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四年前,我就已經見過了……”

順子愕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語氣也有些發顫,盯著妮兒道:“你、你在四年前見過龍!”

龍是傳說中的奇異生物,與鬼怪的存在相仿,儘管有很多說法和典故也記錄在各大古籍裡,但是人們內心也從未真正相信過它是真的。

聽到妮兒這般話語,順子也想過去伸手摸摸妮兒的腦袋,看她有沒有發燒,是不是下午發病後燒糊塗了。

但一想到早上的被撕碎的羊屍,順子又蹙起來眉頭,他非常粗暴的將龍江的傳說、龍潭山、死屍,還有妮兒的話揉捏在了一起,給出了一個令他自已都震驚不已的答案——龍江的龍是真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急忙連問道:“四年前!你在哪裡見到的?你看清楚了嗎?”

妮兒思索了一番,像是在回憶著那天的細節。

她此刻表現的很平靜,還是望著遠處的龍潭山,不緊不慢地說道:“是四年前爸爸去世的那天……”

“那天下午我和爸爸在山上放羊,不一會颳起了大風,爸爸說要下大雨了,便趕羊回家……”

妮兒說著,順子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個話題開始變得悲傷起來。

順子也有了一絲涼意,耳邊彷彿聽到了那天的風聲、看到了遠處四起的飛沙走石與天際湧來的黑雲。

“黑雲很密很低,越來越近,蓋住了龍潭山的山體……”

“它在雲層上頭,從雲中鑽了出來,又從另一端鑽了進去……”

順子也被妮兒的話再次震驚,他沒想到妮兒能講得這麼清楚,他一直以為妮兒只是遠遠看到了什麼影子,或者是夾雜著自已幻想的內容。畢竟小孩子,總會在小時候幻想著一些無聊的東西。

妮兒沒有觀察順子的表情,也沒有理會他的震驚,有條不紊的繼續述說著:“它很大,很長一條,身體是白色的,身上有很多鱗片。

它在雲層中翻湧,只有雷光乍現的時刻,才能看到它滾動的身影,就像捕食的蛇一樣,蜷縮在一起……”

“爸爸當時也看到了,爸爸愣在了那裡,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嘴唇直哆嗦……”

這是妮兒第一次給順子講述她爸爸去世的事情。

順子從父親那裡聽說,在四年前,妮兒爸爸在一個雨天發病了,因為沒有人注意到、沒有及時發現因病倒在半山腰的妮兒爸爸,在雨水的持續浸泡下,妮兒爸最終沒有被救過來。

“你爸爸當時是不是發病了?”雖然疾病的話題很沉重,但是順子依然提出來自已的猜測,語氣也有了幾分質疑。

“嗯……”妮兒低著頭,聲音也越來越小,點頭回答著,好像是不願意再提到這個事。

順子想接著問,但是又怕讓妮兒傷心,頓時語塞。他撓著腮幫子,有點猴急。

“爸爸發病了,倒在了雨裡面,我拉不動他……”妮兒哽咽道,隨後嚥了下口水,接著講述那天的事情。

“我去家裡面喊媽媽,但是媽媽根本不在家裡面,那天媽媽去了鎮上……”

“我去哥哥家叫餘叔叔,但是那天餘叔叔出去看診了……”

“餘爺爺去龍潭山裡採藥了……”

“哥哥去上學了……”

妮兒一句一句敘述著,一次次燃起幫助父親的希望,但一次次又被天意和巧合無情的撲滅。

聽著妮兒用顫抖著口吻講述著那天的事,順子也忍不住心疼起來,他多想自已能夠回到那天,回到那天去幫助那個佇立在大雨中孤立無援的妮兒,去縫補上她內心的傷疤。

“後來,我去山下找來了幾個老伯,他們將父親抬到家裡面……”

“時間太長了,父親已經沒有了呼吸……”說到此刻,妮兒的淚珠奪眶而出,止不住的往下流。

順子立馬靠攏了過去,將手放在她的背上輕撫著,不知如何安慰。

“順子哥,你相信我嗎?媽媽說我看錯了……他們都不相信我看到龍潭山的龍……”妮兒含淚問道,眼裡滿是期盼。

“嗯?我相信!”順子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妮兒這麼多年變得沉默寡言,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親眼目睹父親因病去世,大機率和那天看到龍有關係。

當初妮兒爸去世後,妮兒肯定是和她的母親還有自已的父親提過這件事。

但是丈夫的突然離去本就讓人悲痛萬分,便照顧不來心中藏著事兒的妮兒,並且也不會去傾聽她的話語。

導致後來妮兒的日漸孤僻與沉默,眾人也只當是因父親意外去世所受的刺激。

“順子哥,我想去龍潭山玩……”啜泣許久的妮兒開口提出來她的訴求,她見順子有些啞然,接著解釋道:“我想去看看這個龍生活的地方,哪怕沒有看到它們的存在!”

