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回去睡覺。”

徐若揚說著。她剛剛不是都睡著了嗎?她不會是想在這個沙發上睡覺吧。

“我幹嘛睡覺?我還不困呢?”丁曉瑛說著,“快放我下來。”

鬆開手臂他把這個丁曉瑛又安安穩穩的放在沙發上。

她眉梢處藏著絲絲縷縷的秀氣,聲音甜美溫靜,青春少女特有的氣質展露無餘,再加上她身上自帶著的書香門弟之貴氣,真比那荷葉上的蜻蜓還靈動可人。只是這個呆笨的徐若揚並不覺得。

“你剛才都睡著了,不怕在這裡著涼嗎?沙發這麼小,你再滾下來傷口又要裂開了。”

徐若揚說著,他根本看不明白這個丁曉瑛。何止是現在看不明白,以前他也沒有看明白過。那時候丁小瑛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愛說又愛笑,把一向死氣沉沉的軍營氣氛都搞活躍起來了。

他手底下好幾個士兵差點就笑了出來。那些士兵本來以為他要好好懲戒一下這個小丫頭,誰想到他只是把這個撿來的小丫頭趕到別處去,讓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待著。

還不到十歲的小丫頭哪肯自已一個人在屋裡待著呢,不是哭就是嚷,誰也拿她沒辦法。他們這些特種軍人武打競技個個是把好手,可說到要哄一個小丫頭安分下來卻犯了難,還是007這個軍營裡唯一的女性哄著她她才不那麼鬧騰了。

可這個丁曉瑛特別喜歡跟徐若揚在一起,不管他在幹什麼,總是想過去纏著他。即便是在開會的時候,她都要跟著。這樣的她常常讓徐若揚手足無措,時不時的就整出一些意外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我都睡一天了,再睡就成植物人了。你要不給我蓋被子我才不會掉下去呢。”

丁曉英是沒理都走遍天下的主,她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最討厭睡覺了,只要她不是困到了極點,肯定不會睡覺。

“那你就在這坐著?”

“我幹嘛要一個人在這坐著?不是還有你陪我聊天呢嗎?別跟我說你不喜歡跟我說話,要是不喜歡的話剛才幹嘛又給我包紮傷口。你坐下來,坐這邊,等我說話說得累了我就回去睡覺。”丁曉瑛說。

徐若揚在她旁邊坐下。

“我先問你,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丁曉瑛問。

“就我自已。”

在何雙秘密將他送往監獄的時候告誡過他一定得將這個徐若揚的資料背熟,不然會被別人看出破綻。好在這個徐若揚父母早喪,其他的親戚也很少來往,只有一個妹妹,這個妹妹還被人害死了,他之所以坐牢就是為了妹妹把那人殺死了。

“你爸你媽呢?”丁曉瑛問。

“沒有。”

他的臉上掠過一抹傷感。他沒有父母,沒有兄弟,那個師父他都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部隊解散以後他就好像被世界遺棄的嬰兒,如果說他現在還有什麼掛念的話應該就是這個跟他住在一起的江小川了。

“除了江小川你還有沒有其他朋友?”丁曉瑛又問。

“如果你跟卓婧也算的話還有你們兩個。”

他回答著,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已這樣的問題。也不奇怪,二十年前她就是一個稀奇古怪的小丫頭,只是現在長大了而已,她的那個性子怎麼可能會變呢。只是他覺得這個丁曉瑛比當年多了一分氣定神閒的神秘感。

“誰是你朋友啊?你昨天還不承認呢。現在你想跟我做朋友,我還不想跟你做朋友呢。怪里怪氣的,啥也不懂。我問你話你也愛搭不理的,你以為我喜歡跟你說話啊。不過要是你真想跟我做朋友,起碼得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

她的小眼珠滴溜溜的亂轉。那眼神似溫柔如水,又似銳利如鷹。這雙眼睛擁有無盡的洞察力,能輕易發覺別人的想法。

“反正你早晚也得問,你現在問吧。”

