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承殊半夜翻牆只為聽曲？
1.
李若水彈了一首曲子，只是她不懂得欣賞所以不多評價，不過她作為小白看到這樣一個如花似玉、楚楚動人的美女，一邊撫琴一邊唱曲，確實是一種不可多見的美景啊！
只是這美女剛剛停下之後就開始逼著李若谷上去。
“姐姐，今日花開正濃，何不撫琴一曲？”
“對啊，我們可從來沒聽過李家大小姐的曲子，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詩一樣讓人驚豔！”
“對啊，對啊！”
...............
看著這群李若水的跟班，你一句我一句的慫恿她上臺表演，李若谷嘴角已經拉不住了，於是心裡默默呼喚系統：小寶，小寶，你有外放功能嗎？
系統：親，可以得哦~
李若谷心中大喜，只是面上不露分毫，淡淡開口：“近日身體不適，撫琴就算了，唱的話倒是可以。”
“那李姐姐，我幫你撫琴吧！”楊家三小姐站了出來，她之前被李若水當槍使來對付李若谷，現在終於看清了，分明這是庶女想處處壓嫡女一頭好出風頭.....她素來耿直，怎看得了一群人欺負這麼一個弱女子？
“那便麻煩你了，你隨便彈就行了，不拘於哪種風格。”
李若谷剛和楊家三小姐說完，立刻讓系統放了一首《蘭亭序》女聲版。
話音剛落下，伴奏就響起來了，嚇得李若谷趕緊在心裡大吼：要無伴奏版！！
於是一切換，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了出來，楊家三小姐一聽趕緊開始跟隨她的歌聲進行伴奏。
“蘭亭臨帖，行書如行雲流水。
月下門推，心細如你腳步碎。
忙不在迭，千年碑易拓。
卻難拓你的美。
真跡絕，真心能給誰。
牧笛橫吹，黃酒小菜又幾碟。
夕陽餘暉序幕，如你的羞怯似醉。
本摹易寫。
而墨香不退與你同留餘味。
一行硃砂，到底圈了誰。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懸筆一絕，那岸邊浪前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瞭解。
................
彈指歲月，傾城頃刻間湮滅。
青石板街，回眸一笑你婉約。
恨了沒。
...........
而神鬼，徒留胭脂味。
人雁南飛，轉身一暼你噙淚。
掬一把月，手攬回憶怎麼睡。
又怎麼會。
心事密封繡花鞋針針怨懟。
若花怨蝶，你會怨著誰？”
一曲落，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李若水眼裡全是難以掩飾的震驚甚至帶了點慌亂。如果她是這樣，那之前是在藏拙？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怨恨....
看來她並不瞭解自已的大姐姐啊。
既然無法比得過她，只能毀了她！李若水看到之前還在她身邊阿諛奉承的姐妹，現在全部跑到李若谷旁邊的諂媚模樣，她冷哼一聲：到時候等李若谷跌到谷底，這些、這些、這些人自然又會回到她身邊.....
張問芙撞了一下李若谷示意她去看李若水的神情，李若谷抬頭晃了一眼，瞭然於心的點了點頭。她並不在意李若水現在是什麼感受，但是如果她要作死，她也不會攔著。
“姐姐這首詞是自已所作嗎？我們竟然從未聽過！”
“對啊！對仗工整，詞藻華麗，朗朗上口....就是聽著有點淒涼？”
“我們想問一下姐姐詩詞是寫給誰的呢？”
李若谷看著眼前一臉好奇的女子們，她淺笑一下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之前經常逃課去聽曲吧。”話音剛落這幾位女子面面相覷，面露難色，然後尷尬一笑。李若谷只是搖了搖手，表示不在意，繼續說道：“大家不必尷尬，那都是京城無人不知的事罷了。”
“姐姐的意思這首詞是之前聽曲的時候聽某位詩人所唱？”張問芙聽出了李若谷的言外之意，立刻開口問道。
“是的！”李若谷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這首詞是一位周姓的先生所作，唱得便是他的一位前輩偶像的一生，所以你們聽了感覺悲涼就是對的！”
“我還以為大姐姐是唱的自已的感情——啊，算了！”李若水說到一半又捂住嘴巴，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李若谷。
“李二小姐還是謹言慎行！有些話，毫無根據的說出來便是毀了女子的一生。”張問芙實在是見不得李若水一而再、再而三的擠兌李若谷。
“大姐姐，對不起......”李若水沒有接張問芙的話，而是直接向李若穀道歉，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剛剛那句話指的是李若谷。
在場的各家姑娘都面面相覷之後，心裡默默猜想：看來紀家和李大小姐的傳聞是真的了.....
