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熙嫿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應邀赴宴,倒不是她真的把鄭熙玥的話聽進去了,主要是懶。這幾日都被母親雅和郡主逼著同嬤嬤學規矩,還有笄禮上的各項流程事宜,鄭女俠表示自已真的只想睡覺,什麼宴會都沒有睡覺對她的吸引力大。

不過,好在她良心發現,沒有直接爽約,而是派梓嵐代表她親自送了賀禮過去,否則只怕靖王殿下要找她秋後算賬,雖然鄭熙嫿心裡覺得沈若霖肯定要生氣。

但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現下先美美地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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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殿試放榜之後,大家就一直惦記著瓊林宴和會武宴。隨著皇帝這幾日身體似有好轉,終於定下了宴席的日期。

宴會當天,新科進士們魚貫而來,一個個都是春風得意的樣子,還有一些受邀的大臣們和皇室成員也都早早地入宮候著。

殿內的佈置不同於以往,處處彰顯著皇室威嚴,極盡奢華與典雅。值得注意的是大殿正中設有一張巨大的龍鳳呈祥的宴席桌,四周則擺放著各式珍貴花卉古玩。就在眾人沉浸於欣賞之時,內侍嘹亮的唱報聲傳來。

“皇上皇后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高呼:“參見皇帝,吾皇萬歲。”

崇慶帝剛想開口叫他們免禮,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傳來,打斷了他還沒出的話。皇后雲半雙兩手攙著沈錦稷,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開口吩咐:“都免禮吧。”

“今日是為著慶賀新科進士們舉辦的宴席,本宮本來是不該來的,但奈何陛下龍體有恙,只好由本宮陪同一起,眾卿不必拘禮。”

雲半雙扶著崇慶帝在最上方的龍椅上落了座,剛想退至一旁的位置。就感覺衣袖被人拉著,剛想開口就接收到了皇帝的眼神示意,於是不再推脫,與沈錦稷一同坐在龍椅之上。

在場的眾人一時間神色各異,但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默契,並未有人開口阻攔,坐在一旁的雲丞相眯了眯眼,全無見到自家女兒受寵而感到欣喜。

崇慶帝坐下之後,緩了口氣,沉聲道:“開宴——”

絲竹之聲響起,舞姬們應聲而動,長袖善舞,美不勝收。新科進士們紛紛起身,向皇帝敬酒,表示感激之情。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烈起來。進士們開始展示自已的才藝,有的吟詩作畫,有的撫琴弄簫,引得陣陣喝彩。鄭熙嫿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心中卻有些失落。她原本以為這場宴會會很有趣,特意求找祖母帶她前來赴宴,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她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鄭熙嫿定睛一看,竟然是沈若霖。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英俊瀟灑,氣質出眾。他的目光也正好朝著鄭熙嫿這邊看過來,兩人的視線交匯,鄭熙嫿想到之前的事,不由得感到有些對不住他,於是衝著對方笑了笑。然而,沈若霖並沒有過多地停留,他很快就轉過頭去,和其他官員交談起來。鄭熙嫿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沈若霖會來找自已,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冷漠。她心裡不禁暗暗嘀咕:這個傢伙,難道真的生我氣了不成?就在這時,鄭熙嫿聽到了身旁的宮女們小聲議論道:“那位就是靖王殿下吧?真是風度翩翩啊!”“是啊,聽說他不僅才華橫溢,而且武功高強,是京城眾多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鄭熙嫿聽了,心中不禁有些發愣。她哼了一聲,心想:也不知沈若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自已雖然是同他自幼的交情,現在卻有些捉摸不透他了呢。

沈若霖其實也在一直偷偷注意鄭熙嫿那邊,但是當她的目光撞過來時,他又想到之前小姑娘爽約的事,便想著耍耍脾氣,故意同身邊的人交談。但是當他再把目光投向小姑娘時,就發現她早就把注意力放到梁槿言身上了,心中不免感到一陣酸意。

而梁槿言從進殿開始,就不斷的有人同他賀喜攀談,他雖然有些不喜,但不得不應付一番。和他同樣無奈的還有沈若寒,他向來不習慣和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虛以為蛇,兩人相視一眼,臉上都寫滿了無奈。

相較於這二人的熱鬧,寒門出生的狀元郎秦明軒這邊就顯得有些冷清。但這位狀元郎似乎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自斟自飲,目光流轉,暗自觀察著殿內的一切。

飲酒之間,梁槿言時不時地將目光飄向角落的姑娘,發現她從剛開始的興致勃勃到後來的百無聊賴,心中瞭然,不自覺地露出點點笑意。

“梁公子,不愧是將門之後啊,如今少年得志,不知可有婚配?”

