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宮

“母妃,百里無疾果然是有真本事的,孩兒已經不癢了,身上很多地方已經開始結痂,假以時日,定能痊癒!”

墨染崢眼裡閃著精光,麗妃娘娘眼裡也看到了希望。“如此便再好不過了,母妃定會好好獎賞他。”

“現在什麼時辰了?百里先生怎麼還不來?”墨染崢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百里無疾。

姐弟娘娘寬慰道:“崢兒不要著急,先生說了每日都來檢視你的病情,自然不會食言,安心等著便是。”

“母妃說的是,孩兒太急躁了。”

麗妃娘娘拉起墨染崢的手,語重心長道:“崢兒,此事過後萬不可再魯莽行事,蘇家的案子,眾皇子避之不及,你不要再被蠱惑,做這出頭之鳥。”

“母妃教訓的是,只是孩兒被蘇悅兒算計,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定要讓她們吃點苦頭!”墨染崢眼神變得凌厲。

“如今那蘇悅兒已經死了,你還找誰報仇去,就此了了這個心思,不要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無情最是帝王家,那個位置讓多少皇子為之冒險喪命,能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母妃不求你什麼,只願你能安穩一世,做個閒散王爺有何不可!”

麗妃娘娘苦口婆心說教一番,但收效甚微。

他站起來反問母親,“母妃,不爭不搶真的就可以保命嗎?身在皇室,不做刀俎,就是魚肉。”

“君子遠庖廚,你本不善謀略,母妃自然要讓你離這些是是非非遠一點,皇子爭儲,浮屍豈止萬里。”

“兒臣讓母妃擔憂了。”

墨染崢不想惹母妃生氣,可蘇悅兒這般羞辱算計與他,怎麼能輕易嚥下這口氣。

“麗妃娘娘,百里公子到了,就在大廳等候。”宮女錦兒前來稟報。

“還不快快有情!”墨染崢大步走了出去,一頭碰上了百里無疾的丫頭,這般高大威猛的丫頭還真是不好找。

“先生的丫頭倒是很特別!”

“是嗎?在下也覺得我家丫頭特別好看!殿下的眼光跟在下無二。”蘇悅兒看了一眼周彥調侃道。

“百里先生請進!”墨染崢對蘇悅兒很恭敬的伸手示意。

“殿下可感覺身子好些?”蘇悅兒關切地問道。

他有些激動,迅速撩起胳膊給蘇悅兒看,“多謝百里先生的良方,效果甚好,已經不癢了,有些地方開始結痂,想來已經快好了!”

談話間蘇悅兒早已為七皇子把了脈。

“哪有那麼快,殿下脈象好了很多,不過還需按照這個方子在吃兩日再針灸治療。”

“我的臉……”

“七皇子不必擔心,臉上的傷需要慢慢恢復,要按時服藥,忌辛辣發物,殿下閒來出門曬曬太陽通通風,放鬆一下心情,對身體康復亦有幫助。”蘇悅兒寬慰道。

蘇悅兒目前只想穩住七皇子的病情,不能痊癒也不能死,蘇家人的安危,還系在他的身上,想要進大理寺檢視卷宗,還得這位七皇子的幫助才行。

“百里先生可能在這幾日就讓本皇子康復?”

開什麼玩笑,沒再給你下毒就不錯了,還想好,簡直雜念太多。

“殿下是想在陛下定的十日之期到來之前痊癒,給蘇悅兒定罪?目前看大理寺毫無進展,殿下的身體短時間尚不能痊癒,想來蘇家這次要逢凶化吉了!”

蘇悅兒繼續刺激墨染崢,讓他更關注蘇家的案子,她才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在下不會讓他們那麼容易脫身罪名,左相也不會,明日我去趟大理寺,看看案情的進展。”

“果然跟左相脫不了關係。”蘇悅兒心裡掀起了驚天巨浪。

她微微一怔,旋即恢復了平靜。

“不如讓在下與您一同前去,這樣也能隨時檢視您的病情。”

墨染崢狐疑地盯著蘇悅兒,“先生對蘇家的案子如此關注,莫非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蘇悅兒趕緊解釋道:“如今在這昭陽城中,誰不對這個案子充滿好奇呢?在下不過是想借您的光,先睹為快罷了!”

“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百里先生還是收斂一下為好,否則出了事情,本皇子也無法保你周全!”

“那是自然!”

“明日辰時在大理寺門口等我!”

百里無疾剖腹取子的事情迅速在北召傳播開來,連帶著益生堂也跟著名聲大噪,很多人慕名而來,今日上門的不僅有尋常百姓,還有墨染洲。

“王爺也是來求醫的嗎?百里先生今日還不曾來益生堂,王爺不如改日再來。”

“本王何時需要聽你的,那你告訴本王改日是哪日?”墨染洲見李有思不語,又開口問,“趙芸娘可醒了?”

“回王爺的話,醒是醒了,只是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本王要將人帶去王府修養,你可有異議?”

“異議不敢有,只是百里先生交代要好生照顧,王爺帶走,先生那裡不好交代,更何況人命關天,趙芸娘死裡逃生,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還望王爺體諒。”

“那你跟著一起走!不準出任何差錯!”

翌日辰時。

蘇悅兒如約來到大理寺門口,卻見墨染崢早已戴著面具在此等候。

不得不說皇宮裡用金錢養出來的氣質,就是貴!

“殿下久等了!”蘇悅兒拱手向七皇子行禮。

“無妨,咱們進去吧!”

有七皇子引路,二人暢通無阻地見到了大理寺卿顧明。

“顧大人,蘇家的案子可有進展?”

顧明也不隱瞞,居然向七皇子抱起了委屈。

“能有什麼進展,仗是在邊關吃的敗仗,人現在生死不明,家裡沒有任何證據,只有蘇將軍身邊的副將帶回的一封與敵國往來的通訊,讓下官怎麼查?”

“那封信呢?”

“在下官這裡!”,顧明將信箋遞給墨染崢,墨染崢又把信給蘇悅兒。

蘇悅兒看著手中的信,陷入沉思,字跡確實跟父親的筆跡相同,怪不得陛下會那麼快定了父親的罪,但是蘇悅兒總感覺哪裡不對,一時又說不出來,她把信還給了顧明。

“殿下可發現了什麼別的證據?”

墨染崢搖搖頭,又問顧明,“大人可曾詢問過陳副將,他是戰場的唯一目擊者。”

“回殿下,下官詢問過陳副將,陳副將當時負責誘敵深入,但對方好像知道我方佈陣一般,只叫陣罵戰,根本不上前攻擊,我方只能主動出擊,本來計劃佯裝戰敗逃跑,誘敵進入我們的埋伏,誰知敵人不上當,殺了個回馬槍,直接攻城,同時埋伏在各個路口的兵力,也被反包圍,進入了敵人事先安排的埋伏之中,全軍覆沒,數十萬將士血染壺口關,陳副將沒有找到蘇將軍和大公子的屍首,他是此戰唯一的倖存者,敵方主帥留他一命,並將此信交給副將,讓他回來報信。”

墨染崢若有所思,扭臉看向旁邊的蘇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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