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敬我一丈,我毀你一尺,下次你到國子監代課的時候,我一定把你教尺折斷。”

“呵……”裴硯權不鹹不淡,

“那公主殿下還要到李相府上,拿你那心愛的九重塔嗎?”

“當然要了!要要要切克鬧!”

“誰敢把你的教尺折斷,我就把他的翅膀折斷。”

夏歲安走的比裴硯權還快,上馬車後直奔宰相府。

庫房一開,夏歲安驚呆了。

“青蟬,我我我是土狗。”

“公主,奴婢也是土狗。”

擺在她們面前的,是磑磑成堆的巨型寶山。

眾多珍寶向上高壘,成塊的銀子只配做寶山的底基,不知攢聚多少年才能有此等豐厚的財力。

夏歲安爬上去掏出玉如意、琉璃筒、太一竹尺……

她都很喜歡!!

“青蟬,我讓你帶著包裹呢,快裝!”

站在一旁的李府義怫然不悅,“二公主,臣說的是將部分寶物獻給陛下做壽禮,你在這是做什麼?”

“大自然的搬運工啊,沒看到嗎?”夏歲安道。

“……還請二公主您滾出我家庫房!”李府義臉色黧黑。

“你真小氣!祝你挖鼻屎當鹽吃!”夏歲安看青蟬裝滿了包裹,揮一揮衣袖溜出門口。

忽的她腳步頓住,探頭看向裴硯權,“記得我要的東西——”

“不然我讓你插翅難逃。”

裴硯權:“……”

不過是沒把全部計劃告訴她罷了,至於這麼記仇嗎?

而且,他現在把夏歲安當做一把好用的利劍,就肯定不會讓她磨損。

“嗯。”

有點憋屈,像被小貓不癢不痛的咬了一口。

“李相請帶路。”

李府義冷哼一聲,朝庫房深處走去,拿出一把金色鑰匙,開啟內門。

庫房外圍的東西雖然也昂貴,但那只是他平日裡的收集。

李家真正的寶物,在祖上九朝大臣、功勳名將積累的內庫裡。

李府義的父親李騫豫,封忠義國公,是三朝元老,雖已退隱,但朝堂內外名聲煊赫,影響力依舊。

其積累的異寶奇珍數,更是不勝數。

李府義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將父親的寶庫拿出來,供政敵挑選的一天。

裴硯權被泊清慢慢推著,手指往哪邊一指,就有太監上去,將寶物從博古架上取下。

歡喜琉璃印、八目竹鍾、萬靈矛、典獨劍、盼蘭寶錘……

裴硯權每拿走一樣,李府義臉色就黑一分。

“裴首輔,你拿這麼多我李家祖上傳下來的武器作甚!”

李府義知道,一旦他這些祖傳的槍刀劍戟走出府邸,就再也回不來了!

裴硯權輕飄飄斜睨他一眼:“獻給陛下,你有意見?”

“……陛下如何使用矛和錘!”

裴硯權:“臣給陛下策劃了一場精彩至極的戰舞,要用到這些兵器,莫非李相覺得不可?”

“還是……李宰相心有不捨,藐視皇威——”

李府義看到裴硯權身後不知何時站著老皇帝身邊的掌事太監康德海,老太監揮著白拂塵往空中一掃,嘴裡嚷嚷,

“這庫房想是許多年沒有打掃,這麼多灰塵……”

李府義皮笑肉不笑,“自然是沒有不捨的,首輔隨意。”

“嗯。”

“下一樣是九重塔,還請李相帶路。”

“哼!”

李府義咬牙切齒帶路,邊走邊想該怎麼向遠遊的父翁交代,家中寶庫一日間,被人明目張膽洗劫一空的事實。

宰相府外,夏歲安躲在一個說書攤下邊喝茶邊講書,晌午時分,裴硯權才從府邸出來。

她急忙跑回去,“塔,我的九重塔!”

“二公主就只記掛著這點東西?”

夏歲安癟嘴,“那我還能掛著什麼,自掛東南枝嗎?”

裴硯權正想回她,書攤子邊上四五位喝茶的百姓朝夏歲安招手,高喊,

“小姑娘!後續呢?還講不!”

裴硯權臉色莫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都幹了些什麼?”

“講書啊,因為我講的精彩,都快賺了一吊錢了!”

“講什麼?”

“石猴子賣草鞋救國,召集金陵十二釵上山取義的故事。”

“……閉嘴。”

裴硯權低聲解釋,“臣的計劃原是讓李府義放低戒備,再派自己人彈劾他貪汙巴蜀賑災款。”

“臣沒想到公主的好哥哥,會站出來為您出頭,局勢幾番變換,臣都有點猶疑,是不是不用臣出馬,公主都能解決問題。”

“哦,那怪我乖巧可愛善良迷人大方咯?”

“……”

夏歲安低頭,抓起自己腰間繫著的風箏香囊,藍幽幽的很顯眼。

她很喜歡這個香囊,聞著就覺得安心。

裴硯權把它拋給她的時候,她一度以為他要和自己冰釋前嫌了。

不禁輕問,

“按照你的計劃,沒有我也是可以的,為什麼還要我出場?”

裴硯權既然掌握了實際貪汙證據,那根本不需要一個傻子公主為他演一場毫不相干的戲。

裴硯權音色冷冽,“臣要確保二公主站在臣這一邊,不是嗎?”

潛臺詞是,夏歲安必須透過某件大事,在百官面前表明她的立場。

夏歲安哂笑,“哦,知道了。”

她懂了,裴硯權不會讓一把趁手的武器指向自己。

如果指向自己,那就折斷,銷燬湮滅。

“呵呵,沒事的話我回去講書了。”夏歲安手指書攤。

她剛才才注意到,裴硯權身後沒有跟著搬搬抬抬的奴僕,想來也沒有聽她話,幫她拿九重塔。

“又講些什麼?”

裴硯權注意到她往自己身後瞧的視線,但沒有提起,而是輕笑著問。

淺笑間,霜色銳減,竟像有幾分期待夏歲安的驚人驚語。

夏歲安扭扭腳腕,準備開溜。

“講十二金釵結拜金蘭,為了復仇生下108胎,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後被壓在五指山下的故事。”

裴硯權以手捂臉,看不清神色,泊清嘟嚷:

“二公主真是危言駭世……”

夏歲安走後。

泊清問裴硯權,“首輔,為什麼不告訴二公主,九重塔已經從宰相府後門運出,送往鎮國公主府邸了呢?”

“多嘴。”

“屬下失禮。”

“大人,要現在回去嗎?”

“去書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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