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停了一輛大巴車,車裡坐著學生,是西城裡沒見過的款式。

她回教室轉悠了一圈,都不在,應該是實驗課。

整個學校都在找她,這輛大巴車也在等她,她還不緊不慢的從教學樓下來,撞見了急慌的小莫主任。

“小祖宗,你怎麼跑這來了!”說著就拉起安湘允的胳膊,把她往大巴車那邊拽。

“我還得等多久?你們以為我只需要接你們這一個學校嗎!”坐在駕駛座的中年男人不滿的抱怨。

只見一道身影拽著人飛快的竄過來,“來了來了!”

安湘允皺眉轉頭看她,小莫主任笑嘻嘻的把人送上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先去比賽。”

安湘允上了車,找了個沒人的空位坐下,塞上耳機,繼續聽法語講座。

車上的學生都齊刷刷的看她,彷彿什麼稀奇玩意。

她本就生的眉眼如畫,清冷出塵,此時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更像被打碎的美玉,淒涼又危險。

駕駛員驚異的看著她的臉,一時覺得有些眼熟,也沒再說什麼,去下一個地點。

正好遇上堵車,駕駛員按了一個按鈕,只感覺車身變高了,大巴車繼續行駛。

叮一聲,安湘允微微睜眼,開啟手機看訊息。

這裡顯示的是1470小白白,【燕郡城這裡丟人了!】

顯而易見,這就是之前在內部爆料她緋聞的那個臭小子。

【不過不是我們的人,是照顧我們好吃好喝的燕主郡的心腹。】

安湘允瞭然,【嗯。】

【姐!燕主郡還在找人,你見到他了?】

安湘允沒理他,他要是知道她把人送監獄了,那還得了?

*

畢竟是全國奧數賽,要在月國的首都舉行。

大巴車裡一開始氣氛十分融洽,有說有笑的,越往後氣氛越緊張,大家都在看模型題。

只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她緊閉著眼,好看的睫毛還能看到顫動。

另一邊,盛矢邪帶著盛夏再次現身LPI,聽見這些人的值班閒聊。

“上次跟去小盛少病房的女生?你確定她去頂樓了?”

“當然!當時我跟她乘了同一個電梯!”

“還有還有,我還......”

“怎麼又是你!上次跟小李還沒聊夠是不是?!”被護士長逮住的閒聊組,瞬間蔫巴了。“又是這個話題,你沒說夠,我都聽夠了!”

他們來到LPl,這一切還要從盛矢獨自上學的路上說起,被小電驢給撞了,所幸沒骨折,但身上擦傷還挺多的。

卻無意間聽到了這個對話,沒想到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穫。

他看了LPI的遊導圖,頂樓是專攻神經科和心理科的。

有點意外,這都是他擅長的領域。

“低階。”

甚至懷疑那小電驢就是她安排的人!

又仔細想想一個學生哪來這麼大本事。

盛夏看著七叔的臉,還以為是在說他,縮了縮腦袋。

嘴上說著低階,身體卻很誠實的去了頂樓想要一探究竟。

也不是沒有多少人,是壓根沒人,他轉了一圈,發現只有裡面一個房間還住著人。

他歪著頭,睨了一眼,第六病室裡躺著一個女生。

第七病室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他沒繼續看,這裡沒有神經和心理的分科室。

他正準備掉頭走,身後傳來一陣聲音,“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林醫生手裡還拿著兩個報告冊,最上面的赫然寫著安湘允加3₁₀-BD。