他了解這個小女孩,她有著跟自已一樣的心性,她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不管自已如何逃避最後還是要掉進她的陷阱。為了掩飾身份他不想與丁曉瑛相認,但是她小時候的倩影卻是深深的印在了徐若揚的心裡。

“你有什麼愛好嗎?”丁曉瑛問。

“愛好是什麼?”徐若揚問著,心裡的疑惑越發大了起來,為什麼這些人總有些話是自已不懂的。“這個我聽不懂,你說些我能聽懂的話,要不然我沒法回答你。”

丁曉瑛愣了愣神,真要讓她給徐若揚講清楚什麼是愛好還真有點難的。這些司空見慣的詞哪有人會去專門研究啊,就像突然有人問你1+1=?,你也是無法回答的。

“這個我慢慢給你解釋吧。先問你點簡單的事情,你喜歡吃什麼總知道吧。”丁曉瑛問。

“吃什麼我可以回答你,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只吃饅頭和花捲。但是喜歡吃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明白喜歡是什麼。我只能吃饅頭和花捲,這兩樣你挑一個吧。”徐若揚回答說。

“你不吃別的東西嗎?比如米飯、雞肉還有魚肉,好吃的東西那麼多你怎麼光吃主食啊?”丁曉瑛問。

“反正我就吃這兩樣。”

他不想回答她這麼古怪的問題。十歲以前他吃的東西很多,但自打進入那個魔鬼訓練營以後正常飯食除了饅頭和花捲,其它的食物被認為違紀。違紀不僅會受到同伴們的指責還會遭受很嚴重的懲罰,這是刻在他骨子裡的訓誡,無論如何也不能違抗。

“蘋果你喜不喜歡吃?”丁曉瑛又問。

“什麼是蘋果?是水果嗎?”徐若揚問。

無論是在那個魔鬼訓練營還是在那支特種部隊裡都會供應各種各樣的水果,但蘋果、桃子之類具體的名字他是沒有聽過的,只是管那些可以吃的甜甜的東西統一叫成水果。水果也不是他們平常能吃到的,那也是要贏來的。

在魔鬼訓練營的時候他經常吃各種各樣的水果,因為他每次都能擊倒對手。可作為特種部隊的司令員就沒有再吃了,作為部隊的最高執行長官只能把那些東西賞給別人,自已永遠不能做為獎勵的物件。

“你怎麼什麼也不懂,笑死我了。”丁曉瑛又咯咯的笑出了聲。

“你在笑話我。”

他嚴肅而冷峻的面容讓人望而生畏。他沒有故意逗笑誰,他只是正正經經的回答著丁曉瑛的問題,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不尊重自已。

“好了,別生氣,我不笑了。我給你好好解釋解釋。蘋果是水果,但是水果可不是蘋果。”丁曉瑛說著。

“為什麼?”徐若揚問著。

“怎麼說呢,對了,看這個。”這時候丁曉瑛拿出了手機,她開啟手機裡自帶的瀏覽器搜尋出了一大堆水果,然後展示給他說,“你看這些,這些都是水果。它們是不是不一樣,這是桃子,這是西瓜,這是梨,他們統稱為水果,看蘋果也在裡面,所以說蘋果只是水果的一種。”

“是不是就像飛機一樣,飛機可以分為直升機、預警機、偵察機和戰鬥機,他們分別有不同的用途。還有雷達也分很多種,預警雷達、機載雷達、導航雷達、測高雷達、無線電測高雷達、氣象雷達。”他終於明白了。

“你說的都是什麼啊。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

丁曉瑛不知道這個男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明明在說水果怎麼讓他扯到飛機雷達上去了呢。飛機她倒還了解一些,可是雷達她就一點不清楚了。

“喜歡又是什麼?”徐若揚像個小孩子般的忍不住問。

“喜歡嘛。那你覺得那些水果比起你的饅頭好不好吃?”

