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芝的這一舉動,差點沒把老曾氏給氣個半死,卻又無可奈何,想著等會回去一定要讓自家兒子把這倒黴透的賤婆娘休了回孃家去。可不知等待她的是更肉疼的事情。

只見官老爺驚堂木一拍,對老曾氏質問:“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老曾氏見事情已經敗露,也就破罐子破摔:“大人,老婆子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啊,都是我那大媳婦跟我說的。”

官老爺眉眼緊皺,眼裡閃過厭惡,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來人,這老婦幾次三番的阻礙辦公,拉出去打十大板,以示懲戒。”

說完,就有一旁的官差走出來應了聲是,就架起老曾氏往外拖。

老曾氏見著自已真的要被打板子,嚇得連連求饒,但官老爺卻一點也不手軟,沒多久,外面就傳來陣陣的拍打聲還有老太婆的慘叫聲,陳夏芝聽著聲音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一臉緊張的看著外面。

十個板子很快就打完,官差把老曾氏拎回來繼續審問,被打了板子,老曾氏是不敢硬嘴了,官老爺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乖得不行。

“大人吶,老太婆我年紀實在大,真記不到了,但我記得我家大媳婦有說過是鎮上的大酒樓,叫什麼樓來著。”

鎮上的大酒樓,有一個樓字的,師爺想了想說:“是東街的百味樓嗎?”

老曾氏一聽連忙點頭說:“是,是的,就是百味樓,跟我大媳婦接頭的就是百味樓的大掌櫃,我大媳婦說了要是事成,還允許我家大兒子到他家酒樓幹活去。”

百味樓?官老爺聽到這名字也覺得棘手,這百味樓不是其他商人開的,百味樓背後的主人據說是京城那邊的貴人,自已不過是一個地方上的小官,也不好動啊。

胡蓉加上上一世的年齡可不少,從官老爺臉上那細微的異樣可以看出這百味樓背後的人應該不簡單,但自已不過是想賺點小錢,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呢?

吞下滿嘴的苦澀,胡蓉上前求官老爺:“大人,能麻煩您讓百味樓的管家來,小婦人有話想要跟他說,或許說完這事情也能解決。”

官老爺正愁不知怎樣做,這村婦卻說自已能解決?官老爺想了想,或許藉著這村婦的手加上自已的和稀泥或許真能解決,於是喊來官差跑一趟百味樓,把百味樓的管家喊來,官差應聲離開。

官差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帶了一個人回來,官老爺看到後也眉頭一皺,這百味樓的管家沒來,只遣了一個小二來,小二先是給官老爺磕了個頭說:“大人,小的是管家遣過來的人,管家說樓裡事務繁忙,讓小的處理就行,還請大人莫要見怪。”

官老爺雖然不瞞百味樓這做法,但自已不過是一個小官,又能怎樣,更何況百味樓也不是沒有表態,也只能這樣。

“那你們掌櫃可有說要怎樣解決這事情?”

小二微微點頭說:“大人,請允許小的先跟那有滷下水方子的攤主說兩句話。”

人家已經有了對策,自已能怎樣,官老爺無奈的點頭指了指胡蓉說:“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小二順著官老爺的方向看去,見到是一個村婦,心裡也鬆了口氣,小二對著胡蓉微微躬身說:“這位大娘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家掌櫃說他的表達方式可能不對,讓下面的人理解錯誤,害得大娘子損失嚴重,這是一些小小的賠禮,還望大娘子不要生我們百味樓的氣。”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香囊,遞到胡蓉面前。

胡蓉沒有立刻收下香囊,而是看向官老爺,官老爺輕咳一聲說:“既是百味樓的賠禮,那你就收下吧,這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官老爺的話讓胡蓉明白這是要自已不要得罪百味樓,胡蓉也清楚自已不過是個小老百姓,跟人家沒法比,想通後很是大方的接過香囊:“那小婦人就感謝百味樓的大方了。”

說完,在接過香囊的一瞬間上前一步低聲在小二耳邊說:“麻煩小二哥幫我問一下你們掌櫃的,是不是真的要這方子,要的話就明天辰時中來我攤子後的茶館一聚。”

香囊拿到手後,胡蓉再次謝過小二,裝作很是感恩的樣子,官老爺看到這也鬆了口氣,看來這村婦還是有點眼力見的,沒有得罪百味樓的主人。

一旁被打了板子的老曾氏卻眼紅的看著胡蓉手裡的香囊,看著鼓鼓囊囊的,裡面肯定有不少錢,同時心裡更是暗罵陳夏芝不懂事,居然攔著自已。

想到這,就用眼神刮向淚眼婆娑的陳夏芝,罵那是不敢的,畢竟自已身上的痛一直在提醒她不能亂說話,但心裡卻暗狠,這賤人就是來克他們家的,自從嫁過來後家裡就一直不太平,現在還害得她不僅丟了十兩銀子還被打板子。

小二看胡蓉收下香囊,也算是完成掌櫃交待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情也在胡蓉跟自已說的悄悄話裡基本完成,小二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激動的,沒想到原本以為很難解決的第二件事情居然這麼輕鬆就解決,同時,小二也想快點回去跟自家掌櫃報告去,不過看著眼前的事情,小二還是耐著性子說:“大人,關於今天的事情,我家掌櫃說了,不用顧及我們百味樓,該是怎樣就怎樣,不能因為這些臭蟲影響到百味樓的聲譽。”

小二的話簡直就像是給了官老爺一個定心丸,想立馬把堂下的人儘快處理,好快活去。

小二也是這樣的心情,所以在官老爺要審問老太婆的時候就提出要先回去回覆掌櫃,官老爺雖然得到小二的話,但要是不在的話更好,就沒過多挽留就讓小二回去了。

小二躬身給官老爺行了個禮後就離開衙門了。

官老爺看到小二離開,激動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住,驚堂木一拍,大聲喊道:“大膽老婦,你前有汙衊他人在先,後有惡意搗亂他人攤子在後,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抵賴的?”