盛矢邪懶散的目光在看到那兩個字母的時候驟然收縮,十年的BD病史,記錄在冊的只有三年。

意識到他在看什麼的林醫生,收起和善的面容,把東西立了起來。

盛矢邪見他的動作,有些詫異,還不讓人看了?徑直走向電梯下了樓。

林醫生皺眉,沒再管,覺得這個人很怪。

看著盛夏擦完藥,他才離開。

安湘允早已到了月王都的華博大學,今年的全國奧數比賽借用了華博的場地舉辦。

她對奧數比賽沒大興趣,來這主要還是想看看月王都現在的治安。

前來比賽的學生有一中午的休息時間,晚上四點舉行比賽。

每個地區的學生都被安排在不遠的酒店裡,以前從來沒酒店住。這次考慮到有學生會學習,也是為了這些學生開例。

安湘允就不想待在酒店,學校的帶隊老師要晚上抵達,學生都成了脫韁的馬,什麼都想玩。

女生百無聊賴的走著,她也精,專走那種看起來就沒幾個人的小巷子。

以往在那三個老頭那兒受了氣,她就會穿上小白裙來新策劃巷,發洩自已的不滿,有時候會受傷,但那讓她感覺到自已是鮮活的。

讓他們那邊的人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

新策劃巷以前叫老巷,是存在很久的地方,月王都貧富差距不大,可這裡很獨特,是最窮困的地方。

都說首都不帶其他都偷偷進化,它何止不帶另四都,連位於首都的老巷也沒帶。

老巷在月王都的地位就像西城的B₃街一樣,無人問津。

久而久之,扒手和混混沒了,小巷子間也傳開了她白裙戰神的名號。

今天沒穿小裙子,但是有小辮子。

上級下了策劃書,對這裡進行整修扶助,但她看了長了草的房屋,不禁懷疑。

老巷裡基本上都是普通人,那三個老頭子向來不管這些人和事。

緊接著一股味道撲面而來,她抬腳繼續往裡走,越往裡,那股味就越濃厚。

老人小孩也出現在眼前,他們都靠在牆上,是饑荒。有點像水果腐爛的味道,不,更像是屍臭!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縮在牆角的孩子,小孩子灰頭土臉的,這個孩子是焦凡康的兒子?

她皺著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張和焦凡康有八分相似的臉,陷入沉思。

焦凡康也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之前被她制服,自願成為她的小弟。

他是自願,安湘允才是被強迫的那個,焦凡康狗皮膏藥似的哭著喊著要當她小弟。

就在她要伸手把人拽起來時,周圍響起聲音,“這個太瘦了,不夠吃啊。”

隱藏於四處角落中的男人們,如餓狼般漸漸向她聚攏而來,他們一個個面目扭曲、猙獰可怖,身上的衣物破爛得如同乞丐一般。

有些人瞎了眼睛,空洞的眼眶裡流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還有些人手被砍斷,銜接處的鮮血早已凝固。

這些男人彷彿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嘴裡說的話也讓人不寒而慄。

“宰了再說,大不了再宰一個,地牢裡不是還有四個嗎。”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在他眼裡殺人就同殺雞一般簡單。

她算是聽出來了,這些人要吃了她,幾年不在,這裡真是糟糕透了。

饑荒的人群,餓到以同類為食,可那又能怎麼樣呢?這就是這個老巷現在的生存法則。

焦凡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男人沒有從安湘允眼裡看到驚慌和恐懼,莫名不爽,話也說不太清楚,“你..你還有生馬引言?”

安湘允面沉似水,波瀾不驚地站在原地,眼神堅定而沉著。

只見她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隨後又對著眼前的場景拍攝了幾張照片,做完這些之後,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沒什麼好說的。”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但卻又很好的隱藏起來。

接著,她彎下腰撿起一根被削得尖銳無比的木棍,將其穩穩地對準男人那顆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位置,語氣平淡地說道:“可成王敗寇,你說了可不算。”話音未落,她便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木棍用力扔出。

她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男人壓根沒當回事。

周圍的人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根木棍就如同閃電般迅速飛射而出,直直地插入男人的胸膛之中,並深深嵌入其中,硬生生在胸前卡了一節。

這一擊並沒有刺穿男人的身體,但從木棍插入的深度和位置來看,男人的胸骨恐怕已經碎裂不堪,性質惡劣,他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了。

