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淺魚多

這夜裡蘇喬一想到關乎家族命運大哥和父親的事就急得睡不著覺，半夜喚了花紅柳綠來打探情況。

只是花紅柳綠究竟年紀小，只知道大爺只有一個駕馬車的小卒，是從淮揚帶上來的，很得大爺看中，常常讓他伺候筆墨。府裡下人都覺得奇怪，怎麼叫一個管馬的進書房去。許是這人還通點筆墨。

蘇喬問起這人長什麼樣子，花紅柳綠卻齊聲說不知道。只是聽別人說過，方嬤嬤也為這事斥責過大爺，只是不知怎麼大爺竟然一意孤行。

蘇喬心裡拿定了主意，想必這必定是重要證人，否則不會為大哥看重也不會在這件事發揮這麼大的作用。

第二日蘇喬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一早去請安。說是請安，其實此時兩個蘇大人才剛出府去上朝，蘇夫人還沒起身。

蘇夫人聽聞女兒一大早就來請安，想必是有什麼事情來講，於是著急忙慌釵環還沒佩戴就出來了。

蘇夫人一看著小女兒憔悴的雙臉心就狠狠緊了下，

蘇喬:“母親，我昨兒在大街上聽聞一些非議，有關大哥。我回來深覺此事不妥，昨兒夜裡想了一夜，今早立馬來向母親說。只是涉及大哥，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蘇夫人本來還很惺忪，一聽事關自已大兒子，立馬打起精神來，屏退了下人只留自已的陪嫁媽媽。

“母親，昨日裡大哥不是叫我去聽書去，我回來的路上居然聽到有人說大哥帶來的不是朽木而是賬簿，你可知此事？”

蘇夫人聞言一愣，渾身打了個寒顫。這賬簿的事是聖上和蘇老爺還有大兒子三個通好氣的，只透露說是一些重要東西需要掩蓋，沒料到會是賬簿。

急切的說:“你可知是誰說的，又怎麼會知道是賬簿？家裡人花大價錢買通全城的說書人都說這你哥哥幹了蠢事，怎麼還會有這種訊息，莫不是，莫不是…”

“母親料想的不錯，這件事大哥連我都瞞著，若有人洩密，一定是，一定是大哥帶回來的那些人裡頭出的問題。”

蘇夫人聽了女兒這番話覺得欣慰又覺得心酸，孩子長大了，這些本該大人管的事情也操心起來了。底下人除了漏洞，還需要仔細盤算:

“你也知道你哥哥帶回來了一個人，日夜陪到他身邊，我與你父親不大好管。只有這人我們不知底細，餘下的你哥哥的隨從都是我陪嫁的家生子，一家子身契都是捏在我手裡的。只是怕假如出了差錯，就是在他身上了。”

蘇喬想了想，說:“此人同大哥同吃同睡，接觸的也是大哥的下人，也從未見大哥讓他出府，咱們先拷問門房，問有沒有放他出去過，不過最好叫您身邊的嬤嬤請他吃酒才好做事。

二則，咱們要將近些日子給大哥院子裡送吃食的人一一考究，大嫂嫂也得一起盤問，只說大嫂嫂發了脾氣覺得這人迷惑大哥，使大哥不上進。

三來明日早朝就替大哥請假，咱們家這幾日必須得圍得緊緊實實，外人問起只說大哥哥又做了糊塗事。這點子名聲不捨棄，我們蘇家怎麼能替當今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