老曾氏早就被官老爺的板子嚇怕了,聽到驚堂木的聲音,下意識的就跪下來磕頭認罪:“大人饒命啊,老婆子我認,什麼都認,還請大人不要再打老婆子我的板子了,這會要了我的命的。”

官老爺還以為這老婦還要硬氣,沒想到幾個板子下來就服軟了:“好,既然你認罪,那本官就判你進去大牢兩年,並賠償攤主和吳大夫各自五兩銀子,共計十兩銀子,你可有異議。”

啥?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幾句話,怎麼就要進大牢了呢?

“大人吶,這,這不過是老婆子隨口一說的話,怎麼就要進大牢的?還要賠償十兩銀子?咱家攏共也沒幾兩銀子啊,怎麼賠償十兩銀子的?還望大人放過我吧?”

陳夏芝也跟著下跪說:“是啊,大人,咱家實在是沒這麼多的銀子,還請大人寬容寬容。”

對於這個女人的行為,胡蓉真的很不懂,不但胡蓉不懂,就連官老爺也不懂,畢竟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這老曾氏對這個她兒媳是很不好的。

“陳姐姐,你婆婆這麼對你,為什麼你還這麼為她求情的?”

陳夏芝哂然一笑說:“其實我婆婆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剛嫁過去時,婆婆對我可好了,只是後來我生出來的都是丫頭,加上我那大嫂從中挑撥,才會出現現在的樣子,不過我知道娘現在知道大嫂的真面目後定不會再聽她的話了。”

看來也是個可憐的人,胡蓉想起前世的自已,或許在外人看來,自已跟這老太婆是一樣的,不過現在自已清醒過來了,也知道誰對自已好,誰是利用自已的。

想通這些後,胡蓉感覺身體也輕鬆多了,於是上前跟官老爺提議說:“大人,民婦斗膽求大人放過這大娘吧,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大娘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孫子罷了,至於十兩銀子,民婦覺得還是要給的,一方面就當做是給大娘的一次教訓,讓她記住今天的事情,另一面吳大夫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而被牽連,這十兩銀子就賠償給吳大夫,當做吳大夫和杏林館的損失吧。”

官老爺驚訝的看著胡蓉:“那你呢?今天的事情可都是由你引起的,你怎麼反而把賠償銀子都給了吳大夫?”

胡蓉搖搖頭說:“大人,這算不上求情,民婦看著她就想起我以往的經歷,不說一模一樣吧,也可以說相差不了什麼,為她求情其實不過就是為自已求情罷了。”

聽了胡蓉的話,官老爺知道眼前這村婦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跟案子沒關聯,就沒問出口,而是跟一旁的師爺商討起來。

經過商討過後,官老爺決定按照胡蓉的提議來判案,但對於銀子的分配還是有點不一樣,最終結果就是吳大夫七兩銀子,胡蓉三兩銀子。

聽到不用自家婆婆進大牢,只要賠償銀子就行,陳夏芝高興地立馬向著胡蓉磕頭感謝,胡蓉不敢接,側身到一旁:“大姐,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大人吧,大人對你們寬宏大量,你最該感謝的是大人。”

女人聽了趕緊對著官老爺磕頭,對於這個頭,官老爺是受得起的,同時對這村婦也讚歎不已,一個山野村婦都能有這樣的胸襟,實在令人佩服。

感謝過後,陳夏芝扶著老曾氏來到胡蓉面前說:“這位妹妹,真是謝謝大量不計較我娘做的事情,但銀子我們實在沒多少,還請你能寬容幾日,我們定會籌齊給你的。”

胡蓉其實對於這個銀子還真沒多想要,但想想, 要是自已不要的話,這老曾氏很可能會覺得自已好說話,畢竟之前的一幕幕可是看在眼裡,所以對於陳夏芝的話,胡蓉點了點頭:“我可以寬容你們幾天,但這也要有個時間,你們看需要多少天才能給我?”

老曾氏原本還覺得胡蓉好說話,沒想到一轉眼就又是那氣死人的話,伸出手指著胡蓉想說話,卻被陳夏芝攔著:“娘,人家不讓您進大牢就已經是很好了,賠償三兩銀子很公道,畢竟今天您做事情實在是不太好。”

老曾氏氣急,這媳婦到底是幫誰的?原本想著在公堂上這個媳婦處處維護自已,日後會好好對待她,可剛出衙門,她就開始頂撞自已:“陳氏,你到底幫哪邊的?可別忘了,你是我們梁家的媳婦。”

陳夏芝看著自家婆婆又想犯糊塗,連忙說:“娘,我知道我是梁家的媳婦,是山哥的媳婦,但人家妹妹剛才可是在公堂上幫娘您免了進大牢的事,大人也說了要咱們賠償銀子,人家不過是問什麼時候能給,難道娘要忤逆大人的判決?”

想起官老爺,老曾氏渾身都在打顫,現在自已屁股上的痛還清晰著,更何況現在還在衙門門口,她還不想再被打一次,於是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給,我給,你快點跟我回去,我跟老大說,讓他給我錢還債。”

說完就拉著陳夏芝快步走離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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