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子的下落
“你們先下去吧。”霍芷宣揮手。
“是！”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和桃桃，霍芷宣才開口，居高臨下看著李伯：“還有十板子，想不想繼續打？”
“嗚嗚嗚！”李伯拼命搖頭，本來還像條瀕死的魚，一下子就有了希望。
再來十板子，他不去見閻王也差不多了！
“好好回答本王妃的問題，可以免你剩下的板子。”
“嗚嗚嗚！”李伯點頭如搗蒜。
桃桃機靈地扯掉李伯嘴裡的布，終於可以開口說話的李伯急不可耐：“王妃娘娘要問什麼，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別應得那麼快，本王妃問的問題，你未必敢答。”霍芷宣勾唇笑了下，隨即斂起神色，“本王妃問你，世子在哪？”
李伯裝傻充愣：“不是在王妃娘娘您那兒嗎？”
“看來你還是想挨板子，來人。”
“別別別別！王妃娘娘息怒，老奴一時之間轉換不過來，不是存心要糊弄娘娘！”一聽要喊人，李伯又慌了。
他這一激動，又扯動新的傷口，痛得他眼冒金星。
李伯權衡利弊了一下，反正說與不說都是差不多，說了，被王爺知道，小命可能不保，不說，再挨十板子，小命也可能不保。
一個是當下，一個是未來。
當然是得過且過了！
“娘娘您過來一點。”李伯煞有介事。
“娘娘小心。”桃桃不放心。
霍芷宣示意桃桃稍安勿躁，區區一個老奴才，又不會武功，老腰都要被打折了還怕他會咬人不成？
她蹲下來，和趴著的李伯面對面。
“王爺讓老奴把世子交給住在京師郊外的李婆子，至於那李婆子把人弄到哪裡去，老奴是真的不知道了。”李伯說。
桃桃：“娘娘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想拖延時間，等您發現有問題了，再想揍他就難了！”
李伯一聽就急了，“老奴說的句句屬實！老奴人就在王府裡，怎敢欺瞞王妃娘娘呢，娘娘想收拾老奴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嗎？老奴又不是傻！”
“諒你也不敢。”霍芷宣起身，“你起來吧，沒有下次了。”
“謝王妃娘娘開恩！”李伯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汗。
他根本起不來，喊來兩個家丁過來架著才能走。
“痛痛痛痛痛！”起碼要躺床幾個月！
他心有餘悸離開，沒走兩步，前面就忽地多了個人影。
李伯拍了拍心口，勉強撐起笑問：“小世子找老奴有什麼事嗎？”
蕭雲讓那幾個家丁退下，不明所以的李伯沒了人扶，只好抱著旁邊的樹幹才能勉強直立，痛得他腦子昏沉。
見四下沒人，蕭雲才問道：“孃親為何放了你？”
李伯咬緊牙關憋痛，裝傻道：“老奴實打實捱了板子，哪來的赦免，哎呦王妃娘娘她下手真狠！”
“不說？剩下的板子，本世子來打。”蕭雲威脅道。
李伯心裡罵罵咧咧，但他到底也是怕的，畢竟這小世子甚得老婦人歡心，要打他這個奴才還不是信手拈來？
“因為老奴幫王妃娘娘辦了事，所以就得到赦免了。”
“什麼事？”蕭雲繼續問。
李伯為難道：“小世子就別問了，這事不能說。”
“不問？你欺辱本世子，依舊會挨板子。”蕭雲繼續威脅道。
李伯無語了。
這都什麼事啊！
這小鬼什麼時候這麼難纏了？
算了，告訴一個和告訴兩個也沒有什麼區別。
於是，李伯把和霍芷宣說的話一五一十都和蕭雲說了。
蕭雲若有所思地點頭，揮手示意李伯可以下去了。
*
老夫人氣憤難當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侍女趕緊端來一杯茶。
“不喝不喝！”老夫人用力推掉。
“老夫人。”殷素梨笑意盈盈進來。
“你還沒走呢？”老夫人心情很差，語氣也不怎麼好。
殷素梨心裡不爽，面上卻是不顯：“素梨都聽說了，宣姐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老夫人的侍女臉色都變了，這殷小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不其然，老夫人的臉色更黑了，正要把殷素梨打發掉，殷素梨就搶先一步過來。
“宣姐姐最近又和霄姬郡主走得很近，估計是被灌輸了一些奇怪的思想，所以才會惹得老夫人您不高興的。”殷素梨頓了頓，才又說，“不如就讓唐貴妃娘娘和宣姐姐聊聊天，這樣說不定宣姐姐就豁然開朗了。”
她本來就有意讓表姐唐貴妃教訓一下霍芷宣，正好借這老不死的手，要是以後追究起來，鍋就全是這老東西的了。
老夫人一聽，覺得有理。
霍芷宣不是要跟她談身份嗎？那就談！
貴妃怎麼也比一個異姓郡王妃尊貴了吧？
“你說得對，老身這就修書一封給唐貴妃，麻煩素梨帶進宮了。”
“不麻煩，素梨樂意至極！”
*
霍芷宣覺得事不宜遲，怕生事端，馬不停蹄去郊外找李婆子。
李婆子的家並不難找，她在這一條村很出名。
霍芷宣稍微喬裝了一下，帶了兩個大將軍府的府兵來。
“你們在外面候著。”
“是，王妃娘娘。”
霍芷宣抬步進去院子，屋子裡就傳來沙啞的聲音：“誰啊？”
“我找李婆子。”
“你是誰啊？”佝僂的中年婦女從裡屋出來。
“我叫霍芷宣。”
她報了大名，中年婦女的臉色就驟變，她明白，這女人就是李婆子了。
“不認識，什麼霍芷宣，走走走，擅闖民宅，告官處理了！”李婆子不由分說就要趕霍芷宣走，她的視線一直都不敢和霍芷宣對視。
“告官好啊，讓官老爺查一查楚王府世子到底去了哪裡？”霍芷宣冷笑了道。
李婆子聞言，腿一軟，差點沒站穩，她臉色慌張：“不、不懂你在說什麼。”
“去了大牢捱了刑罰，半生不死的時候，你自然就懂了。”霍芷宣一字一句說得很慢。
李婆子心跳都要嚇停了，她手足無措：“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楚王的命令！我只是個小老百姓！王妃娘娘你不要找我！找你相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