“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姐姐們。”大家眼看氣氛不對於是紛紛告辭回家，這場賞花宴也到此就結束了——當然，李若谷成功俘獲了張問芙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妹妹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張問芙拿了一張字帖想要請教李若谷，於是她拿著這燙手山芋尷尬地笑著離開了張府。
“姐姐，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李若水從側面突然竄了出來，攔住李若谷的離開的方向，表情裡有一絲玩味的興致。
“有事？”李若谷頭偏了過去，認真地看著李若水，但是她其實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這個李若水一次次的挑釁自已，絲毫不把自已放在眼裡一般。
“別人或許不瞭解你，被你一句兩句話騙了過去，但是姐姐，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是瞭解不過了。”
“哦？”李若谷挑了挑眉，表示靜等下文。
“你不是她。”李若水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了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馬車，並不在意李若谷的反應。
“小姐？”知秋看著李若水離開的背影有些許不解。
“沒事。”李若谷朝著李若水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也轉身走向了馬車，心裡開始默默想：比起一個姨娘生的庶女的話重要還是能給家族帶來榮譽的嫡女重要？希望到時候結果不會讓李若水太失望。
2.
“大人，這是李家大小姐今日參加賞花宴發生的事情。”嚴和畢恭畢敬的把帖子呈遞了上去，然後在一旁候著。
謝承殊放下手中的公文，然後拿過帖子看了一會兒，口中默默唸道：“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大人，你說李家這個大小姐如果是個男子的話，在朝堂上必然是不輸於李老大人的人物，可惜......”嚴和記得剛剛看到帖子裡的內容時，著實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一個生於閨房的小女子竟然出口就是如此澎湃的詩詞，可見見解不凡.....
“可惜什麼？就算是女子都比你這個指揮使的大人更厲害，你還是想想你的官位能坐幾天吧！”謝承殊並沒有因為李若谷是個女子而看不起她，反而覺得她的才華更難得可貴。
“好吧.....可是我是個武官啊.....哎，大人，你去哪裡啊？”嚴和還在認真思考自已的不足，一抬頭髮現自已的長官已經拿上劍開始往外走了。
“去查案。”謝承殊丟下三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了。
“查什麼案子啊？大人，帶上我唄！？”嚴和立馬拿上劍打算跟上去，但卻連自家大人的灰塵都趕不上一點，這就是成功人士的速度吧！
出了衛所大門的謝承殊，幾經狹窄的道路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換上夜行衣然後立刻施展輕功飛到李大小姐的院子，躲在大樹後，他看著巡邏的人似乎比之前少了一點，不過李家大小姐的窗戶上加了一條封死的木棍——他突然有點被逗樂了，如果這個木棍能堵他，那他就不叫謝小魔王了.....
他看著房間裡的燈光暗了下來，然後和之前一樣從大門熟門熟路的進去給在小床上的丫鬟一記輕砍，然後抬腳往李若谷的閨房走去，剛走了一步，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飛身向上接住落下的水盆——但是不出意外的被淋了一身的水。
等落地的時候，水聲吵醒了外面巡邏的侍衛，他們立刻敲門問道：“小姐，沒事吧?”
