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消失快一個月了,我以為他只是生我的氣,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可這麼多天了,他也該消氣了吧,還不見回來,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水澤,你是他兄弟,你知道阿言他的訊息嘛?”女子細聲詢問著旁邊的男子。
女子口中的阿言全名叫言紀,是她的丈夫,他是一隻黑蛇。女子叫常月,是一隻赤蛇,兩人一起在後山生活了五百多年,是後山妖怪中的霸主。叫水澤的男子是一隻黑熊妖,兩個月前受傷,意外來到此地,與言紀一見如故,結為兄弟,在此客居。
水澤答:“沒有,也不知道阿言在哪?就是生氣也該氣消了吧!阿月,你別太擔心。”
“哎!”常月無奈地嘆了嘆氣,倆人邊走邊聊,徑直走到藥爐面前。望著燃燒的藥爐,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水澤,你這爐子是用來煉製什麼的?”
“哦,不過是我閒著無聊,煉製一些稀奇古怪的藥丸”水澤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忙解釋道。
“哦!”常月沒有多想,只道自已身體不適,回房休息了。水澤提出要送常月回去,她擺擺手,示意不用,便離開了。常月走後,原本溫潤真誠的水澤瞬間變了臉色,眉目疏朗的面容變得尖酸刻薄起來。水澤久久望著那隻抱過常月的手,心裡回味著。
白芷在暗處望著剛才的一舉一動,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女子丈夫離家出走一個多月,她很擔心,那隻公蛇應該是她的丈夫。另一個男子和她丈夫是兄弟,看他真身是一隻黑熊妖。
“那蛇妖被他打成重傷,不知逃竄到何處, 這些黑氣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飛到這裡?這人有什麼目的?”白芷心裡冒出太多疑問。
此時,熊妖大步走向藥爐,站在藥爐前,拿起面前的藥材,扔進去,施法讓爐中火焰更旺。黑氣在火焰的炙烤下變得更加狂躁,在藥爐中橫衝直撞,似要衝出藥爐。熊妖趕忙催動妖力,注入爐內,穩住黑氣,全心煉製丹藥。
白芷躲在柱子後面,尋思著:“自已若是現在出去與他戰鬥,且不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自已並不知曉他的妖力如何,若是打成僵局,那女妖定會助陣,到時自已恐怕難以脫身。看來硬攻是不行,只能智取了。既然那女妖思念自已丈夫,熊妖又別有心思,自已何不來個離間計,將他二人分開,逐一擊敗。”
計劃確定,白芷一手變出一個小光束, 一手慢慢揮動,房間內忽然刮過一道微風,吹動男子髮絲,水澤頓感奇怪,轉身望去。白芷隨即把光束丟入藥爐之中,消失離開。水澤瞧見門開啟一道縫,風從這道縫中緩緩吹來。便不再疑惑,繼續煉製黑氣。
突然,爐內穩定的黑氣狂躁起來,一高一低,瘋狂地跳動著要衝出火爐。水澤急忙站起身來,不解地望著藥爐。
“黑氣為何突然暴躁起來。”
水澤瞬間警惕起來,眼睛檢視屋子各個角落,但屋內靜得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見,根本看出什麼異常。
“這裡就我和常月,剛才她還問藥爐,難道是她已經懷疑我了?可依著她的性子,若是發現我的事,肯定不會忍,一定會直接質問我的。難道不是她?她在試探我?”水澤一雙清目微眯,心中遷思迴慮,難下決斷。
“不行,她妖力強大,自已沒有把握制服她,而且正是煉製妖丹的緊要關頭,不能出意外。看來自已得找個由頭把她打發走”水澤主意已定,施法先控制住黑氣,再去找她。
此時,白芷來到常月房間,見她正在榻上休息,化為一縷煙進入常月夢境。夢中常月正在練習法術,忽感背後有人,轉身一看,是她丈夫。
“阿月”男子深情喊道。
“阿言”常月驚喜地撲過去,可言紀一下就消失了。常月疑惑地望著四周,發現自已在水澤房間裡,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看,是言紀和水澤一同走來,兩人有說有笑的。常月同他們打招呼,他們沒理她,正要生氣,發現他們直接穿過自已身體走到藥爐前,此時,她才明白他們看不到自已,只聽得他們之間的交談聲。
“水澤你確定這樣可以嘛?”言紀問道。
“兄長,你放心,我這藥丸可以短時間內提升妖力,你一定需要它。”水澤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好”言紀拿起藥丸吃下去。
隨後鏡頭又轉,還是這間房間,水澤正懶懶散散地坐在桌椅之上。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
言紀臉色發青、衣衫不整,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揪住水澤衣領,急切地向他詢問藥丸。水澤似乎並不驚訝,只是推開他,慢慢悠悠地整理衣領,整理好後,漫不經心地說:“藥丸被你吃完了。”
“什麼!”言紀大怒,一把掐住水澤脖子。
“可以再練,但缺少一味重要的原料做藥引。”水澤趕忙道。
一聽此言,言紀放開水澤:“是什麼?”
“是凡人身上的精氣。”
“什麼!你竟然敢私用凡人的精氣來做藥引。私自奪取凡人精氣是有違天道的惡事,你不要命了嘛!”言紀震驚地看著水澤,忽然感覺眼前的水澤彷彿變了個人一樣,讓他覺得分外陌生。
“兄長,凡人的精氣也是六界之中最為滋補的聖品,好多妖都是這麼幹的,也不差我一個。反正人間有那麼多人,少一個,也沒啥區別。”水澤說出了妖族人盡皆知的秘密。
“這……”言紀多年來修正道,一時間要他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他難以接受,最後言紀沒有答應他,只是離開。水澤望著阿言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股勢在必得的笑容。
突然,天旋地轉。女子睜開眼睛,看見頭頂的紅色簾紗,起過身來,左顧右看,是自已的房間。
女子回憶夢中情景:“剛才是夢?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夢?”就在女子回想時,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常月嫂子,你醒了嗎?小弟有事找您商量。”屋外之人正是水澤。
常月趕忙回道:“哦,我醒了。稍等,我收拾下。”常月起身拿起衣衫套在身上,穿起鞋襪。走到銅鏡面前,檢視儀容,開啟門栓。兩人一同來到大廳。
水澤開門見山地說:“嫂子,剛才我突然感受到言紀兄長的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