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三人手挽著手,一路同行,在各種小攤小販之間穿梭,收穫頗豐。直至最後,祁政派去的兩名翊衛,已淪為貨架,身上手上全掛著她們買的東西。

待她們身心俱疲,已是日暮時分。

三人拖著沉重的腳步往樊府走去,饒是李蕪婉,陪她倆逛了一日,也已經精疲力竭。

樊歆乃其中最勞累之人,所以一直被李蕪婉吐槽缺乏鍛鍊。但她此時什麼都聽不進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上床躺下。

可在路過黃金屋時,一句句聲討讓她的神思勉強復位。

恰逢祁政三人駕著車轎前來迎接她們,謝若婷和李蕪婉便隨顧驤與樊銀回了樊府,樊歆則進入黃金屋一探究竟。

黃金屋,取自名句“書中自有黃金屋”,本意是強調書籍的價值。可此黃金屋,卻實為一座黃金屋。據記載,此屋乃百年前一位神秘人士所建,建造之初,其材料便是成噸成噸的黃金。與今日世人所見無異,從櫃檯至書架,從地板至平頂,目光所至之處,皆是一片金黃。於是這售書之地,大多時候都為百姓觀光之處。

但自《農夫的愛》在黃金屋獨家發售以後,來此買書的人日漸增多,有時甚至會出現爆滿的情況。

而此刻,也正處於爆滿的狀態。祁政護著樊歆,艱難地擠到了櫃檯前。

櫃中有三位穿著富貴的中年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面對眼前的混亂,三人的反應是一樣的,皆老神神在地坐在高椅上,似乎毫不在乎那滿空氣飄揚的唾沫星子。

樊歆被祁政圈在懷中,一眼就看出左側那位每根手指都戴著一枚金戒、面容慈祥、坐著比另外兩人矮了半截的大叔是張掌櫃,黃金屋當下的管理者。

“張掌櫃,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我從那些人口中聽到了《比翼斷翅》幾字?”樊歆奮力開啟嗓門問道。

三人中無一人回答她。

樊歆深受噪音煩擾,又被平白忽視,心中升騰起不悅,她直接便對著那矮小大叔喊道:“張掌櫃!”

張掌櫃這才掀起他尊貴的眼皮,瞅向樊歆,懶洋洋地開口,“何事兒啊?”

樊歆撐起一副笑臉,直言道:“《比翼斷翅》怎麼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張掌櫃依舊是那副懶散模樣,“無非是些宵小之輩鬧事找茬。姑娘若是來買話本書籍,請到那邊。”他抬起手衝空中指了個無名方向。

樊歆轉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全是人頭,哪能得見什麼書籍。

樊歆微惱,沒想到一直經營她話本的,竟是這麼個貨色。

她已知曉從這處問不出什麼,秉持著對作品負責的態度,她誓要弄清發生何事。

她身後的祁政一直注意著樊歆,將她與張掌櫃的交流盡數看去。

此刻樊歆沉默不語,臉色不虞,祁政便自覺地認為是,張掌櫃惹惱了她。

祁政自然見不得樊歆受委屈,於是輕飄飄地看了張掌櫃一眼。那一眼,讓張掌櫃彷彿看見了地獄閻王的樣貌,他頓時失了懶散,正襟危坐,注視眼前兩人。

樊歆未曾目睹這一幕,在心裡暗暗發狠之後,拱出祁政的懷抱,隨手拉住一位怒極的大娘。

“這位大娘,請問你們為何如此義憤填膺?”

那大娘仍是唾沫星子橫飛,猛地被她拉著轉身,險些噴了她一臉,幸好祁政眼疾手快,用衣袖擋住了她的臉。

樊歆連忙抓住祁政的手臂,“你——這——”臉上有些歉疚。

祁政倒是若無其事,“無妨,你無事便好。”

那大娘噴了人家,原是心懷歉意的,但眼前這倆貨,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讓她那點歉意消失的蕩然無存。

於是她語氣不善地衝樊歆叫道:“喂!你叫我作甚!”