順子也沒有去過龍潭山,經過妮兒的提醒,他的心也激動了起來,想到龍這種生物,他突然也想要去龍潭山看看,尋覓它們的足跡。

但是父親已經很多年不去龍潭山了,自已也不知道能找什麼理由,讓父親帶自已去。

也不知道父親肯不肯帶小孩子去,只好委婉地告訴妮兒:“等父親回來,我就給他提……”

他說完又想了想,補了一句:“我儘量說服他,畢竟龍潭山裡有毒物,還是很危險的!”

或許能預見自已的請求會失敗,順子提前給自已找了理由、也給妮兒提了個醒。

夜色漸黑,空中雲也多了幾絲,將銀河遮掩,順子和妮兒便回屋去了,山中漸漸沒了聲響,生機淹沒在昏暗的黑夜裡。

……

龍口山

一汪清泉旁,兩個盜獵者相視而笑。

高個子男把玩著手中的白色片狀物,物體上還殘留著未乾透的血跡。在昏暗的暮色中依稀能看見他興奮的面龐,好似一匹兇殘的餓狼,眼神中均是對面前肉食的渴望。

他張嘴用腥紅的舌頭舔了皸裂的嘴巴,在這三個月裡,他們可是在這深山老林中吃盡了苦頭,若能得到傳說之物,倒也不虛此行,那麼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心思活絡了起來,似乎在盤算著什麼,譏笑道:“還有血,剛走!”

“喉結,快點給我瞅瞅!”這是刀疤第一次與傳說中的生物緊密接觸,身上的肉都激動得發抖,晃動著身軀向喉結手上探去。

喉結也理解刀疤的猴急,他和刀疤搭檔這麼多年,自打幹這行開始,他們走南闖北,捕過倒賣不少珍稀物種,一起上過山下過海。

也曾被警方通緝搜捕,以前的同行進去了不少,唯獨他和刀疤還在外邊瀟灑。

正因為他和刀疤是最默契的組合,他對刀疤的性情也瞭如指掌,兩人並也不會相互猜忌,也不會因為利益產生什麼衝突。

於是喉結也沒有故作玄虛或是戲弄隊友一二,便果斷將捏在手上的片狀物遞給了刀疤。

疤子將這片狀物捧在手心仔細端詳,隨後用指頭捏住,在指間把玩著。

白色片狀物為多邊形組合狀,像是什麼特殊的鱗片。

整體由三片菱形小片狀物組成,緊密生長在一起。從凹凸不整的邊緣可以推測,這片狀物並不完整,而且是由某種巨大的力量將其從完整一塊中撕下來的區域性。

每塊小鱗片上均有著四條微凸的柔和稜角,似垂直交叉。

在手電筒的照耀下,閃爍著著銀白的光芒。定睛一看,透過白光,在那細小的鱗片上,流轉著七彩的炫光,絲絲縷縷,好似世間罕見的珍寶。

翻轉背面,可以看到背面沾滿的血跡,這明顯是整體從某種生物的面板上扯下來的。

疤子壓抑著心底的激動,嘴角抽搐著,抬頭看向喉結,似是在問喉結,恍然又自言自語,道:“這就是‘龍鱗’!這可是龍!我滴個乖乖!這可是龍啊!”

他說著,口水也從嘴角悄悄滑落了下來,他猛地一吸,口中“嘶溜”一下,又把嘴角的口水吸了進去。

“晚上還追嗎?”疤子把鱗片好生遞給喉結,期盼的看著他。

然後拿著槍在等喉結的安排,喉結思索片刻,雙手一合,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狠聲道:“追!這次不能讓它跑了!”

說罷,喉結立即放下揹包,在裡面翻找著,隨後拿出了類似望遠鏡和眼儀之類的東西,隨手遞了一個給刀疤,自已也在其上盤弄著。

“這就是那新弄來的高科技?熱成像夜視儀!”疤子欣喜道,他接過眼儀,也學著喉結盤弄著,戴到了自已的頭上。

“哈,小玩意,這玩意比我們以前用的夜視儀高階一些,這可是從國外弄過來的,軍用的!”喉結得意地道,這玩意他以前也在同行那裡見到過,眼饞了很久。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講,這東西算個大寶貝,有了這東西就相當於夜裡多了雙眼睛,晚上捕獵成功的機率也會大大提升。

於是他託前輩的關係,從國外弄來了兩臺。雖然花了不少價錢,但無疑是值得的。

不過前幾個月沒拿出來,倒是因為他們所帶的電池有限。如果沒有找到目標或者是沒有確定目標就在眼前、提前拿出來用的話,沒用幾天電量就耗盡了,若真正的目標出現,那就沒法用了。

帶著夜視儀,兩人得意洋洋,整個人也顯得更加神氣。雖然做著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是胸膛挺得更直了,踩著靜悄悄地步伐向著昏暗的林子裡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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