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靜的樹林中,小七被方周打發了在遠處把風。而他把男人帶入樹林深處,將其捆在樹上。一把扯掉那鬼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張滿臉橫肉又肥大的臉,再解開他身上的穴道。

解開穴道男人立馬氣順,猛吸著氣,乞求道:“大俠高抬貴手,你想要多少銀子我都給的,不要殺我啊”

“怎麼你還有錢嗎,你的錢不是已經輸光了嗎?”

男人不禁一怔,立馬警惕起來:“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

“沒想到當年雁飛手程風,竟落到靠裝神弄鬼,敲詐勒索過生活,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方週一字一句,程飛聽的臉色難看至極,驚駭不已:“你到底是誰?想怎麼樣?”

方周冷冷注視著他,緩緩道:“我是誰不重要,想要活命可以,只要你接下來說實話,我會考慮放了你”

程飛自然不放過生的機會,果斷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五年前隆興許家發生的滅門慘案,是何人所為?當晚你就在許家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方周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語氣緩和卻露著殺氣,讓人不容輕視。

聽到隆興許家滅門,程飛心頭一震,目光緊緊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心思一沉,許久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許家小公子雖與我交好,那晚我只是探望他的病情如何,事發突然我也嚇得不輕,我當時只顧著逃命,那些人都蒙著面根本看不清楚來路”

“是嗎?”

方周面色淡然,不做廢話,手上動作極快,劍已刺穿他的大腿。程飛臉色痛苦剛要發出慘叫,嘴卻被方周用手死死捂著。滿頭大汗,額間青筋凸起,胸口起伏不定。程飛只得眼睜睜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方周,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透著一股陰鷙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我不介意再往上幾寸,你覺得怎麼樣?”,他拔出劍又往上移了幾寸,程飛兩眼驚恐,瘋狂的搖頭,隨後又不停的點頭。

方周鬆開手,面色清冷如冰,程飛大口大口呼吸,道:“是隆興河運的二當家羅十,是他做的,當年許老爺無發現羅十劫持運往沿海一帶運船,船上有賑災官銀五十萬兩。羅十得手後下令殺了一行護送的全部官員,最後偽裝成意外沉船。當年許老爺收到訊息便擬信將羅十罪狀上訴朝廷,那羅十耳目遍地很快收到訊息,當晚把密信截了下來。為了永絕後患,羅十當晚下令將許家二十餘口全部殺害,我雖然僥倖逃脫但身受重傷,內力失去八成,為了活下去不得已做著這見不得人的事”

說完,程飛忍痛一臉急切的看著他,懇求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快放了我吧?”

方周面無表情,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穗,程飛一眼看出那個是自已當年遺失的玉穗,上面清楚的刻著他的名字。頓時程飛臉色鐵青,渾身不寒而慄,兩眼驚恐的盯著方周。

“你說你與許文交好,那為何當晚卻見死不救?”,程飛頓時面色鐵青,陡然睜大眼睛,張大嘴巴。

程飛喉嚨顫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整話,方周道:“要我幫你回憶嗎?”,程飛霎時背後冷汗直冒。

“當晚羅十派的殺手殺了進府中,許文驚慌失措,希望你能帶他逃走。你覺得他是累贅,他害怕無助的拉著你就是不肯放手,為了擺脫他便用你貼身攜帶的月牙鏢殺了他,我說的對嗎?”

程飛愕然看著他,知道自已是活不過今晚:“你,你怎麼會知道的?你到底是誰!”

方周幽幽道:“想知道我是誰,下去問許家吧,他們一定會告訴你的”,話音未落,黑夜中一道寒光閃過,程飛猙獰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小七找了一棵粗壯大樹坐下休息,想著深夜還是郊外,怎麼也不可能有人來。這方周故意讓她把風,八成猜到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江湖秘事她可沒興趣,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樹下等了半天也沒有出來,困得不行便靠著大樹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有人朝腿上踢了自已一腳,她疼的立馬睜眼,睡意全無。心裡不快活,怒氣抬頭看見出現在身邊的方周。

“疼死我了,真下死腳,你這個小人”,她扶著大樹起身,定睛一看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另一個不見了,問道:“咦,那個人呢?放了嗎?”