“吃水果的時候很少。算是比饅頭好吃吧。”徐若揚回答著。

“這就是喜歡。”丁曉瑛好像在教一個小孩看圖說話一樣,現在的她有點後悔了。徐若揚這時候來了興趣,因為他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期待就好像把自已當成了無所不知的神仙一樣。

“好吃就是喜歡。噢,我明白了。”

徐若揚自言自語地說著。

“什麼好吃就是喜歡?不能這麼理解。”

丁曉瑛發現要教會他還真得下一番功夫呢。

“你剛才不是說好吃就是喜歡嗎?怎麼又不是了?”

這個男人好奇的問,他被丁曉瑛搞得有點暈了。

“那只是喜歡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還有別的。比如男人喜歡美女,美女喜歡帥哥,這都是喜歡。你看看我,我這麼好看,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丁曉瑛手指劃過自已完美弧度的身材說著。

“看哪呢?”丁曉瑛怒嗔一句,因為徐若揚正在盯著她的美胸看著。

她實在太美,她那圓潤緊緻的胸脯,如同繁星點綴的夜空,在女性的身體中散發出神秘的魅力,讓人無法抗拒。

不過徐若揚盯著他的胸卻不是因為她的胸好看,而是因為他在好奇一件事情,看她細皮嫩肉的,胸肌為什麼那麼大,難道也天天鍛鍊嗎?

“普通人是不能盯著女人的胸口看的,那樣別人會認為你很不禮貌。”

她覺得徐若揚應該不是色狼,一個連女朋友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男人會知道好色是怎麼回事嗎?估計他是在好奇女人的構造。

“你也天天鍛鍊身體嗎?”徐若揚問。

“你……你這想的什麼啊。這跟你想的那個不是一回事。”

她才反應過來,趕情他是在懷疑自已胸大是不是因為經常鍛鍊身體,他把自已的美胸竟然當成了堅硬的肌肉。這對一向對自已身材頗為自信的丁曉瑛來說不免有些尷尬。

“那是怎麼回事?”徐若揚問。

“這個問題別問了,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不光不能問我,也不能問別人,尤其是不能問其他的女人。”丁曉瑛真的有些生氣。

“行,那我不問了。還有一件事女朋友是不是女性朋友?”徐若揚問。

“當然不是了。”丁曉瑛說,“今天上課就上到這兒吧,有事明天再說。”

“那也好,反正我明天休息。”

他對這個丁曉瑛很有好感,她今天竟然告訴自已那麼多東西,而且態度還不錯。不像江小川那樣總是嘻嘻哈哈的跟他說,弄得他不知道哪句話該信哪句話不該信。

“現在老師有點渴了,不是連一杯咖啡的獎勵都沒有吧。”丁曉瑛躺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說著。

“我這就去給你弄。”

“冰箱裡的零食給我拿過來,肚子好像有點餓了。廚房裡有兩袋純牛奶,也給我拿過來。這沙發有點硬,能不能給我找個抱枕?”丁曉瑛一邊說著一邊望著這個忙碌起來的男人。這些事情在家裡可是丁學凡做的,他每當聽見老姐這樣說話煩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等他給丁曉瑛把東西都準備好以後就看到她開啟了電視機。他還是比較奇怪的,因為現在的人看電視的已經不多了,大多都是拿著手機刷各種短影片。他看到這個丁曉瑛撥了一遍頻道以後就無聊起來,呆呆的目光中透出一股春意。

“你是小朋友嗎?還看《喜羊羊和灰太狼》?”丁曉瑛突然坐了起來。

剛才她撥到卡通頻道,徐若揚就坐在她旁邊看了起來。他覺得幾個幸福的小羊跟兩個不幸運的狼不是挺有意思的嗎?對他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電視的人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她越來越發現這個男人不止是很好說話,好像誰的話他都聽。於是她不想看電視也不想讓徐若揚看,啪的一聲就關掉了。

