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粟斯心裡還在不屑,但對面的人一直維持著遞錢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嚴肅無比,彷彿正處在什麼交接儀式上。

大廳的燈光照在這張鈔票上,有色熒光油墨拓印的100字元散發著金綠色的光芒,恍如聖物。

粟斯感覺自已都有點被他感染到了的,下意識雙手將其捧過。

等到指腹感受聖物細膩的觸感,她才忽地回過神來,不禁為自已剛才傻不愣登的動作感到些生氣。

靠,搞得跟什麼寶貝似的。

雖然人民幣就是寶貝,但彎腰低頭雙手捧過來也太沒有骨氣了。

她可是個有原則的人,從來不拿髒錢。

再說就給了一張,想買我你手裡的那一沓都不夠。

此時有點惱怒的粟斯已經完全忘記了她的背一直是挺直的,只是商榮個子太高,加上自已做的也不

是什麼正當事,才給她了一種低人一等彎腰的錯覺。

粟斯心裡髒話不斷,但臉上還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

她狀似為難地開口道“先生,加微信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賣筆的,不兼職其他服務。”

商榮覺得她蠢的都有點好笑。

什麼其他服務,難道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人嗎?

落日映在商場頂層的玻璃上,灑下一片餘暉。

商榮看著此時太陽的方位,估摸著現在應該到了3點左右的樣子。

手機還沒買,他今晚的住所也還沒搞定。

知道不能再拖了,於是嗓音冷冷地開口道:“不用找了,以後別亂給別人微信。”

然後對粟斯伸出了手。

粟斯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睜著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人。

直到商榮出口提醒,“筆呢?”

粟斯這才趕忙將揹包拿到胸前。

將拉開拉鍊,商榮就自已拿走了裡面的印著中性筆圖案的盒子,然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粟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知道是自已誤會了。

但怎麼著也是之前遇到的色迷迷的人太多了,才會下意識地看到大票就想當然以為又是這樣。

雖然是自已有錯在先,不過粟斯是一個很會開解自已的人。畢竟這也不是她的錯,都是噁心的人太多的緣故。

再說她面上又沒有表現出來,那副嬌滴滴的模樣一定很好地滿足了這個帥哥的大男子心理。

對方走的很快,眨眼間就沒了影。

粟斯眼皮子不禁抽了抽。

走這麼快,好像自已會追上去非要把錢找給他一樣,她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學營銷的大學生。

再說了,有些人表面上人模人樣,內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的。

她沒念過多少書,可是也知道有種說法叫欲擒故縱。

就是為了進一步掌握主動權先進行拒絕,目的就是等對方追上來好更好地掌控。

不過粟斯可不會給他機會,幹這行拿完錢的下一步就是儘早地跑路。

粟斯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出了商場,今天賺了這麼多,她大方地讓自已坐上了公交車。

大城市公交車從揹包裡掏手機的時候,手裡碰到了幾個細長的東西,粟斯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幾支中性筆。

她這才忽地想起來了,剛才來的路上嫌熱,而她出門又沒帶扇子,就順手把筆盒拆開來扇風,然後就忘記把筆裝回去了。

所以,那人拿的是一個空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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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榮走的倒是一個乾脆利落,等察覺到手裡的重量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把手裡的東西拿到眼前,都不用開啟。

從下面的開口就可以看到潑墨的地板。

商榮:...

他有點不敢置信自已居然有一天會犯了這麼一個蠢事。

畢竟是100塊錢的東西。

於是他腳步匆忙地又跑了回去,等回到剛才那個柱子後面。

意料之中的,人早就走得沒影了。

商榮目光在來來往往的大廳裡搜尋了一番,沒看見想看的身影。

他掐了掐眉心。

沒關係,那個女孩肯定以為他是故意的。

所以,不丟人。

沒有過多的時間給商榮緩衝,當下有當下要解決的問題。

他目前緊要關頭是買一部手機,連結上現代社會好找房子。

這家商場是距離商家莊園最近的一家了,因為面向的顧客定位在上流人群,商榮之前倒也來過幾回。

從僅有的幾次經歷來講,這裡的產品價格高他是知道的,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商榮還是打算來這裡

看一眼,或許最低價位的手機在他如今的承受範圍。

等來到了手機店,獲許的可能性果然很小。

商場完全將格調保持到底,壓根就不賣低端貨。

“先生,這臺手機88888元”

商榮面不改色,“有沒有便宜一點的。”

店員面帶微笑地拿出了一臺18888元的手機。

在商榮說出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又面帶微笑地送他離開。

正常人遇到這種場景都會感到羞恥,至少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可商榮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早已不算正常了,除了剛才因為筆的事情短暫地尷尬了一下,商榮現在

的心態可謂良好。

儘管後面的一系列事情還沒有著落,但商榮還是懶洋洋地靠在欄杆上,此刻他的內心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夕陽打在男人高大的身軀之上,給蜜色的面板鍍上了一層光暈。

商榮站在二樓的室外緩臺上眺望著日落的天際線,這是一個城市的標誌和象徵,A市的象徵就是坐落於市中心的人工噴泉。

噴出的水柱高達米,是當今最高也最大的。

全部的水流都來源於A市地底,被動力設施吸取高高拋起再跌回原位。

泉體四周被高樓包裹,5棟大樓在高處用無人機看像極了一隻大手,將整個A市的源流掌握其中。

這座出名的商家建築群的含義正如同商家的行事作風一樣霸道,因此也成了A市人民茶餘飯後廣為

閒談的話題。

不過如今的這一切都與商榮無關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已身上的破爛不禁啞然失笑,隨手將褲子上面拖長的線頭扯斷,又看向那飛昇起來的泉水。

突然商榮有一種渾身一輕的感覺,像是斷掉了一直以來將他困住的枷鎖那般。

目光看向城市天際線塌下去的那一角,商榮忽然知道自已要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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