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的聲音十分平靜,就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而她眼角不斷淌下的淚水,卻在清楚表達著她內心無比的傷感和悲痛。

“我只聽見一聲巨響,爸爸就落在了我眼前的水泥地上,很多很多的血,突然就從他身下流淌出來。我呆在那裡,鼻子裡都是爸爸的血腥味……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葉晴突然笑了起來,但是她的笑沒有聲音,只有嘴角緩緩地上揚,然後就定格在那裡。

那是一個多麼悲傷的笑容啊,就像是帶著某種魔力,竟讓單天澤一時看得呆了。

直到感覺到臉上流動的熱流,他才發現,他竟然不由自主落了淚。

“葉晴……”

單天澤很想要安慰葉晴一句什麼,可是等到喊出她的名字,他才發現此時此刻,不管他說什麼,都在她深深的悲傷面前,顯得那麼軟弱無力。

葉晴嘆了口氣,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那天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不敢見人不敢睡覺不由自主地就會大喊大叫,醫生說我那是創傷應激綜合徵。媽媽帶著我到處看病,看過很多心理醫生,然後我就學會了隱藏,學會了遺忘。”

“我看見媽媽每天晚上抱著爸爸的照片痛哭,我不想讓她傷心,我告訴她,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還假裝相信了她說我爸爸是病死的解釋。可是八歲生日那天的事,就像是在我心上刻了一道深深的疤,根本忘不掉,每每想起,我鼻子裡都是爸爸濃濃的血腥味。”

“單天澤,你知道那種感覺嗎?那種心上刻了傷疤的感覺。這麼多年無數次午夜夢迴,我都很想問問我爸爸,他為什麼拋下我,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回答過我……”

葉晴說著,突然拿掉臉上的溼毛巾坐了起來。

她張開雙臂擺動著,像是一隻鳥在不停振動著羽翼:“葉時節,他就那樣變成了一隻飛鳥,在我生日那天,徹底飛走了!”

“葉時節?”

突然從葉晴口中說出的名字,讓單天澤吃了一驚,這個名字,他絕對好像在哪裡聽過,而且是很久以前。

“對,我的爸爸,叫葉時節。”葉晴點點頭,努力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著單天澤,“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說起那天的事情,說起我爸爸的死,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第一個聽眾。單天澤,謝謝你。”

“其實,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葉晴,謝謝你不怪我。如果我知道你有這樣的經歷,一定一定不會送花環給你。”

葉晴微微一笑,這一次的笑容,顯得輕鬆了許多。

她拿起身邊的花環,愛撫地摸著上面薔薇花嬌嫩的花瓣兒:“不,如果不是你送這個花環給我,我可能還不願意開啟心扉,還一直將那件事窩在心底。根本不知道經過這麼多年,我其實已經可以嘗試面對。單天澤,真的謝謝你!”

“這麼說,你今天應該不會在哭了吧?”

拿起一條幹淨的溼毛巾遞給葉晴,聽到她肯定的答覆,單天澤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只可惜了你送我的漂亮花環。單天澤,我能不能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再送我一隻?”

“當然可以。等會兒我就去剪花。”

“今天就算了,還是明天吧。今天開得最漂亮的花已經被你剪光了,可我想要最漂亮的。”

“行。那就明天。”

屋內氣氛突然輕鬆起來……

云溪公館,陳家客廳。

陳啟和單建華正在下棋。

“我說老單啊,倆孩子的婚事,你打算怎麼安排?天澤這都回來三四年了,如今在林發集團也算是已經站穩腳跟,他和芝芝的事情,是不是……”

“老陳,倆孩子的婚事,我其實比你還急。你說我都年過半百了,我能不急著抱孫子?只不過天澤最近手上有個專案,想著先讓他把這個專案完成了再說。你就放心吧。最遲也就是明年開春,肯定就把倆孩子的事情給辦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可就等著了。哈哈哈……”

“那是,你放心等,我向來說話算話,我,你還不放心?”

兩個人同時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心照不宣。

“爸爸,單伯伯來了,您怎麼也不叫我一聲?”陳芝芝從樓上下來,一看見單建華也在,立刻走到她父親陳啟身邊撒嬌道。

“芝芝啊,別怪你爸爸,是伯伯我不讓你爸爸喊你的。年輕人喜歡熬夜,白天補個覺氣色好一點。”

“那就謝謝單伯伯了。我就知道,單伯伯對我最好了。單伯伯,我去給您沏茶。”

指著陳芝芝走開的身影,陳啟對著單建華哈哈一笑:“老單,你看看,難怪都說閨女是外人,這還沒嫁到你們單家呢,就開始忙著伺候你這個未來公公了。你一來,又是沏茶,又是奉點心,反倒是我這個親爹,平常都沒有這個待遇啊。”

“爸爸……”

聽到父親陳啟打趣自已,陳芝芝立刻撒嬌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這還不讓我說呢。哈哈哈……將軍!”陳啟笑著,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老單,我可是又贏了。”

單建華低頭看看棋盤,果然是自已輸了,便朝著陳啟一擺手:“看來我下不過你,是板上釘釘了。這隻要跟你下棋,十回裡面就有九回輸,唯一贏的那一次吧,還是你故意放水。”

“雖然我不懂下棋,可我也看得清楚,單伯伯,故意放水的應該是您吧。不過我爸爸那個臭棋簍子,根本看不出來。”

陳芝芝說著,給兩個人都擺上了茶水,又端了兩盤點心過來。

“閨女,你可不能長公公志氣,滅親爹威風啊。我這水平,怎麼會是臭棋簍子呢?”

“可拉倒吧。爸爸,我還能不知道您的水平?”陳芝芝朝著父親陳啟翻了個白眼,突然轉臉看著單建華問到,“單伯伯,天澤這幾天出差究竟去哪裡了?怎麼電話一直都打不通?總是不在服務區?”

“能打通啊。我昨晚上還跟他透過電話。”單建華有點意外。

“不可能,我昨晚上也打了,依然說是不在服務區呢。您說,會不會是他故意不接我的電話?要不,我用您的電話給他打一個試試,可以嗎?”

“當然可以。”

單建華微笑著,摸出手機遞給陳芝芝。

“嘟嘟嘟……”電話很快接通。

“爸,您打電話有事嗎?”單天澤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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