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森林,西南方向。
殷紅的血水,沿著樹幹緩緩流下,混入泥土中。
沿著這條血跡,看到一名少年,坐著背靠在樹下。
他的頭無力斜垂著,髮絲散亂,口中鮮紅一滴滴落下。
這名少年面色死青,胸口心臟位置被捅出了一個窟窿,灰色布衣被染成了深紅色。
儼然已是一具屍體。
在這具屍體的不遠處,傳來了少女抽泣的聲音。
“求求你們,別殺我哥!”
少女跪在地上,抱著一隻黑金相間的雲紋靴,杏色的衣衫染上了泥漬,她臉頰上的髮絲,被眼淚和汗水浸溼,花容失色。
慕容景瑜無動於衷,微笑著看著前方。
在他前方,一名身材高大壯實的少年,用手肘頂在少女哥哥的脖子上。
看著對方痛苦的漲紅了臉龐,高大少年輕蔑的朝對方臉上,吐了一口痰。
少女的哥哥硬生生擠出幾個字:“放了…我…妹妹!”
高大的少年一拳打在少女哥哥的腹部,“有你說話的份嗎!老實點!”
這一拳力道不小,少女哥哥疼的悶哼一聲,脖子青筋凸起。
同時感到脖子上被壓的更緊了,讓他無法呼吸,瞳孔短暫的失焦,眼前一切有了剎那的模糊。
耳朵裡只剩下,自已妹妹恐懼的尖叫。
“啊!求求你饒了我吧,好不好!”
慕容景瑜已將少女撲倒,雙膝頂住少女的手臂,一邊揭開褲子,一邊興奮的大叫:“讓他哥看著我是如何調教他妹妹的!”
聽到命令的高大少年,將頂在少女哥哥脖子上的力量,減輕了一些。
少女哥哥狼狽的大口呼吸,仿如從沉溺中掙扎醒來。
在他神識恢復的同時,也見到自已妹妹被人壓在身下,胸前衣衫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大片的雪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妹妹驚恐的掙扎著,尖叫著,卻無濟於事。
只能被別人一點點的玷汙。
少女哥哥絕望的嘶吼,精神瀕臨崩潰。
慕容景瑜玩的興起,一邊解著褲腰帶,一邊衝身後喊道,“把他哥的嘴巴給我堵住了,吵死了!”
高大少年照做,將自已的足衣塞進了少女哥哥的口中。
“哈哈哈哈哈!”
其餘四名少年猖獗大笑,“剛子的臭腳,香不香啊?”
高大少年扭頭,“你他孃的才是臭腳,你沒看這小子都流口水了嗎?這不就是很好吃的意思!”
一陣鬨笑。
一名細眼塌鼻的少年,摩拳擦掌,迫不及待道:“要不是剛才老子一路跟著他們,你們今天也沒得品嚐黃花大姑娘。
“待會兒,景瑜哥玩完了,我第二個上!”
“那我第三。”
“你他孃的憑什麼?還欠我十幾文錢呢!換我第三,那些錢就不要了。”
“行!這可是你說的啊,但等下你別弄在裡面。”
“要你管,幫你潤滑一些,不好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兲蛋!”
“等小包他們回來,連湯底都不剩囉。”
“怕什麼,死的不也能玩嗎!”
“你也太沒道德了,屍體也玩!”
一群少年嬉笑打罵,就好像在談論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見求饒無果,少女哥哥撕心裂肺的喊著:“殺了我吧!你們這群畜生!快殺了我啊!”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滿懷憧憬的剿獸一行,竟然是人間地獄。
還記得昨夜,年邁父母充滿期望的眼神,那種目光,就好像在疲憊的一生中,突然看到了希望。
在漫長的黑暗裡,終於迎來曙光。
只要能突破立誓大關,剩下的日子就好過了,哪怕再碌碌無為,給大戶人家當一當打手,再不濟做一個看門的,也能替家裡減輕負擔。
可誰曾想,竟是落得這般下場…
爹孃,還在等著我和小英回去吧…
親戚們說的對,我們這種家境,不配修刃…
可是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後悔了…
少女哥哥哭喊到最後,渾身沒有多少力氣了,只求一死謝罪,他沒法忍受,眼睜睜的看著自已親妹妹,被一群人侮辱。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
他的眼中只剩下空洞的灰暗,再也沒有了一絲神采,如同一副空囊。
“對不起…小英…對不起啊嗚嗚…是哥害了你…是啊…是啊…女兒家,不應該從武…不應該從武…不應該…”
他無魂的呢喃著,宛若一具行屍走肉。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少女哥哥一邊呢喃,嘴裡一邊湧出鮮血,內臟已經破裂了,只感眼皮無比沉重,好想睡覺,好想睡覺…
“不許死!”
