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趕到創傷小組總部時,夜幕已深如墨染,萬籟俱寂。他急匆匆走進高階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格洛麗亞,她面色蒼白如紙,靜靜地躺在那裡,手臂上掛著吊瓶,而一旁的大衛則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眼神空洞無神,呆呆地坐在床邊。
V 的心猛地一緊,快步走到大衛身邊,輕聲問道。
“你媽怎麼樣了?”
大衛似乎沒有聽到 V 的問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迷茫地看著 V。V 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助和悲傷。
“嗯……醫生說媽媽已經脫離危險了,但還是需要好好休息。”
大衛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V 聽後稍稍鬆了口氣,安慰道。
“那不是很好嗎?”
說完,V 也在病床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靜靜地注視著格洛麗亞。沉默片刻後,他接著說道。
“只要人還活著,那就還有希望。”
這句話既是說給大衛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已聽的。
這時的V才發現大衛的臉上帶著淤青,好像是被人打的。
“臉上誰打的?”
大衛支支吾吾的不說話,V嘆了口氣。
“還手了嗎?”
“還手了,就是沒打過。”
“那就好,沒打過不要緊,但你必須要有敢還手的勇氣。”
V身體靠在一邊,看向大衛。
“記住了小子,夜之城裡的一切都要你去爭,去搶。這裡應有盡有,但你想在這裡活下去,你首先要狠,對自已狠,對別人也要狠。”
“財富,地位,女人,機會。大家各憑本事。心軟成不了大事,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
……
當格洛麗亞緩緩睜開雙眼時,陽光早已灑滿了整個房間,她有些茫然地望著那片潔白如雪的天花板,思緒還沉浸在混沌之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轉動目光,卻看到 V 正靜靜地站在窗邊,手中夾著一支香菸,煙霧裊裊上升。
V 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單薄和孤獨,他背對著格洛麗亞,默默地凝視著窗外的景色。格洛麗亞可以想象到他臉上可能帶著沉思或者憂慮的神情,但由於角度問題,她無法看清他此刻真實的表情。
一陣微風吹過,輕輕拂動著窗簾,也帶來了一絲淡淡的菸草味。她試圖從床上坐起來,想要跟 V 說些什麼,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身體的虛弱讓她感到力不從心,只能無奈地重新躺下。
“你好,V先生。”
V看到格洛麗亞醒過來,把煙掐滅坐到床邊。
“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我很好,就是有點暈。”
“呵,失血過多,過兩天就好了。”
“大衛呢?他怎麼樣?”
“那小子一點事都沒有,就破了點皮,他去買飯去了。”
格洛麗亞想坐起來,可卻被V阻止了。
“你現在需要休息,不用著急。”
“大衛還要上學,昨天才被荒坂學院警告過,可不能再…”
“放心,放心,我會和他們解釋的,放輕鬆。”
格洛麗亞又想起來昨天荒坂學院院長田中那副醜惡的嘴臉。
“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V走出房門,外面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等著他。
“V先生,賴宣少爺等您很久了,請您跟我來吧。”
一輛加長的浮空飛艇停在創傷小組總部的頂層。荒坂賴宣看到V大步走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好,V。”
“可真是榮幸啊,夜之城的太子爺竟然親自來見我。那麼著急見我是要做什麼?”
“哈,我喜歡你這種說話方式,直來直去,不拐彎抹角。那我也直說了,V,我需要你殺死我的父親。”
這簡直是一場晴天霹靂,縱然是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V,此刻也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這踏馬簡直太荒謬了。
“荒坂三郎?”
“是的,V,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你腦袋進水了嗎?先不說我能不能做到,荒坂三郎唉,你親爹,夜之城名副其實的皇帝,那種人被我幹掉了,我下半輩子還活不活了?”
“不需要擔心這件事,荒坂三郎死後我會接手荒坂公司然後撤下你的通緝令。”
“不可能,賴宣,大勢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而且就算是我這種底層人都知道你和三郎的影響力不是一個等級的。”
“…好吧,V,那我們來談談另外一樁交易吧。”
“你想說什麼?”
“如果有一天,荒坂公司內亂,我需要你來保護我。這件事你一定可以做到。”
V本能的不想參與進來,可賴宣看出了他的猶豫。
“放心,不會和你扯上半點關係,而且你不是在追殺亞當•重錘嗎?到時候我會親自下達對他的抹殺命令。”
“呵,亞當•重錘不是你的人嗎?你居然會這麼好說話?”
“他不是我的人,他是荒坂的人。”
雖然很繞口,但V還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怎麼知道有一天你不會出賣我呢?”
“…沒辦法,所以我們只能互相信任。這是最好的選擇。”
V點點頭,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荒坂賴宣沒有必要騙自已。
“成交,但我們的交易只能你我二人知道。不可付諸於文字。”
“我當然知道,V,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此刻的曼恩正和朵麗歐聊著天,突然羅格就給他們打來了電話。
“喂,曼恩,V要加入你們小隊。”
曼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朵麗歐也聽到了這句話。兩人就好像白撿了個大金塊,還是送到自已腳下的那種。
“還有這種好事?”
“V讓我先告訴你們,加入你們之後他還是要接私活的,而且人家要帶個新人進來,意思是他們兩個一起,但你要幫他訓練一下新人。”
曼恩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這幫傭兵乾的可都是掉腦袋的活。
“V說了,作為補償,他可以不要他的那一份報酬。”
“那就成交,我這就去接他。”
“人家今天有事情要處理,明天才去,你著急什麼?”
“好好好,沒事兒我不急。”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曼恩抱住朵麗歐狠狠地親了她一下。
“親愛的,我們要飛黃騰達了,我們要出名了!”
而此刻,V正從一個動物幫的據點走出來,大衛坐在石中劍的副駕駛,看著V身後火光沖天的據點,興奮的大喊大叫。
“聽好了小子,我現在教你第二課,報仇不隔夜,這就是賽博朋克的做事方法。”
點燃一個動物幫的據點後,V能很明顯的看出大衛的心情變好了一點。
“好了,今天我教你第三課,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