突然,梁槿言被這聲音拉回思緒,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多謝這位大人關懷,父親如今遠在邊關,為人臣子只想隨父報國。”

出言的大人也並未生氣,只是笑了笑,並未再說什麼。

梁槿言剛應付完這邊,想鬆一口氣,就看見鄭熙嫿不知何時就一直盯著遠處看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風光霽月的靖王殿下!梁槿言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攥緊拳頭,他感覺可能是自已喝多了,於是想起身出去透透氣順便去一趟淨房。

這邊,長久不問世事的長公主沈錦華原本是不打算來的,奈何實在拗不過自已孫女,又想到雅和郡主同她說的事,便順勢同意了。

“皇姐,你許久未曾進宮了······咳咳······”崇慶帝一進殿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沈錦華,心中明白她自從老寧遠侯離世後,便十分低調,終日禮佛,極少出門,今日能來赴宴定是有什麼事。目光一轉就看到了皇姐身後的小姑娘,頓時明白。

“朝政雖忙,皇帝,還是要多保重龍體。”長公主目光關切。

“皇姐,你若是能時常進宮來看看朕······”崇慶帝話未說完,便又咳嗽起來。

一旁的雲半雙趕緊遞了茶水過去幫皇帝順氣,歉意道:“皇姐,陛下病中一直惦記著你呢。”

“本宮既已出嫁,總不好動輒進宮,恐有外戚之嫌。”長公主看著自家弟弟,眼中滿是心疼,但也無可奈何。

“朕知你自從鄭鼎離世後便······咳咳······但日子總歸是要向前看的,若是······若是父皇母后知曉,怕是要怪罪朕沒能照顧好皇姐······”

或許是提到了故去的人,沈錦華張了張口,卻並未再說什麼,一時間殿內地位最高的兩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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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梁槿言和沈若寒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兀自出了大殿。清風拂過臉頰,他感到昏沉沉地大腦似乎清明瞭很多。他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只能招手喊來立侍於殿外的宮人。

“敢問這位公公,不知淨房在何處?”

“梁公子,夜深霜露重,宮裡路不好走,不如奴才為您帶路吧。”小黃門恭恭敬敬地行禮。

“既如此,便麻煩公公帶路了。”梁槿言並未懷疑,想著若是在宮裡迷路了更是不好。

“梁公子這邊請——”小黃門彎著腰,帶著梁槿言很快離開了大殿。

暗中的男子看到這一幕,快速離開,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

殿內。

隨從在康王沈若基的耳畔似乎說了什麼,只見一種詭異地笑從他臉上逐漸浮現。

“讓人盯著,別出什麼差錯。好戲就要開場了······”

“是——”隨從很快離開了。

沈若霖注意到康王這邊的動靜,若有所思。這時,驚天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耳語幾句。

“梁公子被康王的人往淨房去了。”驚天的聲音波瀾不驚。

“你去跟著,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四哥想做什麼。”沈若霖腦子裡全是鄭熙嫿含情脈脈看著他人的樣子,頓時心中一緊,冷聲吩咐。

鄭熙嫿一杯一杯地喝著果酒,感覺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反應過來望向梁槿言的位置時,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她霎時感到一陣不安,趕忙同身邊的長公主說道:“祖母,我想出去透透氣。”

沈錦華在殿內環顧一圈,心下了然,卻並未阻攔,道:“去吧。讓我身邊的劉嬤嬤跟著你。”

鄭熙嫿心中明白,劉嬤嬤是自幼跟在祖母身側的,自然是對著皇宮瞭如指掌。

“謝祖母。”鄭熙嫿福了福身,就帶著劉嬤嬤出了大殿。

鄭熙嫿和劉嬤嬤在宮中走著,劉嬤嬤不時地給她介紹著宮殿的歷史和典故。鄭熙嫿聽得津津有味,但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突然,她聽到了一聲驚呼,鄭熙嫿心中一緊,連忙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她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宮殿前,看到一個小宮女正瑟瑟發抖地站在一旁,臉上青紅交加。

“何事驚慌?”到底是出身後宮的老人,劉嬤嬤率先開口。

“裡面······裡面······有個男子······”小宮女磕磕巴巴地開口。

鄭熙嫿頓時感到寒意爬上心頭,就想衝進殿內。劉嬤嬤趕緊上前阻攔,道:“三小姐,不可。現在裡面情況未知,你又是未出閣的女子,不可輕舉妄動。先容老奴進去替您看看怎麼回事。”

鄭熙嫿雖然感覺不可能是阿言,但仍是感到不安。

“嫿嫿,你怎麼站在此處?”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

“沈若霖?”鄭熙嫿下意識說了出來,旋即想到還在宮裡,趕緊福了福身,“王爺,我就是出來透透氣······您怎麼來了?”

殿內情況不明,劉嬤嬤才剛進去,鄭熙嫿想著先把事情壓下來。

沈若霖看著一旁跪著瑟瑟發抖的小宮女,挑了挑眉,剛想開口,就被打斷。

“好生熱鬧啊——”

兩人齊齊向後看去,只見康王帶著一眾侍從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七弟,發生何事?怎麼和三小姐站在此處吹冷風呢?你也就罷了,莫要讓佳人因為你而生病了······”沈若基保持著他自認為風度翩翩的姿態。

沈若霖心中不自覺地感到噁心,“不勞四哥費心,只不過是多飲了幾杯,出來透透氣罷了。”

“臣女無事,不勞康王殿下費心。”鄭熙嫿也對這位花名在外的四皇子無甚好感。

“哦?是嗎?那這宮女······可是這殿內發生何事?”沈若基話音一轉,繼續道,“本王既然來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說著,康王抬腿就往殿內走去,速度快到根本來不及阻攔阻攔。

鄭熙嫿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甚,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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