高大少年,用手撥開少女哥哥的眼皮,叫道:“給我看清楚了,看看你妹妹有多風騷,你看她邊哭邊叫,多誘人啊。”
“畜生…畜…”
最後一個字沒有咬出口,少女哥哥睜著眼睛力竭攻心而亡,死不瞑目。
“兲蛋,沒意思,這麼不經打,就這還修刃,呸。”
高大少年鬆開手,讓手中的屍體摔到地上。
沒有人會理會少女哥哥的死去,在他們心中,這就跟死掉一隻臭老鼠一樣。
“你看景瑜哥,玩的多開心啊。不過我就不理解,景瑜哥家裡那麼有錢,什麼樣的沒玩過啊?”
“你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出現一盤農家菜,你不想嚐嚐鮮?”
“嘿,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我也想吃農家菜。”
“排隊去吧,這裡都是來吃農家菜的。”
“那女的怎麼不叫了?是不是昏死過去了?”
“不是吧!那等下就真的等於在玩屍體了!”
一群少年正聊的起勁,忽然看見正前方,出現了兩道人影。
他們一下就認出來了,是象駁車上剛認得樣子的陳家倆兄弟。
“是他們!”
“小包那隊不是去埋伏陳雲彥了嗎?”
“該不會小包他們出事了吧。”
“別說了,準備掏傢伙!”
一眾少年不再笑顏,紛紛握住了腰間的赤刃,亦或者暗器。
慕容景瑜也察覺到了異樣,回頭一瞥,心情頓時很差,牙齦不自覺的咬緊。
他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收拾著衣服,眼裡還留著一抹詭異的且不易察覺的殷紅。
幾個少年站成一排,其中一人笑道:“雲彥兄,真巧啊,我們剛救了幾個同窗,趕走了一頭野獸。”
他說話的時候,笑臉相迎,一邊人畜無害的走向陳雲彥,一邊悄悄調出袖中的毒針,同時道:
“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問題想向雲彥兄請教一二。”
陳雲彥沒有任何表情,步伐穩健的向前,與那一夥人靠近。
瞥了一眼靠在樹下死去的同窗,又掃了一眼慕容景瑜身下,衣衫不整的少女。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對著迎來的少年冷冷問道:“你娘貴姓。”
“啊?”
那少年笑臉一僵,有些錯愕,不知道為什麼陳雲彥會問出如此毫無頭緒的話。
但就在他茫然無措的那一瞬間,一塊沙包大的拳頭,已然貼在了他的側臉上!
砰——
那少年的眼裡還停留著愕然,整面側臉被這塊拳頭,砸的扭曲。
嘴巴幾乎要被撞到耳朵上一樣,鮮血夾雜著十幾粒碎牙,隨著那名少年一同往側邊摔去。
幾乎是筆直的撞到樹幹上,發出轟響。
樹幹厚實的表皮被撞裂,大塊大塊的脫落下來,落葉與樹枝,形容雨落。
那少年,被陳雲彥一擊慘死。
整個側臉骨碎成了渣,面目全非,渾身骨頭大量斷裂,內臟震碎,就算神仙下凡,也無力迴天。
本來還想圍攻陳雲彥的幾個少年,被這一幕嚇慘了。
真就感覺同伴與蚊蟲無異,被陳雲彥一擊拍死在樹幹上。
他們這才意識到,傳聞中,那個立誓境就能夠斬妖滅鬼的少年,是有多麼的恐怖。
陳雲彥一個一個的掃過那群人模狗樣的畜生,用鮮血淋漓的手,勾了勾指頭,冷言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