“喂,你不是有很多書嗎?有好看的書嗎?拿過來兩本讓我瞅瞅。”丁曉瑛說。

“你想看什麼?”徐若揚問。

“你隨便拿兩本過來,我沒看到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書啊?”丁曉瑛問。

於是徐若揚去到自已的那個小書房裡隨便挑了幾本。他把書擺在她面前。她一本一本的翻著,都是一些她不感興趣的書,她又讓徐若揚換一些書來看,這次這個男人學聰明瞭,拿來足足有十幾本書,可是丁曉瑛看了看還是沒有她喜歡的。

“你書房裡有多少書啊?還有沒有別的。”丁曉瑛問。

“還有好多。科學的,中醫的,西醫的,心理的,還有一些中外名著,你到底想看什麼。我給你拿過來。”徐若揚說著。

“那麼多書呢?你要把書全搬到這來嗎?趕緊抱我過去,我去瞅瞅,你的眼光真是差得要命,都不知道我都喜歡看什麼。”丁曉瑛埋怨著。

他輕輕地抱起丁曉瑛,如同捧起一顆明珠,他的眼神中淌著一縷奇異的光環。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婀娜多姿的細腰和修長而優雅的小腿,將一陣陣暖意傳到這女人的心底。

被緊緊抱住的丁曉瑛,好像感覺到他的心跳與自已的心跳在同一頻率上,那份安心的感覺讓她漸漸地放鬆下來。

在享受那份安心和愜意的時候徐若揚已經把她放到了書房的一個椅子上。

這裡的氛圍寧靜而溫馨,充滿了安逸和舒適的氣息。柔和的燈光下,整個房間顯得十分溫暖。

這是一個井然有序的書房,每一本書都整齊地擺放著,充滿了濃厚的學術氣息。精緻的書架猶如知識的寶庫,使丁曉瑛不禁沉醉於這個知識的海洋。

這裡果然如他所說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丁曉瑛都眼花繚亂了。

“這都是你買的啊?”丁曉瑛問。

“不是。有些是我買的,有些是之前就有的。”徐若揚回答說。

“那本書,那本紅色的拿給我看。”丁曉瑛張望著,然後指使著這個男人。

“你怎麼這麼笨啊,那不是綠色的嗎?那本紅色的,左邊的那個角上。對,就是那本。”丁曉瑛又挑剔的說著。

拿到自已心儀的書以後她只翻了兩頁就覺得無趣了,她哪裡是看什麼書啊,不過就是想瞅瞅這個書房裡都有哪些書。看書需要在一種靜謐的環境下,現在的她哪有這個心思。

知道這個女人挑剔,但沒想到長大的她更加挑剔。

每一件事情好像都有很多細節,而徐若揚總是小心再小心才能滿足她的慾望。

給她揀書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拿到書以後要跟她大致講一下書裡的內容,如果她想看你還得把書給她翻到她想看的內容的那一頁上,然後指給她從哪裡看,如果她只看兩眼說明書的內容不夠吸引人,如果他看完第一頁說明內容還行。

可不管內容多麼吸引人,她都不會觀看超過3頁。被她拋棄的書徐若揚還要把他們原原本本的放回書架。

她問書裡的內容的時候不可以不回答,回答得不好還得遭她一頓數落。

“還挺好看的嘛。”

過了大半天,她對這些書已沒有了那麼大的興趣。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全身肌肉像是被電流輕輕擊中,瞬間舒展起來。

“你們幹嘛呢?”這時候卻是雲雪娜走了過來。

她剛才本是想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但瞅著茶几上擺放著的幾本書,猜想應該是丁曉瑛看的。

又發現這處有動靜就走了進來,沒想到讓她看到了搞笑的一幕。丁曉瑛不停的指揮著這個男人給他拿書,而這個男人竟然沒有半點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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