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收集靈燈,不得耽誤片刻!\"

\"快傳令,立即執行!\"

\"各位一同出手,縣尊有令,務必悉數收回飛天靈燈,不得遺漏!\"

……

事態突變,執事張寶等人根本來不及領悟其中深意,為何縣令張威竟焦急如焚至此?他們只能本能地嘈雜應答,匆忙奔向縣衙之外。

他們不解張縣令的憂慮,而在縣衙大門外等候與張縣令相晤的周氏家族更是困惑不已。目睹張寶率眾衙役、僕從慌張掠過身旁,卻並未引領他們進入縣衙面見縣令,周家人頓時怒火中燒。

“執事,縣尊此刻正在忙何要務?怎還未傳喚老夫相見!”

“王堂頭,縣尊平日裡並非此般行事之人,莫非其中有你從中搗鬼不成?”

“哼,家父或許只是遭遇了邪修之徒的綁架,並非不能安然歸來。爾等此舉,未免過於急於另尋依靠了!”

……

情急之下,人們的言行往往會失去理智。主簿周崇的兒子及宗族子弟亦未能例外,紛紛聚攏過來,擋住了張寶和捕快、衙役們的去路,口中連珠炮似的發出質疑或譏諷之辭。

“非也,縣尊言道,這夜空中的燈籠含惡意之深。必須先行盡數銷燬。”

“縣尊命我等周家眾人相助,務必先清理燈籠,方有可能解救主簿大人於危難之中!”

“那些燈籠必定與主簿大人失蹤一事有所關聯,還望諸位能夠鼎力相助,暫且讓出道路!”

……

張寶等人無可奈何,只得停下步伐,先安撫周崇之子及其族人的情緒。這樣一來,他們的行動愈發遲滯,混亂不堪。尚未與周家人解釋清楚,空中掛著的燈籠已有部分燃燒殆盡,開始緩緩墜落。

“不得撿拾,切勿觸碰。縣尊有令,任何人不得撿取燈籠!”捕快首領王七心急如焚,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周家子弟,直衝向燈籠即將落地之地。

原本王七就因不受主簿周崇賞識,遂暗中投效縣令張威。如今周崇陷入困境,正是他表露忠心的大好時機。至於周崇日後迴歸之事,則可待其有機會歸回時再議。

“失禮,失禮,在下速去速回,速去速回!”聰明如王七者不在少數,其他衙役也紛紛避開周家人的阻撓,各自追向那正緩慢降落的燈籠。

然終究慢了一步。定安縣城內的居民,平日裡難得遇見如此新奇之事,初見這條燈籠長河劃破天際,無不驚奇萬分。

待看見有燈籠飄落自家附近,如何能按捺住不撿拾之心?就算不貪圖燈籠之美,單是燈籠下方垂掛的細絹拿回家洗淨後,也可縫製成抹額短褲穿戴。

於是,不論男女老少,皆爭相湧上街頭,爭搶燈籠帶回自家。待張寶、王七和捕快們趕到現場時,哪裡還有半個燈籠的蹤影?

而懷有逆反心態的民眾並不止一個。張寶等人越是大聲呼喝,要求百姓交出那所謂的“靈引燈”,便越是激起百姓對其的好奇。

“當家的,你看這白絹上寫的可是密咒?”

“快丟掉,快丟掉,小心招惹災禍臨頭!”

\"啊,這素色仙絹之上竟有符篆留存,還帶有修士的手澤印記!\"

\"趙道友,你精通古篆,速速解讀其上之意!\"

\"似乎乃是一紙供詞,此處分明是以靈力捺下的法印認可!\"

\"涉及周真人--慎言--\"

夜幕之下,定安縣的百姓於燈火熠熠的燈籠旁,發現仙絹之上的神秘字跡。

有人鼓足勇氣,暗中揣摩那仙絹之上記載的秘辛究竟為何。

未曾等到張寶領著一隊修為低微的衙役收繳那些載有資訊的孔明燈,白絹上的內容已然悄無聲息地流傳開來。

周崇真人已供認不諱,並且在每一張仙絹上烙下了他的元神法印作為憑證。

此人竟然夥同張威縣尊以及劉司倉等修煉者,盜竊了牛頭山靈谷庫中的官糧寶物。

早在兩個月之前,由於分配不公,周崇與劉司倉之間爆發了矛盾衝突。因此,周崇遣派親信弟子白連城,將劉司倉擊殺,並縱火燒燬了整個靈谷庫,使之化為一片廢墟。

更令人震驚的是,周崇與縣尊張威皆為紅蓮邪教的虔誠信徒。

周崇在教中擔當堂主之職,而張威縣尊的具體地位雖不明瞭,但顯而易見其地位至少不低於周崇。

...

