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的週五慢慢過去,終於來到了放學時間,蕭理一如既往坐上一輛黑色越野回家,阮夢荷和阮向葵一起去兼職。
當阮夢荷今天來到小吃街的時候,情況發生了一點改變。
“小阮啊,你來得正好,我給你說說,那位是新來的木木。”肖大姐拉著阮夢荷在外面悄悄說道。
“木木可是來做全職的,時間充裕,一整天都在店裡,所以你也知道,我們其實還是週末的時間段最忙,你以後週末過來吧!”
阮夢荷記得前世可沒有這個人啊,想到上次自已努力爭取多一個小時的工資,知道這可能是肖大姐對自已的更進一步打壓。
“可是肖大姐,我已經在這裡做了那麼久了,更有經驗。”阮夢荷不甘心,她現在還沒找到新工作。
緊接著肖大姐說出了一個不得不讓人接受的答案:“唉,其實那是我親戚家的孩子,他們託我照顧好一個女生家的出來自力更生,我總不能不答應吧......所以小阮委屈你一點,以後只週末來。”
週末,雖然週六加周天可以賺五百來塊,可少了平時晚上的錢,也相當於扣除了一半。
週末最忙,儘管加上木木店裡已經有了五個人,也還是時常忙得不可開交。
幾乎是從早上開始一直忙到晚上。
這個時間段來,忙不用說,還更吃虧,你們就最忙的時候叫我來是吧,平時清閒一點就趕我走。
阮夢荷心中有氣,但還是壓抑著怒,想著遲早自已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裝作沒事道:“好,那我明天再來。”
轉身離開的時候,阮夢荷已經在想換什麼兼職。
趁著時間還早,阮夢荷先回了家。
一進屋,今天向如夢沒有在喝酒,而是在趕製一件春裝。
上一世阮夢荷不是沒有跟向如夢幹過,但自已終究不夠心靈手巧,普通裁縫都比不上,還改制這些衣服,小心叫那些動輒拋幾百萬的富婆們告死。
“媽,我得重新找兼職了。”阮夢荷如實稟告,重生後的她對於這個家是無限的依戀和信任。
向如夢沒有想象中的惱怒,反而一臉高興,笑道:“沒關係啊,小荷我們馬上就有錢還完剩下的債了。”
什麼!
阮夢荷一臉不可置信,自已前世可是賣了房子才補上的大洞,如今這是?
“看你這傻樣子,我今天接了一個大單,再過兩個月就入夏了,到時候甲方會發來一件當年被伊麗莎白女王穿過的禮裙,做完這一單,我就湊夠五千萬了。”
向如夢難得露出了好心情。
阮夢荷推算了一下,也就是說,阮向葵跳樓,媽媽昏迷的時候,這件禮服已經在製作中了,好像自已有點印象,但每次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只看得見一屋子的針線。
也就是說,前世本來差一點,就差一點......
阮夢荷不禁感到遺憾,又為自已這一世知道這麼多事感到慶幸,多好,她還有重來的機會。
“媽......”阮夢荷撲在向如夢膝蓋上輕輕抽泣。
已經很久沒有跟女兒這樣親密的向如夢也含著淚水,這樣的苦日子終於要到頭了。
她以為這只是一個艱難的日子,殊不知這些都是阮夢荷的噩夢。
現在終於有希望改變這個噩夢的結局了。
“媽,等我畢業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阮夢荷說道,這些話她以前也說過很多次,但結果是自已孑然一身度過了一生。
向如夢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等著吧!”
但這一次阮夢荷是無比認真,什麼都沒有自已的家人重要,什麼都沒有她的媽媽和妹妹重要!
沒有債務了,她們一家才有底氣,她才有跟肖大姐說不的底氣!