方周大步離去,乾脆的甩下一句:“超度了”

回到竹林小屋。

第二天一早,方周過來告訴她讓她收拾包袱,說要外出一段時間,小七問他去哪,他也不說。方周僱了一輛馬車日夜兼程,三日後到了隆興。她一路上在車裡被顛的七葷八素,吐了一路,方周冷眼旁觀看了她一路的笑話。

眾來客棧。

“一間客房”,身後的小七一聽,連忙上前糾正:“兩間客房”

小二看了看他倆,再次確認:“二位客官,是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

“兩間”

她臉上擠出一個笑來,對他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呀?”

方周同樣回以友善一笑,道:“那倒沒忘,不過你要是有銀子完全可以自已住一間”,隨後丟給小二一間房的銀子,拿了房牌直接上了樓,留下她在後面氣的乾瞪眼。

房間裡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軟榻,方週一步坐在床上,在屋裡掃視了一圈,還算滿意的點頭,對她道:“算你走運房間還有一張榻,你就睡那吧”

她帶著怒氣把兩個包袱扔到榻上,瞥了他一眼,坐在桌前給自已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左思右想,一臉不悅的看著他:“我好歹也是個姑娘,你不能老把我當男人看,男女共處一室對我很不好的”

他哼笑一聲,譏笑道:“看不出你還怕這個呢,你要是覺得有損你清譽,不如你睡走廊,那還寬敞不少呢”

“算你狠!”

她覺得這種不君子的事他絕對做得出來,心裡再不樂意也只能忍著,又猛喝了一大口水。

方周起身拂了拂衣袖來到桌前坐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茶杯,她嘴角抽動:“沒長手啊”

方周不多言,抬手做著點穴的架勢,見狀她立馬乖乖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他眉毛一挑,滿意的拿起茶喝著。

她一邊喝著茶,一邊若有所思的瞧著他,問道:“你為什麼來隆興?”

“有事”,簡單兩個字就打發她,她不死心,又道:“隆興重要的通關樞紐,聽說這裡特別難管,連衙門都沒辦法。來自各地的狡詐惡人經常在這邊犯案,你不怕嗎?”

方周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帶著好奇看著她,問道:“看來你對隆興倒是很瞭解嘛,來過這裡?”

她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直言道:“對啊,我以前來過所以大致瞭解,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來隆興”

他眉頭一揚,笑著對她道:“你是擔心我把你賣給這裡的人販子,以為我在這裡會對你怎麼樣吧”

沒想到被方周看穿心思,她仰起臉道:“沒錯,人心險惡,我不能問問嗎”

方周起身走到床邊躺下,嘆道:“有這心思不如想想午飯吃什麼吧,我先睡一會,你自便”

聽他這話應該是不會的,她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用過晚飯,方週一個人出了客棧,她知道即使問他去哪,方周也不會告訴她的。客棧隔音不好,夜裡總有說話走路的嘈雜聲,這一夜睡得不安穩,在榻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

天剛矇矇亮她終於來了睡意,倆眼剛閉上,突然房間門被重重推開,嚇得她一個激靈直身坐起。兩眼惺忪轉頭就看見方周滿身血漬的出現在門口,臉上手上都是。

沒等她反應,方周語氣嚴肅又急切,催促她道:“拿上包袱,趕緊離開這”

她下了床小跑到他面前,一臉認真道:“不是大哥,你遇到危險就藏起來啊,你跑回來幹嘛?”,內心直呼倒黴,這不是給她惹麻煩嗎!

她急中生智,一副為他著想,很是關切道:“要不你先走,你現在傷成這樣,帶上我會拖累你的”

方周嘴角一扯,乾脆道:“好啊,反正人已經朝客棧追來,他們寧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也許隆興就是你歸宿”

“好了!事不宜遲趕緊走吧”,她動作極快麻溜的收拾完包袱,朝門外大步走去。

“這邊”

“嗯?”

沒等她反應,下一秒方周突然一把摟著她的腰,推開窗從二樓騰身飛了出去。朦朧霧氣中隱約閃現兩道身影,穿梭在一間間房頂之上。她不敢往下面看,雙眼閉的緊緊的,兩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還要抱多久?”

嗯?腳下感受到地面的踏實,她睜開眼立馬鬆開手。二人來到郊外一處荒山腳下,接下來危險未知,她實在忍不住,問他:“這麼多傷,究竟什麼有人要殺你?”

方周目光掃視著四周,道:“是有人要殺我,不過這血不是我的”

這不廢話嗎!她還想再問,卻見他臉色一變,把她帶到山體緩坡的一處草叢裡。她抱著包袱蹲在地上,一臉茫然無措的抬頭看著他。

方周罕見的正經又嚴肅,對她道:“不要出聲”,她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心裡頓時惴惴不安,趕忙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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