民間充斥著壓抑的竊竊私語,猶如秋日荒原中的火星,迅速在縣城各處點燃。

許多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詭異之事,此刻終於有了答案。

諸多塵封多年的疑案也立刻找出了背後的黑手。

儘管大多數百姓畏懼權勢,不敢公然傳播這份揭露真相的“供詞”。然而在心中,他們卻不自覺地將這仙絹之上的“供狀”與過往發生的事情相互印證。

周崇真人執掌定安縣長達二十年,所行之惡事絕非一二。

近年來,他與其黨羽越發肆無忌憚,行事痕跡愈發明顯。

百姓們紛紛從記憶深處翻找出這些事蹟,與供狀所述一一對應,是真是假立判高下!

\"此乃妖言惑道!齊真人妖言惑道!此事必為齊真人所為無疑。立即封鎖城門,禁止所有人進出。隨後各家各戶搜查孔明燈,凡藏匿之人,皆以勾結邪匪之罪論處!\"

百姓們的驚愕與質疑並未動搖書吏鄒慶之、捕快黃謙等官員的決心,他們聞訊後紛紛站出來,竭力為縣尊張威分擔壓力。

定安縣城規模雖小,然而夜晚的燈河依然清晰可見,一旦城門緊閉,便無人能夠攜帶周崇真人的供詞離開此地。

首要任務便是尋覓並銷燬所有散落的供狀,再宣稱其內容乃是偽造或是逼迫所致,縣尊張威便仍有翻身的機會...

然而,無論他們同官府捕快以及各方勢力如何竭力搜尋,自三更至黎明,搜繳到的靈光孔明燈,竟不足三十盞。那些多數的孔明燈在觸地之後,便消失於無形,任憑捕快與各方勢力威逼引誘,也無法再現蹤跡。

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鄒慶之、黃謙等人只得一同前往縣衙,尋求縣令張威的謀策指導,卻不料遭到閉門謝客。管家張寶滿臉憂慮地對他們透露,縣令張威在子夜時分因吐納精元失衡陷入昏迷,至今仍未甦醒。

“這可如何是好啊!”鄒慶之、黃謙等人頓時失了方寸,愁容滿面,相對無言,搓著手掌。多年以來,他們在主簿周崇的帶領下,形成了安定縣內的“天道守護者”,無論是外地勢力亦或是本地豪強,只要踏入定安縣境內,遵循官府法則行事者,皆由他們予以掌控。

然而昨日夜晚,“天道”卻被一股未知力量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他們試圖填補,卻發現力有未逮;想要支撐,卻又無法穩住局面。

……

“師兄,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距離安定縣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上,竇蓉仰望著天空,眼中滿是敬仰之情,向身邊的齊凌問道。

“先押解周主簿前往李家,接著我們直奔長安。”齊凌淡然一笑,溫聲作答。雖然刺客並非出自周主簿之手,但其所供出的秘密資訊,卻遠超齊凌的預料。原來此人身後的靠山不僅僅是永興軍路眾多官員,還有那個底蘊深厚、勢力強大的紅蓮修真教派。

齊凌深知,若依照官府條規與對方針鋒相對,即使手中握有供詞,最終勝算也難以確保。他前世讀過的諸多修真典籍中,凡是以一已之力挑戰整個官場或邪魔外道之人,無論所在何朝何代,幾乎都難逃身隕的厄運。

齊凌並不打算成為這樣的“忠魂”。穿越到大宋,好不容易擁有了一份戀情,他不願再輕易地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因此,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置身於官場規則之外,不再按對手所熟悉的遊戲規則行事。

“去長安又是為何?也要放飛那神秘的孔明燈嗎?”竇蓉的心此刻已完全系在齊凌身上,她沉浸在這初戀的美好之中,整個人散發出盎然生機。

“沒錯,就是要繼續放飛孔明燈,直至幕後操縱這一切的傢伙自行暴露身份!”齊凌微笑點頭,輕輕駕馭坐騎轉向。兩人並肩馳騁,沐浴在初升朝陽的光芒中,不久後便與霞光融為一體,身後留下一道萬丈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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