阮夢荷心下已經有了個決斷。
反正自已有手有腳,怎麼也餓不死,世上又不是隻有那一家工作,自已什麼都會做,在網上賣東西也可以補貼家用。
這樣想著,跟向如夢又說了幾句就回了屋,開啟手機翻看。
這個年紀的自已手機還用的是小花十代,想當年,二十七歲的她都用上了小花六十代,並且還出了新款。
看著手上小巧有年代感的手機,阮夢荷微微一笑。
在用小號加入了那個有著一千多體量的大群以後,阮夢荷接著開始翻閱起最近新興的短影片,好懷念啊,這時候的短影片還是個新鮮玩意。
到自已那個時候,短影片早就已經是很常見的媒體形式了。
忽然她刷到了一個叫淑淑寶貝的影片。
這個號主應該是張一淑,張一淑在教室裡坐著舔棒棒糖,沒有多餘的表演,就是秀顏值。
不得不說張一淑確實很好看,就這個影片一經發布,就引來了幾千位的點贊,這個時候用短影片的人還不多,有幾千位的點贊量已經是非常高了。
再開啟評論區,很多都是知名校友,張一淑回覆的時候都是喊了稱呼的,因此不難猜出是誰。
有一個,張一淑回覆的是:帆哥。
是她校外的哥哥陳義帆嗎?
阮夢荷懷著忐忑的心態緩緩點開那個人的主頁。
這個人ID是英文名,叫:Joker.
(ps:希望這個網名的讀者不要覺得被冒犯哈哈哈)
點進去一看,此人沒有張一淑粉絲體量大,而且統共就釋出了三條影片。
順著檢視第一個影片,第一個影片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拍攝的煙花,還配了一個非常傷感的音樂,文案是:她偷走了我的幸福。
但是拍攝技術不佳,因此阮夢荷看一眼就划走了。
第二個影片是拍攝的喝酒影片,帆哥沒有露臉,只從一個很奇怪的姿勢,拍攝了自已坐著的下半身,然後鏡頭拿高,拍攝了飯桌上一堆和他一樣的人喝酒聊天。
這個影片沒有文案。
應該喝多了隨便發的吧,阮夢荷想。
第三個影片,如果還看不見臉那就沒辦法了。
阮夢荷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劃到第三個影片,第三個影片,用了一點技術。
分鏡頭逐漸從拿煙,拿打火機,點菸,到抽菸。
抽菸的時候,陳義帆露出了自已的臉。
看著影片裡的陳義帆吞雲吐霧,阮夢荷的心情越來越複雜。
沒錯,就是他。
因為要保護個人隱私,阮向葵被稱為阮某某,陳義帆也就只被稱為陳某某。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記得那個一閃而過的臉的長相。
陳義帆只被判了十年當然是不公的,但是由於阮向葵是自殺,自殺當天大家都親眼看見張一淑等人在教室上課,至於陳某更是在校外進不來。
沒有證據證明阮向葵的死與她們有關係,在張一淑的勢力下也沒人願意幫一個沒有人緣的小透明,也紛紛表示和張一淑沒有關係。
至於陳義帆,也只是在阮向葵的私密部位提取到了他的體液和毛髮,才有證據證明他施暴。
卻沒有證據證明他逼死了阮向葵。
甚至那天辯方律師還大言不慚:“也許陳某和阮某是情侶。”
狗屁!她妹妹怎麼可能喜歡這種人!
最終還是因為找到了阮向葵被暴力強迫的痕跡,才證明了陳義帆是強間。
一想到前世的種種,阮夢荷恨不得馬上鑽到螢幕裡把陳義帆撕碎!
但是她不能衝動,她還要幫阮向葵躲過霸凌,她還要帶家人走向光明的未來。
隨後默默記住了陳義帆的ID,才退出在網上釋出作業代寫的資訊。
幫寫作業,十元起步。
其實有一些作業是非常雞肋的,而且量大,有時候一些不願意浪費時間在這些小題上的學生,可能會委託別人寫作業。
而且十元並不多,即便在這個時代,十元的購買力也不怎麼樣。
但是對於阮夢荷來講那可不一樣,畢竟這附近的學校就那幾所,作業極有可能撞到同一個教材上的。
所以只需要攻克一份作業,剩下的就只需要複製上去了。
那豈不是,手到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