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演戲之河
徐道言這才看清楚女人的樣子。
一頭雪花白的長髮，身穿JK服裝，腿部白絲半透肉，身材高挑，臉部略有些稚嫩，但卻又不失成熟和穩重。
“演員？”這是徐道言第二次聽到這個名詞，第一次是在那個男人將自已推下河之前，他很難不將這兩個人與自已的遭遇結合在一塊。
“跟你沒關係。”少女從他的身邊走過，蹲在石臺階上，緊盯著眼前的河面，似乎在觀察什麼現象。
徐道言看著她，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
她憑空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操作，屬實把他嚇得不輕，但他不打算走，決定試圖在這個少女這裡得到更多的資訊。
從她剛才說的話中，徐道言知道了一些線索。
這個少女跟之前那個男人有個相似點，就是都提到了演員這個詞，同時，這個詞還與那個電影院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這是個好機會，如果能跟她套個近乎，說不定能夠得到什麼線索。
好，就這麼幹。
於是，他假意咳嗽了兩聲，剛準備開口。
“我問你。”少女突然說，“你相信奇蹟嗎？”
“什麼奇蹟？”徐道言聽到這個詞，皺起了眉頭。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快離開這，我可不願意跟赤著半身的傢伙廢話太多。”少女說著，看著河面的眼睛逐漸瞪大。
“是嗎？”徐道言一身反骨，他將手裡的衣服扔到一邊，偏偏要靠的更進一步，“但我還有些事要找你。”
“快離開！”少女大喊道，一手握住握住刀柄，一手將身後的徐道言推開。
她的力氣不小，即使徐道言有身體的強化，都因為她這一下往後退了好幾步。
緊接著，河流的中間，猝然衝出一道高達五米的細長水柱，完全不受任何物理規則限制地浮在天空。
徐道言承認之前遇到的怪事不少，卻沒想到連這種魔幻的玩意都出來了。
很明顯，現在只有一種可能。
不只是魚，這整條河恐怕都有問題。
下一刻，水柱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形的弧線，頭部如同子彈一般直衝著少女而去。
她立刻跳開，水柱如同細小的隕石砸向地面，打向她原來位置的石磚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留下了一個彎月狀的細長物體。
“這是……”徐道言靠近了去看，卻被少女立刻制止。
“別過去！鬼知道靠近了會怎麼樣！” 她趕緊提醒道。
徐道言敢過去，是因為那條細長的物體是一根較粗的魚刺，徐道言認得這個形狀，之前在河中與魚怪搏鬥時，它的發射物正是這魚刺。
他不但敢過去，他還將魚刺拔了出來，看了兩眼，然後扔到了河裡去。
也就是說，發起攻擊的大機率還是魚怪。
本以為那魚怪不簡單，結果居然還不止一隻……
他還有一個疑惑，如果魚怪可以透過製造水柱來發起攻擊的話，那麼為什麼要在天空轉一個複雜弧度，而不是直接射向敵人呢？
就在徐道言思考之時，少女走了過來，看到他還呆在這死活不走，她也懶得管了，“聽著，你要是死了的話，可跟我沒關係……”
徐道言剛得到能力不久，多少有些飄了，“我可沒這麼弱。”
“那好吧。”少女雙手抱胸，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你叫什麼名字？”
“徐道言”
“我叫尹月。”尹月笑了笑，“既然你這麼浪，可別讓我在百人葬裡看到你的名字，會笑的。”
“彼此彼此。”雖說不知道百人葬是個啥，但徐道言不跟她博弈博弈就覺得不舒服。
緊接著，尹月走到徐道言跟前，坐在石臺階上，先是脫下鞋子和白絲，丟到一邊。
“學生穿白絲上學？”徐道言看呆了。
“要你管……”尹月不屑地瞪了他一眼，緊接著開始脫起了上衣，邊脫邊說：“你瞭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麼？
“說句實話，不瞭解。”
“呵，那你還敢說那種話？真不是在逞強？”
“所以才需要你告訴我。”
她將全身脫的只剩下內衣，將其他衣服放在一邊後，又說：“之前我說過你不是演員，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什麼？”徐道言問。
“你對自已有很強的求知慾。”尹月說，“你遇到了困難，並想知道自已到底身處在怎樣的一個世界中。”
“演員到底是什麼？”徐道言終於能問出這個困擾了他一天的名詞。
尹月站了起來，撩了一下頭髮，湊近徐道言的臉，“他們無處不在，全世界都是他們，我們的身份相當於小白鼠，只能陪著他們演他們的戲。”
尹月有些疲憊地深吸了口氣，繼續說：“如果我們不配合的話，演員就會生氣，他們會脫離原有的劇本，不顧一切地來殺死我們。”
徐道言有些摸不著頭腦，追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逃離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度過餘生，這樣即便不配合劇本，也沒人知道吧？”
他是這麼認為的，但尹月卻搖了搖頭。
“沒這麼簡單。”說著，尹月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劇烈湧動的河流，“看。”
河岸邊上，一道波浪朝著陸上打了過來，劇烈的衝擊如同多頭猛牛撞擊，直接將小樹林中的樹撞斷。
而與此同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此時此刻，就像是河中神明在威脅他們，想要將他們趕走。
“這根本不是一條小河……或者說，它是片海……”徐道言震驚道。
這種急流，他只在電影裡看到過，且大多數情況都是在大海上，看到這種場面，他不得不相信，這或許她之前說過的奇蹟吧。
“理解的很快嘛，你想想看，這種事情真的可能發生嗎？”
“不可能……”徐道言有問必答，他都還沒有緩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轟隆隆！”一道閃電從天空打了下來，這雷聲的轟隆作響，以及這令人感到無比壓抑的陰雲佈景對於徐道言來說是那麼似曾相識。
“你剛才……說的什麼？”徐道言沒聽清，雨聲和雷聲都太大了。
尹月抬起手臂，指著河，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這條河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