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姑，你怎麼哭了？
“師妹，你身上的傷，嚴不嚴重？我幫你看看吧！”白羽站起身，走向花芙亦。
花芙亦只好摘了惟帽，對他們淡淡笑道：“師兄，我的傷已無礙！”
白羽還是不放心，站在她身邊，看了看她胳膊，又摸了摸脈，看她真的無礙後，才又坐了回去。
陸水瑤無奈道：“為何就不願意讓我們下來看看你，還不與我們相認呢？”
“看了又能如何？”花芙亦淡淡一笑。
她眸光漸漸閃爍起淚光，繼續道：“不與你們相認，是因為我現在是個凡人，和你們身份不一樣，我是被罰下凡，除惡行善！
你們下來看我這個樣子，我心裡只會難過！如果被你們的晚輩，或是其他門派的仙友，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不覺得難堪嗎？我又不是什麼好榜樣？！
靈山派出了我這樣的人，你不怕他們看我的笑話嗎？！
我要怎麼解釋我自已呢？要我告訴他們我殺了人，干預了凡人之事，受了天劫，被罰下凡，成了一個道姑……”
“你不要再說了！”陸水瑤被她這番話，整得情緒也激動起來，眸光也閃爍著淚光，有些生氣，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芙亦！我們只是想你了，沒想那麼多，這次下界也是有任務在身，但還是想看看你！看看你過得怎麼樣？”白羽看她越說越難過，心裡也不是滋味。
“我很好，就算受了苦，也是我應該受的！”花芙亦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你當初若聽師父的話，不一意孤行，也不至於此！靈山派從你被天君當成特例進行處罰開始，哪個門派不知道靈山派出了一個犯錯誤的弟子，還被天君親自罰下凡，若說難堪丟臉，那時候就已經丟乾淨了！”陸水瑤被她剛剛那番話氣得不輕，一時沒忍住，說了一堆責怪的話。
“水瑤，你明明就一直擔心她，何必說這些氣話！”白羽看她們見面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吵架，也是頭大。
“師兄，我知道師姐，她擔心我，但我也知道她最看重靈山派的門面，她對我所做之事，一直都看成是靈山派的汙點！”花芙亦回道。
“好了，芙亦，你師姐，她心直口快，你不在這段時間，天天去你房間打掃，就盼著你早日能回來！”白羽幫陸水瑤解釋著。
“不管怎麼打掃，我這個汙點也掃不淨！”花芙亦看著她師姐，一臉無奈道。
“師兄，你聽聽師妹說的都是什麼話！”陸水瑤氣得把茶杯緊緊地握在手裡。
此時墨君沉拎著油紙袋走進酒樓。
“道姑，我給你買了五塊桂花糕！”墨君沉將買回來的桂花糕，放到道姑面前。
墨君沉坐下後，才發現氣氛不太好，看他師父臉色有點難看，再看看道姑，臉色也不好看。
這時夥計開始上菜了，燒花鴨，燒排骨，燻鴿，滷蝦，翡翠蘿蔔，燴三鮮，魚湯等陸續上齊了。
墨君沉眸光含笑道：“師父，師伯，你們難得下界，好好嚐嚐凡間的飯菜！”
白羽和陸水瑤拿起碗筷，看了看對面的花芙亦，就開始吃了起來。
墨君沉怕道姑手臂不方便夾菜，就將鴿子雞腿整下來，放到道姑面前的碗裡，又選了幾樣菜，夾到道姑碗裡。
“喏，這樣方便你吃，如果你手臂感到疼了，就告訴我，我來餵你吃！”
墨君沉將筷子放到她碗上。
花芙亦抬頭看向墨君沉，心裡一暖，眼圈紅紅道：“謝謝！”
“道姑，你怎麼哭了？”墨君沉有點詫異。
花芙亦解釋道：“沒事，剛剛站著吃冰糖葫蘆，可能站的有點久了，腿有點疼，緩一會就好了！”
“那先別吃了，吃飯時，不能哭，不然吃進去，胃該不舒服了，我抱你出去透透氣吧，讓我師父和師伯先吃，一會我們再回來吃！”墨君沉看她眼角淚痕都沒幹，就說道。
“好！”花芙亦也想出去透透氣，正好嗓子堵得也不舒服。
墨君沉抱著道姑走出了酒樓，現在天色已黑，他抱她到對面，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輕輕放她下來。
花芙亦站穩後，一隻手扶著墨君沉的肩膀，防止被人碰倒。
墨君沉看著夜空中的星星，說道：“是不是我師父和師伯，說了什麼話，讓你不舒服了？”
花芙亦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看著他好看的側顏，回道：“倒也沒有，只是簡單的問候了一下，讓我想起了我的師父，觸景生情而已！”
墨君沉低頭看向她的目光，眸光含笑道：“想必你師父，待你一定很好吧！”
她眸光傷感，淡淡地說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只是我有愧於他，我記得我們抓兇邪黑影，第一次見面時，你問過我，是不是真的殺過人？沒錯！我是殺過！”
“是那個兇邪黑影嗎？”墨君沉問道。
“是，他是我親手扭斷的脖子，可我到現在依舊不後悔！但我知道我傷了我師父的心！”花芙亦眼角的淚，滾落下來。
“所以你現在除惡行善，贖自已的罪嗎？”墨君沉又問道。
“算是吧！”
“道姑，那天在山洞，我將兇邪黑影抓住，打得他灰飛煙滅了，但念他說出來一些魔族的事，我想辦法留了他一絲魂魄，我是想問問道姑，你說是讓他日後有輪迴的希望，還是讓他徹底灰飛煙滅呢？”墨君沉正好告訴她此事，讓她來決定吧。
“要我來定嗎？”花芙亦看著他金色鳳目，問道。
“你們的恩怨，你定吧！都聽你的！”墨君沉對她輕輕一笑。
花芙亦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回道：“若放到以前，我是希望他徹底毀滅的，可是現在，我卻覺得無所謂了，都已經過去了，既然你留了他一絲希望，就留下吧！”
墨君沉輕輕地笑著：“道姑，我更喜歡現在的你，以前的你稍微有一點冷漠！”
花芙亦眸光含笑，看著夜空中的星星：“但我更喜歡冷漠的自已，這樣可以做一個無感的旁觀者，就這麼淡淡地路過這世間的一切……”
“但我更喜歡，看你吃冰糖葫蘆時的樣子！”墨君沉認真地回道。
花芙亦淡淡一笑：“為什麼？”
“不告訴你，該回去吃飯了！不然飯菜都被我師父和師伯吃光了！”墨君沉看她笑了，就直接抱起她，往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