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池家公堂
衛栩現在腦子裡面一團漿糊。
突然,屋內傳來奇怪動靜,他立刻抬頭看去,發現是池羽摔倒了。
池魚倒在地上,看著雙腿,喃喃道:
“看來自已正骨還是很難。”
剛才那“咔嚓”一下,骨頭是歸位的,但用力太猛,好像有點過頭了,還需要掰回來一些。
自已弄這個,太疼了。
池魚是怕疼的,怕疼的她,在前世吃了那麼多的苦。
今世也還要吃一些苦。
她把腿放到儀器上,猛然轉身。
“啊...”
疼痛席捲而來,池魚雙手撐地,痛到冷汗直下。
溼噠噠的頭髮如瀑般披在肩上。
潔白光滑的後背在烏黑頭髮的點綴之下,更白。
衛栩立刻低頭躲了起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的心中只有小魚,小魚還在宮中等他呢,不能沉迷美色。
美色如狼似虎,別說看,想都不能去想!
在暴雨的輔助之下,他大腦降溫,勉強鎮定下來,一些疑惑得到解答。
“如果池羽是女的...”
他想到前世池家因為謀反被滅。
還是因為他的關係,也不全是他的關係!
池學士前世接觸的前朝太子,其實是衛老將軍派人假扮的。
在很早之前,衛老將軍就開始佈局。
等到衛栩知道真相時,池家已經被滅門,男丁全都死了,女眷送到了教坊司,充當官妓!
據他所知,官妓之中,沒有池羽,也就是說,她被人帶走了。
能在大牢中將人帶走...
衛栩想到那天聞到的香囊氣味。
如果池羽就是妖后,就一切都對的上了!
池家因前朝太子被滅,心中憎恨前朝太子,所以一心為六皇子謀事,一直阻擋他的大軍進城。
甚至在六皇子兵敗之時,自刎於城門下。
如此悲慘的一生...
一想到池羽會在以後成為他的大敵,衛栩的手就摸向腰間利刃。
要是現在就把妖后殺了,是不是就沒有人能阻止義軍進城,無人可阻止他推翻璟朝暴政,他能早一些把小魚從皇宮中救出來。
可...
衛栩陷入掙扎之中。
現在的池羽還是可憐的孩子,沒有蛻變成以後的妖后。
說不定加以引導之後,能為他所用呢?
重生一次,不就是要改變歷史,讓前世悲劇不再重演。
【只要不讓池學士接觸到前朝太子,就不會滋長池家謀反的野心吧。】
衛栩決定了,一定要感化池羽,扭轉她的錯誤想法,不能助紂為虐,千萬不能讓池羽見到六皇子。
六皇子是皇室公認的美男子。
在他看來,池羽今年才十六,正是少女懷春、春心萌動之時,必須先下手捕獲她的芳心。
【看來傳聞中池大公子斷袖之好是真的,但她不是斷袖,是天性使然,喜歡男子。】
既如此,衛栩只好委屈一下自已,坐實這個謠言了!
滴答——
雨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了很多,衛栩心中一驚。
【不好,左侍衛一定想洗脫池羽的斷袖謠言,這個不能洗,還必須坐實下去。】
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衛栩心生一計。
拼了!
屋內,池魚站在屏風後,開始換上乾淨衣服。
衛栩悄悄看了眼屋內後,立刻翻窗離開。
嗒——
雜物倒下的聲音引起池魚的注意,她立刻掩蓋身形,偽裝成男性嗓音,沉聲道:
“誰在外面。”
沒有回應,心中生疑的她立刻把衣服穿好,她一步步走向窗戶,時刻準備好發射袖箭。
來到窗邊看去,周圍空無一人,池魚滿臉疑惑,周圍也看不到腳步。
“沒人啊,難道是暴雨將雜貨衝到了?”
(下的那些雨,將衛栩的腳步沖掉。)
池魚內心一鬆。
也是,這裡是連狗都不來的雜貨間,誰會來呢。
她回到屏風後整理衣裝,把頭髮梳成學子模樣。
走出屏風時,她看向窗外,發現雨停了。
...
主簿是這一次的隨行記錄官,要將每一次的審問過程記錄在案,他在發現外邊沒下雨後,伸出手感受一番。
的確沒有下雨了,他面向縣令,微微點頭。
“雨停了。”
縣令瞭然,他揮揮手,讓衙役上去詢問“長安侯府”的想法。
衙役上樓,在門外敲著門,請示道:
“大人,我們是不是要出發了?”
“嗯,出發。”
左侍衛沒有等到將軍回來,他內心焦急,臉上不顯,推開門鎮定自若的下樓。
實則心裡面...
【將軍啊,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怎麼還不回來啊,你不回來,我怕鎮不住場子啊。】
【那可是從二品官員的宅院,我們這樣上門拿人,我不好發揮啊。】
要不是因為將軍和池大公子關係...複雜。
他才不會那麼糾結。
...
池家。
完事過後,池文賦神清氣爽。
管家察覺到老爺心情不錯,上前詢問道:
“老爺,縣衙的人來了,就在門外,還帶了食飽未的店家和夥計,怕是要來問責。”
“哦,那就讓他們進來,我倒是要看看,有了侯府撐腰,這縣令會怎麼辦事!”
在正廳內,池文賦特意換上官服,就站在廳中等候。
不久之後,縣令和左侍衛到了。
縣令在這裡的官職最小,他側身介紹道:
“池學士,這位是左侍衛,長安侯的親衛,代表著長安侯府的意思。”
“既然是長安侯的親衛,那就請上座吧。”
位置很有講究的,在主座旁邊,還放上了一張椅子,左侍衛就坐在那個位置上。
以侍衛的身份,和從二品官員平起平坐,這份殊榮,沒有幾個人能擁有。
縣令都只配坐在下座,也就是東面客座。
而“食飽未”的夥計和店家都站著,同然站著的還有管家以及當時的一眾家丁。
縣令直言道:
“池學士,下官這就直入主題,還請貴公子出來一敘。”
“...去吧大公子叫來。”
“是。”
侍女小跑著離開。
片刻後,池魚來了,她剛正骨完成,走起路來還有些小拐。
池文賦這時突然開口道:
“不知道縣令會怎麼審案呢,畢竟破壞食肆的人還沒到齊,少了一人呢,人不齊,我想也不好審案吧。”
他這是陽謀,要逼那個敢寫信威脅他的惡徒出現!
只要出現,不管怎麼樣,先打一頓再說。
至於賠償給食飽未的那些錢,只要打死那個惡徒,惡徒要的十萬兩都賠給食肆都無..有所謂,該賠多少就是多少,多一兩都不行。
而且,再多都不會比十萬兩多。
縣令目前還沒有抓到那人,他有些遲疑。
“這個。”
來到池家宅院審案,就是照顧從二品官員的面子,怕之後被報復。
仔細一想,池學士說的不無道理,人沒抓齊,怎麼判案。
總不能讓池家全權賠付吧,這不公平。
就在這時,家丁突然開口道:
“縣令大人,大公子一定認識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