因的水,終於能下嚥了。原來這個可惡的世界,真的有人在努力製造著真善美!

繆可怡也總算消除了對許瑞祥的誤會,承認了對他的誤解。許道長人還是不錯的,如果爺爺家的大黃遇到的是這樣的“狗販子”就好了。

看著掉落的一半牆皮的紅色磚牆,繆可怡也決定支援支援這個有意義的公益事業。正要開口,就看小朋友倆掏出大大小小面額的紙幣,“上供”給了許瑞祥。

他是一點也不推辭,興高采烈地數了數錢一併揣到懷裡。

這個小道長,每次剛覺得他有點靠譜的時候他都能做出很不靠譜的事情。

繆可怡有些無奈地說到:“小孩子的錢你也收啊?”

許瑞祥大言不慚地說:“世道艱難,經營不易。眾人拾柴火焰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嘛。”

小朋友明顯也真心實意地支援哥哥:“哥哥和狗狗們都要吃飯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二妹小人精似的,皺起小眉頭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哎~這是我們幫爸爸跑腿掙的零花錢,還有我們收廢品賣的錢,還是遠遠不夠的。”

許瑞祥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手搭在一個小孩肩膀上說:“別嘆氣,嘆得元氣都無了。”作勢把可愛的倆人抱緊,三個人又笑著鬧起來。

李易歡感嘆道:“得望此景,老夫身上的屍斑都淡了好多,好像回到了我還不是毒婦的時候~道長道長,我其實還想再多養一條狗,最好是體型小一點的,兩條大的一起溜的話,我怕我拉不住,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的推薦?還有我的房子還沒裝好,現在的出租屋兩隻養不下,得搬了新家才能來領小狗,你看可以嗎?”

“當然當然。施主此舉也算結個善緣,那就先加個微信唄。誒,你的微信名字叫太乙真人?你也是通道教的嗎?”

繆可怡解釋道:“她不信教。她的工作是萬年乙方,天天給甲方做方案的,可不是已經做成太乙真人了。”

易歡不太好意思地承認,便要向許瑞祥索要二維碼,支付預付款訂狗,順便也多轉點賬支援他的事業。

真正的金主媽媽當然也出了易歡同志的十倍,但是考慮到小道長有時不太靠譜的屬性,選擇後續再考察再投資。

許瑞祥化到了緣,開心極了,大方為狗舍的所有成員都加餐一頓,還給所有狗狗們介紹了這個有錢任性的大金主,大家一起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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