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糧莫非來路不明？
“掌櫃的，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要不咱們來談筆買賣如何？”掌櫃的聽到這話，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已的思緒，然後看著面前的紀秦，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疑惑。他原本以為這個年輕人只是來買點糧食而已，但現在聽起來似乎另有所圖。
“掌櫃的，我們家囤積了很多糧食，光靠我倆根本吃不完這麼多。而且時間一長，這些糧食恐怕就要壞掉了。所以我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能把這些糧食換成一些錢來使用。”紀秦誠懇地說道。
誰能想到竟然會有人主動跑到糧店裡來賣糧食呢？掌櫃的顯然有些吃驚，不過他還是儘量保持鎮定，並好心地提醒道：“小兄弟啊，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店裡的糧價比其他大多數糧商都要低一些吧？如果你想要換點錢，怎麼不去找找他們呢？”
紀秦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回答說：“沒錯，我確實清楚這一點。但是我雖然想要換取金錢，但絕不會去謀取不義之財。掌櫃的，你我都是同路人，都經歷過親人被餓死的痛苦，所以我看到你特別感到親切。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把那些五穀雜糧賣給你。”
“五穀雜糧？”掌櫃的聞言滿臉震驚之色，他深知這些東西價格昂貴無比，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它們種類繁多、營養價值極高，一般只有那些達官顯貴才有機會享用。難道眼前此人來自官家不成？
“掌櫃的，痛快點兒！到底收不收？若是收下，我每斤只賣給你九十銅錢便是。”紀秦繼續說道。
“客官啊，我們小店實在能力有限，近期糧價漲而售糧價跌，頂多也就能維持個不虧本而已。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來收購五穀雜糧，恐怕只有官府才有這個財力吧。”
“無妨，那你最多能收多少斤呢？”掌櫃一邊翻弄著櫃子裡的賬本，一邊回答道：“最多……最多也就四五十斤吧。”
紀親陷入了沉默，他心裡清楚自已手中擁有的糧食數量大得驚人，除了官府之外，確實沒有其他人能夠吃得下這麼多糧食。這下可如何是好呢？
沉思片刻後，紀親開口提議道：“掌櫃的，不如這樣，我們換一種方式交易。我來說，你聽聽看行不行得通，如果可以，那就照此執行。比如說，採取分期購買糧食的辦法，你意下如何？”
“分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掌櫃一臉疑惑地問道。
紀秦見狀，連忙解釋道：“抱歉，忘了您可能不瞭解這個概念。簡單來說，假如有戶人家來找我分期購買糧食，他們需要五十斤，但一下子無法拿出全部的四百五十枚銀幣，可以先支付一部分款項，比如先交一半作為押金，也就是二百二十五枚銀幣。然後等到他們將這些糧食賣出之後，再來還清剩餘的尾款。當然，這樣做是需要支付一定利息的。原本的尾款是二百二十五枚銀幣，但如果一個月後才還款，就要收取一個百分點的利息，也就是再多收二兩五錢銅幣。”
掌櫃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這種方式與我們從農戶那裡收購糧食的方法有些相似之處，只是我們並沒有收取利息，而且押金也沒有這麼高......”
紀秦微微一笑，繼續勸說道：“掌櫃的，您何不多嘗試一下我們提出的這個辦法呢？如果銷售順利，我敢保證您絕對不會吃虧的。”他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情，似乎對自已的提議充滿信心。
然而，掌櫃卻面露難色，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和擔憂，輕聲說道：“可是這五穀雜糧啊……怕是不好賣喲！”
紀秦心裡一沉，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看著想起系統空間裡堆積如山的五穀雜糧，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
可正如剛才所說，問題就出在這裡。這些優質的穀物糧食，其成本也相對較高，因此售價自然不菲。而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每日辛苦勞作，勉強維持生計，哪裡還有餘力去購買如此昂貴的食物呢？只有那些家境殷實、地位顯赫的達官貴人們，才有這樣的消費能力和需求。
想到這裡，紀秦感到一陣沮喪。難道自已辛辛苦苦準備的貨物，就要這樣積壓在手嗎？
片刻後，面對掌櫃的擔憂，紀秦微微一笑，從容地回應道：“關於這一點，其實我也考慮到了。這五穀雜糧之中確實包含了各種穀類糧食，若是您需要其他型別的糧食，我們完全可以將其拆分出來單獨銷售。至於價格方面嘛，可以各類降低五銅錢，這樣一來，每賣出一斤，掌櫃您仍然能夠賺取五銅錢的利潤呢！”
紀秦的一番話似乎讓掌櫃有些動容，他開始思考這種銷售方式的可行性。
如此賣糧之法，實乃罕見，將五穀雜糧拆分售賣，豈不是虧得血本無歸。正常人怎會如此行事？除非……這糧食莫非來歷不明。“敢問小兄弟，此糧渠道是否乾淨？”紀秦趕忙點頭：“掌櫃的儘管放心，這些糧食皆是我早年積存，因近來世道動盪，我與內人自北地遷居至此，囊中羞澀，才急於將手頭糧食脫手。”“原來是自北地遷移而來，那就難怪了。”掌櫃臉上浮現出釋然之色，接著說道：“好吧，小兄弟，我們這就去檢視你的糧倉，若我要買，明日便來拉貨。”
”甚好。”
掌櫃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夥計們可以離開了。然後，掌櫃不緊不慢地上前將店門牢牢鎖住，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做完這些後，他默默地跟隨著紀秦和紀小一，穿過一條條狹窄而曲折的小巷，最終來到一座略顯陳舊的宅院前。紀秦輕輕推開門，領著掌櫃走進院子裡。
進入宅內，紀秦徑直帶著掌櫃走向西邊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平時用來存放糧食，裡面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穀物香氣。掌櫃邁著穩健的步伐踏進房間，目光環視四周，心中暗自估量著這裡儲存的糧食數量。
十幾袋鼓鼓囊囊的五穀雜糧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上。掌櫃邁著小步走到跟前，彎下腰去，隨意拎起其中一袋，小心翼翼地揭開袋子口，然後將目光探入其中，仔細端詳起來。
“如何？”紀秦站在一旁，面帶微笑輕聲問道。
只見那掌櫃直起身來，滿臉驚愕之色：“這……這五穀雜糧怎會如此顆粒飽滿？你究竟從何處得來這般好物？”
眼見掌櫃如此反應，紀秦心頭不禁湧起一絲得意。他暗自思忖道：看這樣子，此番交易應當能夠順利達成了。
於是，他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回答道：“掌櫃的，先前便已與您提過，這些糧食乃是我此前於北地屯田所積，尚有許多未曾運來。待到資金寬裕之時，後續自當源源不斷。”
“甚好甚好！”掌櫃聞言喜笑顏開，連連點頭稱是，“方才初入門時，我還當你僅有此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