女生眼裡暗流湧動,這些人都沾了人命,都該死。

現場鴉雀無聲,身後的小孩,啊的一聲叫出來。

畢竟還是小孩子,有些東西看不得。

安湘允迅速處理戰局,以一敵多,劣勢開局,扮豬吃虎,她最擅長了。

她留了一個活口,因為她不知道關押婦女的地下室在哪兒。

男人弱不禁風,隨時都像要暈倒,安湘允一把提住,“別給我裝暈。”

男人嚇了一個哆嗦,站穩不敢在耍小聰明。

到了地下室入口處,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男人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地下室裡瀰漫著濃烈的腐臭氣味,令人作嘔。

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這裡竟然擠滿了面容憔悴、神情驚恐的婦女!

她們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知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

環顧四周,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鋒利的大刀,寒光四射,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血腥事件。地面和桌面上佈滿了已經乾涸的血跡,觸目驚心,不難想象這裡曾經發生過怎樣慘絕人寰的場景。

安湘允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聽到有人進來,女人都縮在一起,生怕自已今天會被挑中成為這群人的晚餐。

焦大哥被抓,劉姐也被他們這群畜生殺掉了。

女生沒管她們,她讓男人把門一一開啟,她自已則在地下室裡轉悠。

不轉不知道,這一轉又發現了東西,“瞧瞧我看見了什麼?”

神色憔悴的男人,身上臉上都是疤痕,瞎了一隻眼,胳膊也少了一隻。

安湘允嘖嘖稱奇,這都沒死呢?“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男人抬起右眼皮,恍惚的看著眼前面容清冷的臉,是她回來了!“老...老大......”

沒說完便暈了過去,安湘允讓男人扛著他,走出地下室。

婦女到了地面上,看見太陽,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周圍一片狼嚎。

安湘允見人還沒醒,自已又去了別處溜達。

直到天色漸暗男人才悠悠轉醒,男人看到安湘允的出現很驚訝,但更多的是激動。

男人想要告訴她這裡這幾年發生的事,女孩卻搖搖頭,絲毫沒有想要知道的慾望,“焦凡康。”

“我只待這一天,晚上在路口等著,給你一筆錢,這裡我會找人收拾。”安湘允指向那一堆屍體。

她該走了,身後的人們都說著感謝的話,太多了,她沒記住。

走在大街上,腦子裡不斷閃過地下室帶有血跡的大刀,地上雜亂的髒物。

小巷子處在月王都的邊緣,隱患不斷,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三個老傢伙又在其中攪混水,不聞不問新策劃巷,最後還要倒插一腳。

女生雙手揹著頭,哼著法語快速記憶歌,時間還長,她想做點有意思的事。

她想去找江親御喝一杯,她晃著兩個小辮子,說幹就幹。

期間卻不如她願,她被攔住了,被盛矢邪攔住了。

這傢伙不在西城待著,來月王都幹什麼。

盛矢邪的車停在她身旁,手搭在車窗外,一身匪氣,“怎麼不回酒店?”

安湘允眨眨眼,後退一步,“有事。”

盛矢邪 : ?

眼神猝不及防相撞,車裡的音樂很響,她的目光卻一動不動地落在他臉上,僅這一眼,恍如隔世。

“上車嗎?”盛矢邪笑的痞氣盯著她,說著還打趣似的按了按兩下車喇叭。

很平常的一句話,卻帶出了安湘允久違的回憶。

南安市,也有一個男人按著喇叭這樣喊她上車,那時的記憶和眼前的場景重疊。

安湘允有些失神,更加覺得他不對勁,很不對勁,她再次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那時候她上了車,男人把她帶到了荒無人煙的精器軍事地,逼迫她用血蟲蠱“灌養”他的子彈。

血蟲蠱在毒蠱中屬於非常強勢的一種蠱,被它的血沾染上,不管是中彈者還是被其擦傷者都會當場死亡,相當狠辣。

灌養的條件也極為苛刻,需得以血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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