“沒事，是一隻討人厭的老鼠打翻了洗臉盆罷了。”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這一幕的李若谷及時的開了口，然後眼睛和謝承殊深深地對視著，沒一會兒謝承殊尷尬的舉著洗臉盆錯開了視線坐在了旁邊的飯桌旁。
“這位大哥，這是第二次不請自來了吧？”李若谷站了起來，坐在他的身邊。
“上次找你問的，你可有印象？”謝承殊摸了一下溼漉漉的衣服然後把話題轉到了之前案情上。
“沒有啊，我這不是在樹上什麼都沒掛嗎？難道這位大俠看不到嗎？”李若谷伶牙俐齒的譏諷道。
“主要是，事關重要，不得不....”謝承殊尷尬解釋道。
“這裡有一套新的衣服，換了吧。”李若谷拿著今天在外面買的男子便服，用眼神示意他看了過去。
“行吧.......”謝承殊拿著衣服走到屏風後面，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換了，出來的時候順手把蠟燭點燃，對李若谷雙手抱拳說道：“多謝李大小姐，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
“不用客氣，畢竟是世子爺先闖入未婚女子閨房裡的。”
“看來李大小姐知道我是誰了？”
“世子爺名號響噹噹，不知道都難。”
“李大小姐也是名聲在外，讓人佩服。”
“什麼名聲？”李若谷眼神如炬得盯著他。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謝承殊繞著桌子走了一圈坐在最遠的位置，眼神裡全是敬佩，“可謂是醍醐灌頂，讓我等凡人對為官做宰有了新的意義。”
看到謝承殊的神情，李若谷知道他沒有惡意，不是在特指她和紀然冰過去那點事，於是背脊一下子軟了下來，笑了一下說道：“我說過這個不是我寫的，是我在一本書裡看到的。”
“那也是李姑娘博學多聞，我等就不曾看到這般偉作。”
“世子爺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李若谷看著眼前和上次差距甚大的人，有些警惕，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日有幸聽了別人提起姑娘唱的一首曲，深夜冒昧前來便是想請教姑娘，可否有名字了？”說完謝承殊立刻站了起來對她抱拳彎腰以示請教。
李若谷立刻站了起來，然後開口說道：“這首曲子本來也不是我的，它的名字是《蘭亭序》。”
“蘭亭是？”
“創造這首曲子的前輩。”李若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了謊話，反正也沒人知道這首歌。
“不知道可否有幸聽姑娘唱一遍？”
“為什麼？”
“若姑娘答應謝某這個不情之請，那謝某便答應姑娘一個要求。”說完謝小魔王提出交換。
“我也沒有......”說到一半，李若谷突然想到和六皇子的婚事，於是連忙改口說道：“行。”
於是她立刻喚醒系統，又用最小音量播放了清唱版本的《蘭亭序》，因為害怕被他看出來問題，於是她跑到屏風後面才開始播唱。
透過屏風她發現小魔王的聽著聽著似乎有一種被雷劈中的驚愕感，時而眉頭緊蹙，時而表情舒展.....一曲罷，她從屏風後繞了出來，對著他說道：“我的要求我還沒想好，到時候我通知你吧！”
“感謝姑娘讓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曲子竟然可以如此優美，答應你的事情我必做到。”說完他拿起劍轉身就走了出去，順便還說一句，“李小姐下次不必鎖住門窗，從哪裡我都可以進來。”
李若谷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偷偷咒罵了一句：“登徒子.....”突然瞥到屏風後面他留下的夜行衣，想追出去提醒，到了門口發現黑黢黢的天空只有幾隻被驚動的鳥掠過，於是她又倒回來，拿起他被打溼的夜行衣一股腦塞到床下.....
弄完之後，剛躺下，系統突然開口：以後晚上超過10點請不要和我提業務需求，我不是月薪三千的打工人！
李若谷：救命的事不叫你叫誰？
系統：真的救了老命了，下次這樣我真的會扣你的分！
李若谷：扣吧，扣完了我就擺爛，我就不信我完不成任務，你不會遭殃。
系統:.....................
因為和系統鬥嘴快樂勝利後，李若谷開心地睡著了，可是第二天醒來，天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