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瀕死，病毒和封印

“也不知道這麼早就惹上你們【虛空】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算了，就當是人性未泯為民除害吧。”

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自話自說的沐邪像隱身了一樣被虛空觀測者無視。

要知道這虛空觀測者大多數的本事都要仰仗那顆大眼，而它的瞳術自然也包含了破隱。

可現在它明明就在沐邪被砸出來的身體空洞，沐浴在其內臟碎片裡，卻像是沐邪完全不存在一樣。

這當然不是什麼巧合，虛空大眼的無視和沐邪身體明明早就千瘡百孔卻還能夠維持生命體徵都離不開那枚墜子。

準確來說那不是墜子，而是一種晶狀病毒——【啟示錄病毒】。

【啟示錄病毒】分為至少四種感染等級。在第四感染等級下，病人身體被大面積的紫色晶化病毒所覆蓋，無法硬性移除；

感染等級為一級時病人可能為陰性，或只有極小面積結晶，但是患者會隨著病毒的擴散而失去理智，最終在第四級下失去意識。

當病人死去後，屍體將會全身晶化，而結晶會在物理條件的影響下粉碎而消失。

病毒本身會一直在人體裡晶化，最終穿破面板；當免疫機能健全、經常接種疫苗或是輸送帶有抗體的血液的時候，則可以控制晶化程度。

啟示錄病毒的關鍵特徵就是長相如同紫水晶一般的晶化體；病人的感染程度越嚴重，身體表裡晶化的分佈就越多。

上述的，只是啟示錄病毒最為粗淺的一面，事實上這病毒得真正用途和用法，是用來儲存文明，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作為延續文明的終極手段。

被感染的病人會將自已的一切都化作晶體，知識、記憶、經歷、過往，這是能將人生轉變為紫晶的病毒，而沐邪，就是這一病毒的最初感染者，即【零號病人】。

“呼，腦袋總算是沒那麼暈了，啟示錄的效果還是很棒的嘛，只不過就算是晶體也不能永存，最多七十多年這些晶體就會脆化消散，屆時我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敲了敲大半個轉化成紫晶的腦袋，沐邪伸手鑽進自已的胸腔，從中掏出了根晶化肋骨，隨後又將其貼在額頭上的紫晶開始“磨刀”。

“只有一次機會，一定要一擊得手，雖然是生命力比蟑螂還要頑強的虛空蟲豸，但要是核心被擊穿的話...”

沐邪歪斜著腦袋盯著那顆眼球看，似乎是找尋找合適的角度進行刺殺。與此同時這頭虛空觀測者的拍擊自已的頻率逐漸降低，看樣子是差不多找準定位準備返回虛空了。

咕嚕...

一聲類似肚子餓了發出的聲響過後，虛空觀測者不再繼續拍擊自已，而是瞳仁微微發光，身體都一定程度上的虛化了起來。

就是現在！沐邪雙手握持紫晶骨刺，使出渾身解數往自已胸腔扎去，骨刺命中眼球的瞬間發出金石交碰的爆鳴聲。

好硬！

這是沐邪虎口被震麻之後的第一反應，他搖晃著被剛才巨大噪音震的有些噁心的腦袋，用力去看向那虛空觀測者。

半截骨刺深埋進眼球，因為劇痛而不斷抽搐的觸足正最大限度地破壞著沐邪的身體。

瞭解過章魚的應該知道，這種生物很喜歡往狹小的空間裡鑽，尤其是在自身受到威脅的時候。

不過虛空觀測者的此舉正合沐邪的意，他不斷地掰掉自已的胸骨再插進肉瘤的身體裡，用紫晶骨刺將兩者粗劣地縫合在一起。

光是聽著這種描述就要叫人痛昏過去了，而沐邪強於常人的靈魂力量放大了他的感官，讓這種非人的痛楚越發的難熬。

要知道現在沐邪還處在被啟示錄病毒感染的階段中，被晶化的肉體並非失去感覺，而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向沐邪傳遞著自已的存在。

沐邪只覺得自已呼吸都滲著玻璃碎片，被逐步晶化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失控。

不能控制身體的感覺有多難受，相信住過重症病房的人應該清楚，那是一種令人絕望的無力感，對人生理心理上的打擊是難以言表的。

但沐邪沒有停，他甚至還在笑，被肉瘤觸手撐爆的內臟碎片化作紫晶繼續刺痛劃傷著僅存的肉體。

在沐邪的有意控制下，體內的紫晶畸變出多刺的尖銳形象，扎進虛空觀測者體內的同時也刺穿了自已。

現在的沐邪像是用自已的身體開出了一段紫晶製成的荊棘花，荊棘裡封印著來自虛空的惡魔。

“晶化程度達到70%了啊，不過虛空觀測者可沒這麼好殺，在覺察突破紫晶的桎梏無望後它應該很快就會選擇我作為宿主。

如果不是它甫一出現就殺光了教室裡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的話，那它還會有別的選擇物件。

至於現在嘛...永遠地糾纏下去吧，噁心的蟲子。”

沐邪完全晶化的大腦思緒不斷，聲帶被晶化的他發不出聲響，而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也如他預期一樣。

虛空觀測者“合上”了自已的眼睛，將還插著半截骨刺的眼球吞進了肉瘤裡。

而這顆肉瘤則是蜷曲在沐邪的胸腔內開始增生觸足，灰白的肉觸手像是穿衣服一樣把沐邪這具刺痛的它發狂的身體給撐滿。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虛空觀測者選擇了休眠，僅憑本能增殖的瘤肉和啟示錄病毒晶化的速度形成了一種危險而詭異的平衡。

而沐邪，在得到虛空觀測者的寄生後也逐漸感受的到身體了，由虛空生物構成的肉體可不像之前自已的原生人類身體。

至少對於啟示錄病毒的抵抗性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先前羸弱的人類肉體大概連兩分鐘都撐不到就會全部晶化，而現在的虛空瘤肉卻能和晶化持平。

努力撐著因寄生而變得毫無血色的兩條大白腿，因剛才激烈戰鬥而導致衣服全成了碎片的，全裸的沐邪攙扶著課桌站起來。

逐漸恢復聽覺後，沐邪一邊聽著從一樓傳來的慘叫聲一邊扒著教室裡死者身上的衣服。

聽這架勢，幽暗地域的生物估計已經在大開殺戒了，天色這麼暗估計遠古也參與進來了。

作為炮灰的哥布林，一個成女女性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可以對付一到兩個，不過前提是有克服恐懼的決心。

但尖嘴喙夢魘和爬行夢魘就不是普通人能夠解決的了，這兩種影怪並無實體，會在人San值（理智）低下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