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精神分裂?
次日,阮安玥一次性定了十來個鬧鐘,最終摁的她煩躁了,才難忍著睏意從床上坐起。
她不悅的揉了揉頭髮,低聲罵了一句,“雲桀,你大爺的!”
然後打著赤腳下了床,眯著眼摸到衛生間洗漱,衝了把臉,可算清醒了一些。
她把窗簾拉開,陽光立馬透了進來遍佈整個屋子,她生理性的眯起了眼,瞥了眼床頭的鬧鐘,早晨六點過一刻。
她看了眼手機地圖,大概算了一下路程,距離清心寺的來回應該足夠她趕回來上班。
大概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樓。
雖然她不認路,還好有計程車,她出門攔了一輛,師傅是個中年男人,很和善的同她說話。
“小姑娘氣色不太好啊?”
她一頓,回,“嗯,煩心事多。”
司機笑道,“到了寺廟去側院求一串手鍊,清心養神很靈的。”
阮安玥迷糊的應了聲。
下了車,阮安玥看著眼前長且高的不見盡頭的臺階,想立馬就打道回府。
怎麼建寺廟的都有種通病,喜歡把臺階搞的老長,特意的把廟宇的海拔抬高,是為了驗證心誠嗎?
最終想了想,她還是咬牙抬腿一步一步爬了上來。
這座寺廟坐落在S市南邊的城郊山間,整個寺廟面積還是挺大的,共有三個院落,後排是禪房。
大廳正前方的院落旁有一棵大榕樹,上面掛滿了紅色的祈福帶。
一陣很濃的香火味順著風飄過來,阮安玥感覺身心頓時舒暢了不少。
正中間的院落,大堂內,跪坐著幾個在誦經的僧人,後排還擺放著不少圓形跪墊,應該是在唸晨經。
阮安玥找了個邊上的墊子跪下,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同僧人一般虔誠的跪拜著。
晨經在半小時後結束,阮安玥起身在側堂拿了些香火點燃,插在神佛像面前的香爐中,行了三拜之禮。
出了大堂,她想起路上司機說起的,記得去側院求串手鍊。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還早,她到處逛著,只要見有神佛坐立,她都會去取些香火點上,跪拜一番。
通往側院的巷子處,陽光熙熙散散的灑下來,和通黃的牆體形成一色。這是她這幾日第一次見到暖陽。
側院,一老僧人在門口閉神打坐,阮安玥上前還沒開口,那僧人道,“施主可是近日氣運不佳,異事纏身。”
阮安玥一驚,果真這麼靈?
那老僧人至始都未睜眼看過她,她也沒出聲,所以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就能知其近況?
阮安玥雙手合十,朝他頷首,“正是,大師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老僧人依舊閉著眼,“老衲只為有緣人佈施。”
阮安玥又問,“何為有緣人?”
那老僧人緩緩睜開眼,打量了她一番,眸子微閃,悠悠的起了身,向她行了合掌禮。
“施主跟我來。”
阮安玥跟在老僧人身後,往側院後面走去,那是一排排禪房。
她有些疑惑,但是也沒出聲,抿著唇跟著僧人走著。
一處側房前,老僧人停下腳步,推門進去。
那房內還坐落著一座神佛,老僧人從後排櫃子中取了一串手鍊,走到神佛面前。
一手合掌,另一手轉著那手鍊,緊閉雙眼,嘴裡在唸著什麼。
隨後他睜開眼,將那手鍊在面前的香火爐上掃了三圈,再行了三拜之禮。
做完這些,他走到阮安玥面前,將那手鍊遞給她,“施主收好,戴上後切勿隨意取下。”
阮安玥點頭照做,將那手鍊戴上。
老僧人又補充道,“施主在這後堂待上一柱香便可離開,這四處都可觀賞,一柱香內勿要離開這後堂。”
阮安玥疑惑的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何意?”
“施主可信老衲?”
她點了點頭。
“那照做便可。”
隨後那老僧人就離開了。
阮安玥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手鍊,也走上前去,在剛剛的神佛前跪拜了三下。
後院挺大,院內種著一棵桃樹,這桃樹枝幹粗壯,應該有些年頭了。
她伸手接下一片從樹上飄落的花瓣,那花瓣落在她手心,沒多久便化成了水霧。
她一驚,這樹成精了???
她有些發怵,往後退了些。
後排有四間禪房,每間禪房上的牌匾中都刻有文字,阮安玥繞著禪房走著,每一間裡面都坐有神佛,她均進去跪拜了一番。
一直到最後一間,房門朝外開著,僅有門簾遮擋。
阮安玥心想,難道里面有人嗎?
出於禮貌她沒掀開簾子進去,而是往側面走著,側面留有一方窗子,那窗子是鏤空設計,僅糊有一層素色薄紙,能一覽無餘的看清裡面。
當然,她不是想偷看,只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如果沒人,她進去拜拜,這一排,三座她都拜了,剩一座不太好。
她眯起了眼,前方的畫面落入眸中,她一頓,眸子緊縮,手指不由得蜷緊,隨後眸光微閃,亮了幾分。
只見裡面,一銀髮男子穿著純黑色的中式風素衣,緊閉雙眸,雙手捏了三枚香火,舉火頭頂,停留片刻後,鞠躬拜了三下,隨後將那香火插入了香爐中。
男人手腕處戴著一串佛珠,無名指處有一枚素圈戒指,他的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側面看去,他的側臉曲線圓潤完美,鼻樑直而高,眉峰挺立,薄唇緊繃,隨即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很冷。
邊上還跪著一男子,正是那夜被喚作池倉的男子,所以這指定就是雲桀了。
阮安玥震驚不已,這貨,精神分裂?
這模樣,十足一個忠誠的信徒啊!誰能想到他背地裡雙手沾滿鮮血,誰能想到他夜裡殺人如麻。
那人開口,低聲道,“池倉,要你尋的人,進展如何?”
那晚,她沒有看清雲桀的面貌,他也沒有回過頭,但這聲音他認得。
他的語速很緩,聽不出主人的任何情緒。
邊上的男人恭敬的低下頭,回道,“四爺,您為何非要尋他,萬一他已經死了呢?”
雲桀抬起頭,望著那神佛,冷笑了一聲,“死?他沒那麼容易死。”
池倉低著頭,“明白,屬下定全力去尋。”
雲桀扯了扯嘴角,但並不是笑。
他看著眼前的神佛,眸中似有千言萬語,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站起身,邊上的池倉也跟著起了身。
他走到一旁立著的水盆處,將手浸入水中,隨後,拾起邊上的毛巾擦淨水。
他問道,“我的身子,那群老頭怎麼說?”
池倉有些驚慌,“他們說……”
雲桀有些不悅,側頭瞥了他一眼。
池倉立馬將頭低了下去,雙手捏緊放在身前,道,“他們說如果四爺還是如此的話,最多隻有半年…”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雲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