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衚衕其實並不長,但阮安玥花了不少時間才摸過來。

衚衕轉角,她看見了,但不是大馬路,是一方空地,據她猜測,應該還在這個衚衕裡面。

隨即,一聲比天雷還響的慘叫聲響徹在她耳邊,她一驚,後背僵直,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小心的順著拐角探出頭去,她看清了那光亮。

是一輛車的前置遠光燈……

車前置著的椅子上坐著一人,那人一頭銀髮,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他邊上還站著一人,那人手裡舉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在坐著的銀髮男子上方,而他則是整個人都在雨中。

阮安玥嘴角抽搐,這是個什麼神操作,這麼大把傘撐不下兩個人?

突然,地下有什麼東西在動,她看清,是一個跪趴在地上的人,剛剛那聲慘叫許是他發出來的。

“還有話要說嗎?”坐著的男人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好聽,流暢而低沉,就是沒什麼溫度。

“雲桀,你就算殺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你這種人註定不得善終。”地下那人說話時有氣無力的,但卻字字清晰入耳。

阮安玥眸底帶有一絲震驚,微微皺起了眉。

他剛剛喚那人‘雲桀’。

是熾信那傢伙說的那兩個字嗎?

雲桀背後是光亮的車燈,他逆著光,阮安玥看不清臉,也看不清表情,就見他揚起左手揮了揮。

隨即從車後走來一隻巨大的棕熊,那熊見人就要往前撲,地上那人嚇的直往後縮。

阮安玥一驚,這,養熊合法了嗎?

雲桀側頭瞥了那熊一眼,它立馬安安分分的回到了他邊上,趴好,倒是很通人性。

而後他又向右邊撐傘的男人打了手勢,男人隨著他的動作將傘往前伸去。

雲桀伸出一隻手,那隻手臂伸出傘外立馬就被雨淋溼了,他將手伸向地下的男人,阮安玥遠遠的看見,那手上有一隻毒蠍。

她抿緊了唇,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被發現。

只見那毒蠍順著他的手臂爬進了另一個人的衣領處。

那人尖叫著掙扎了一會兒後就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那隻毒蠍又爬回了他的手臂上,順著手臂站到了他的肩上。

見人沒了動靜,雲桀似覺無趣的搖了搖頭,隨後朝那棕熊彎了彎手掌,頓時那熊撲到男人身上,隨後傳來的是咀嚼骨頭的聲音。

衚衕角的阮安玥雙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眼角不受控制的落下幾滴眼淚,顯然是被嚇得。

如果他就是熾信說的那個人,她想,死在他手裡和在這混亂的時空裡當個虛無的遊人,她還是當個遊人吧。

熾信剛剛說他的病情不詳,她想,可能是精神病吧!

雲桀待棕熊解決完,慢條斯理的脫了那隻觸碰到那個男人的手套,隨便的丟在了那灘血跡中。

“四爺,要處理嗎?”邊上撐傘的男人問。

雲桀始終沉著臉,掀了掀薄唇,“多餘。”

說著他抬頭看了眼這天空,“老天會處理的。”

邊上的男人秒懂他的意思,恭敬的點了點頭。

隨即雲桀朝那棕熊使了手勢,那棕熊立馬就離開了,二人也站起來轉過了身準備朝車身走去。

阮安玥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但,這生活就是這麼操蛋,下一秒。

“是要我來請你出來嗎?”說話的是雲桀,他的語氣比剛剛還要冷幾分,顯然是發怒了。

阮安玥原地打了個寒顫,要不要出去,出去的話那灘血跡會不會就是她的下場,不出去,那在這個漆黑的衚衕裡她能不能跑的掉。

她因為害怕,條件反射的往裡縮了縮。

撐傘的男人察覺到周身的低氣壓,忙說,“閣下無論是誰,還是自已出來的好,四爺不是……”

他頓了一下,隨即接著補充。

“不是那麼暴虐的人,只是路過他會放你離開。”

雲桀嫌他話多,不悅的瞥了他一眼,他立馬怯怯的噤了聲。

阮安玥掐著手指,手心不停的冒汗,許久,她長舒一口氣,一把揮掉了臉上交雜在一起的雨水和淚水,起身朝那邊挪去。

黑夜裡只有兩人,雲桀始終揹著身,邊上撐傘的男人戴著眼鏡,穿著合身的西服,五官精緻,看起來挺和善。

阮安玥心道,但也只是看起來。

雲桀比邊上的男人高上一節,身姿挺拔,雙手插在口袋裡,直直的站立在那。

很沒有攻擊性的一個背影,甚至是看起來儀態萬方的一道身型,理應是個翩翩少年,但阮安玥此時卻不會這麼想。

畢竟她親眼目睹了剛剛的全過程。

她朝撐傘的男人哈著腰,“先生,我不是路過,我只是迷了路,見這有光以為是大路口,無意冒犯。”

阮安玥的話說的很平穩流暢,但實際,她已經慌的不行,這魔頭不會殺人滅口吧?

之後是一陣沉默,阮安玥在心裡咒罵,她不會說錯什麼了吧?

許久,那道背影開了口,“池倉。”

邊上的男人立馬恭敬的彎下腰,“你說,我有違道法嗎?”

阮安玥眉心止不住的跳動。

不會吧,這是殺人前的自我洗腦嗎?

隨即就聽被喚作池倉的男人,語氣中肯的說著,“沒有,何為道法,四爺您就是這S市,當今唯一的法!”

阮安玥聽的嘴角抽搐,這……該不會真的是精神病吧?兩人都像。

接著一道笑聲傳來,這笑聲冷洌,如果有溫度的話那應該是負數,很短暫,只一聲。

他收住了笑,淡淡的說了一句,“滾。”

隨後池倉像個傳達命令的人,朝阮安玥揮了揮手,意思是,“快滾,趁四爺沒後悔前。”

阮安玥立馬就跌跌撞撞的縮回了衚衕裡,她寧願在這過夜,想著,這裡還是挺好的,畢竟有活物作陪。

嗯,就是那隻耗子。

她聽著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隨即駛離了這方衚衕。

她聽力好,順著這道聲音的走向能判斷出往哪走可以出去,她都忘了自已是怎麼進來的了,好像是那該死的老伯,給她指的路。

那兩人走後許久她才出來,她費了好大功夫才終於攔到一輛不嫌棄她周身全溼,會弄髒車的司機,可算回到了住處。

剛關上門,她腿一軟,就滑坐在了地上。

抬眼看著周圍的一切,是正常的屋內佈置,她緊張了一天的心情可算得到了一絲緩和。

她在地下坐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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