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滿足的東西,而無窮無盡的貪慾,往往會使人沉淪。

而在他們沉淪之時,同樣也會攀扯無數人,將旁人一同拉扯向深淵。

漢靈帝賣官授爵,或許並不像是史書上記載的那般不堪,初衷也並非是為了他個人的享受。

畢竟從桓帝以來,漢王朝便天災人禍不斷,早已經耗空了漢王朝的國庫。

而世家豪強把持地方,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把口袋裡的錢糧貢獻給朝廷。

受苦受難的災民手中沒有錢了,自然沒有辦法向王朝繳納賦稅。

國庫裡沒有錢,百姓手裡也沒有錢,又不能夠直接向有錢的人伸手去搶。

漢靈帝能夠怎麼辦?

他能夠想到的辦法,便只有賣官售爵而已。

別說這樣做會對國家產生多大的隱患,只說不這麼做,國庫裡沒有錢,漢王朝很快便會分崩離析。

而一旦進行賣官售爵,國庫便可以迅速的充盈起來,而世家豪強們也可以藉機得到心儀的官職與地位,可謂是雙贏,何樂而不為?

況且,現在劉宏還沒有親自到臺前來。

賣官售爵的是董太后這樣的外戚,是王甫這樣的宦官,與天子劉宏有什麼關係?

而買官買爵的是“商賈”,是“門客”,與朝中的那些君子們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劉氏與世家豪強們都默契一些,誰也不去越那雷池一步,或許還真能夠達到雙贏的目的。

然而可惜的,漢室賣官售爵不問德行與出身,以至於許多真正無才無德的人藉機竊據高位。

而世家也藉機透過買官買爵掌控地方大權。

而最令人可怕的是,一些原本不屬於政權機構的人也藉機摻和到了這一場世家與皇權的博弈之中。

錢寶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賈出身,因為漢代山谷地位低下的緣故,錢寶在大漢官吏的身上感受到的便只有輕視與鄙夷。

所以,在自已也成為了官老爺之後,成為了自已曾經敬畏的人之後,錢寶也就不由自主的變得高高在上起來,開始蔑視起了那些曾經屬於他的階層。

彷彿自已如果不這麼做,便對不起身上的官袍一般。

而這樣的人找的妾室,又能夠是什麼良家出身的良家女子。

他們能夠聯合在一起,可謂是臭味相投。

黃承彥來到江夏太守府邸之後,還沒有遞上拜帖,看門的兩名門吏便認出了黃承彥。

“大人,您怎麼來了。”

“可要小的替您通傳一聲?”

江夏乃是黃家的根本所在,不誇張的說,此時的江夏有大半數的人都跟黃家沾親帶故。

就算不是沾親帶故,也一定認識黃家的人,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在這片土地上立足。

黃承彥作為黃家家主,在江夏郡就像是土皇帝一般。

“江夏大疫,聽說江夏太守將城中得醫者盡數聚集在了府衙,導致城中的病患得不到醫治。

所以…”

黃承彥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名看門的小吏當即滿臉緊張的說道:“這種小事,怎麼敢勞駕您親自跑一趟?

小的這裡去通報太守大人,請他出門來迎接於您。”

開門的小吏很有眼力勁兒,立即便從黃承彥的語氣之中看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雖然他並不敢得罪黃家,但畢竟是吃著皇糧,乾的是看門的差事,總該設法給錢太守爭取一些準備的時間。

然而在面對他的提議之時,黃承彥卻是毫不客氣的說道:“救民如救火,疫病之事絲毫耽擱不得,還請直接帶路。”

黃承彥雖然用了一個請字,但是話裡話外卻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而在聽到他的言語之時,開門的小吏也根本不敢提出絲毫的異議。

於是他立即敞開太守府衙的大門,親自為黃承彥一行人引路,直奔後宅而來。

沿途所見之護衛見到黃承彥後都不敢阻攔,就算是有一些不認識黃承彥的人,在經過同伴的提醒之後,也都不敢有任何的聲張。

一些與黃家沾親帶故的人在見到黃承彥如此氣勢洶洶的模樣之時,還本能的蟻從於後。

當黃承彥進入後宅之時,便恰好瞧見一位遍體鱗傷的醫者被人從後宅之中拖了出來。

黃承彥見狀面色頓時驟變,原本就怒氣衝衝的面色頓時變得越發陰沉。

“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搬運傷者的兩名差役也認識黃承彥,他們急忙放下手中的傷者,而後向著黃承彥解釋起了其中始末。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醫者也在這個時候悠悠恢復了些許的神志,迷迷糊糊的看清了黃承彥的面容之後,他彷彿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掙扎著開口向著黃承彥求救。

黃承彥沒有等他開口說話,直接下令侍衛將他抬回去。

如今城中的醫者都在這裡,就算是把傷者抬出去,也沒有人能夠為其診治。

倒不如直接抬回去,讓那些被錢太守監禁的醫者們救治。

“你們這些賤民都給本官聽著。本官的愛妾說她有病,那就是有病。你們若是能夠治病,本官重重有賞。

但若是誰敢說本官的愛妾沒病,亦或者是搪塞本官,那麼,便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方才走進後宅,黃承彥便聽到了來自錢太守的咆哮之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抬著傷者的差役已經將剛剛策劃下令拖出去餵狗的醫者給抬了回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本大人不是吩咐過你們了嗎?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都不想要腦袋了嗎?”

沒有細看差役身後之人,錢太守只見到差役違抗了自已的命令,當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支楞起來,接連不斷的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錢太守好大的威風——”

黃承彥的聲音瞬間吸引了錢寶的注意力,他伸手揪著自已稀稀拉拉的鬍子,皺眉看著身穿錦衣的黃承彥問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府衙官邸?”

黃承彥見他一副倨傲的模樣,心底卻是沒由得嘆了一口氣。

自穿越以來,他遇到的人要麼是黃忠這樣的忠義之士,要麼是張仲景這樣的赤誠之人,要麼是楊賜,曹騰,蔡諷,袁逢等等老奸巨猾之輩。

就算是稍差一些的張誠之流,也能夠分析利弊,及時退讓避禍。

自已闖入府衙如入無人之境,一看便是身份顯赫之人,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在自已面前擺譜。

再結合對方的所作所為,黃承彥幾乎已經給對方做出了一個“又蠢又壞”的評價。

碾死這樣的人,就像是碾死一隻臭蟲一般,實在讓黃承彥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留下醫術最好的兩位醫者,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黃承彥沒有理會錢寶,直接下令讓開一條道路,放那些被羈押的醫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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