祁政聞言,用方才看張掌櫃如出一轍的眼神,看向她。她被嚇得立馬噤聲。

樊歆無太所謂,和善道:“大娘,你們聚集於此是在做什麼?”

那大娘撣了撣被扯亂的衣袖,氣憤地說:“這位娘子,你可是不知道哇。這黃金屋做的不是人事兒!”

樊歆幫著她整理雜亂的下裙,即使不過瞬息又被蹭亂。“哦?大娘您仔細給我講講。主要是有關於《比翼斷翅》的事。”

“就是因為這《比翼斷翅》!此為林大音新作,一經上市,便被搶售一空。如今已是第五批上市,可這黃金屋卻突然不批貨了,還派人強行將我們這些小商鋪中的存貨收了去,老百姓想要買這話本,便只能到黃金屋來買。這時段只有林大家出了新作,其餘大家都杳無音信,我們都已經一月未曾獲利了,只得前來聲討,雖然明知沒什麼用。”餘怒尚消,語中盡是無奈。

樊歆聽後,怒從中來,也沒管祁政嘴裡的唸唸有詞,“我可沒讓他們壟斷!”

大娘有些疑惑,“你?和你有什麼關係?”

樊歆頓時原地窘迫,打著哈哈辯解道:“和我?和我當然沒什麼關係啦。我是替你們抱不平!這黃金屋竟敢做這壟斷勾當。”

“那你們為何沒去找作者?按理來說,他有權決定話本的售賣之處。”祁政結束對“林大音”三字的重複,問道。

“我們也想啊。可林大家從來未曾露面,身份家世一概保密,可神秘得很,沒人能找到他。”大娘依舊無奈。

樊歆聞言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又是祁政及時扶住了她。

樊歆站穩身子,見這黃金屋中的人越來越多,好些書本皆被碰落地,像垃圾一般被他們肆意踩著,其中也不乏《比翼斷翅》。

樊歆心疼極了,那好歹是她花費好大心力完成的作品。她撥開人群,再次衝到櫃檯前,對著張掌櫃道:“你們為何不讓其他商鋪售賣《比翼斷翅》?”

在祁政的凌厲眼神脅迫下,張掌櫃還算語氣平和地回答,“此話本本來就是我黃金屋獨家發售的,先前批給他們,讓他們狠狠撈了一筆,已是仁至義盡。如今我黃金屋要恢復獨家,亦乃理所當然。”

樊歆一拍桌子,“放屁!你們從何處得來的獨家?”

“自然是林大家親自授予。”張掌櫃雙眉挑起,得意道。

樊歆忍受多時,才沒有出口暴露身份,陰惻惻地瞪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

但屋內人人摩肩擦踵,已完全沒了縫隙。黃金屋半畝良鋪,竟被塞得如此水洩不通,實在叫人意外。

樊歆努力想扒開擁擠的人,但皆是徒勞。祁政見狀,也是無奈,察覺到樊歆心情不佳,便想著帶她儘快離開。

他自腰間掏出一隻雪白玉哨,放在嘴邊輕吹一聲,門外的翊衛便有所察,只是寡不敵眾,他們也只能與祁政隔著烏壓壓的人頭相望。

只是三人的眼神交流似乎並無用處,祁政努力傳達讓他們去找救兵的意思,可他們卻絲毫未明白。

一炷香後,他們還在進行眼神之戰,樊歆在一旁等得不耐煩,轉回身子,一把扯過臺上的紙筆,唰唰地開始寫字。

不過片刻,樊歆拿著寫滿“樊府救兵”四個大字的宣紙,拍了拍祁政的肩膀,讓他把紙舉起來,方便翊衛理解。

祁政立刻會意,接過宣紙,兩手舉高,所幸那兩名翊衛雖然理解能力差勁,但視力尚可,完美接收到紙上所寫的意思,麻溜兒地跑回樊府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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