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我先走了。”程付聞看了眼走過來的戚豪嘉說道。
他一隻手拿起書包放在右肩上,白皙的手被純黑色的書包顯得更加白,抓著書包帶子的時候不太明顯的青筋顯得很有性張力。
“又忘關空調了?”戚豪嘉朝他急匆匆的背影說了一句。
程付聞:……他什麼時候說自已忘關空調了?
他腿長,又走的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才有大波人群往外走。
他還是站在校門口等許惜。
期間,不斷有人朝他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許惜慢吞吞的往外走。
許惜自然一打眼就看到了程付聞,她朝他走了過去。
看到許惜許昌自願地朝自已走來,程付聞嘴角揚了揚。
許惜走到程付聞面前後沒有停下來。
等距離差不多了,程付聞才在後面慢慢跟著。
一前一後,在街上走著,金色的光透過葉子間的縫隙漏下來,大片牆壁都是斑瀾的陽光。
因為天氣太熱,許惜就綁了一個丸子頭,露出天鵝頸一般的脖子。
很白,很細。
程付聞發現自已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多向前走兩步,走著走著距離越來越近。
嘆了口氣,他站在原地不動了一會兒,等距離再次拉開,他才抬起腳慢慢在後面走著。
許惜走的不快不慢,但是程付聞明顯走的很慢,目光一直追隨著許惜。
他看到許惜停了下來,將視線從她脖子處轉移,發現了一個女生。
那女生他沒見過,不過看樣子許惜應該和她認識。
—
“你變了。”張果芸緊緊盯著許惜。
全都變了,特別是眼神,以前看人總會不由自主飄忽,不敢與人對視,現在卻眼神平靜,甚至給人感覺骨子裡就滲透著一股自信和高傲。
許惜停下腳步,靜靜的看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讓你再變回去!”
許惜雙手抱胸,冷眼看她,“怎麼?找不到撒氣使喚的僕人了?”
“你長的又醜,成績也不好,連家裡人都不喜歡你,你就應該一直不被人在意著!”
“你是在說你自已吧。”
許惜完全沒被惹怒,輕飄飄的說著話,“你媽跑了,你爸整天酗酒打牌,都忘了自已還有一個女兒,你才是最沒人在意的那一個吧。”
自已過得不如意,也見不得別人好。
善良的人淋過雨,會想給別人撐把傘。
惡毒的人淋過雨,就會撕爛別人的傘。
“你竟然敢這麼說!”張果芸被人揭穿,惱羞成怒。
她一巴掌打了過來。
許惜完全是個戰五渣。
這一巴掌她結結實實的捱了下來。
聲音清脆,一瞬間,許惜整個左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程付聞本以為是許惜的同學看到了許惜,過來跟她說說話。
沒想到,那個女生竟然打了許惜。
他一瞬間,心臟抓緊。
衝了過來,心裡不斷悔恨自已為什麼要站那麼遠。
風不斷從耳邊“刷”的吹過。
他掰開許惜遮著臉的手,看到微腫的一片。
轉過頭,怒視張果芸。
張果芸沒想到會看到程付聞,被他眼神嚇得瞬間腿軟。
“你,在,幹,什,麼。”一字一句,威壓感十足。
“我…我…”張果芸臉色慘白,在程付聞轉來之前,她喜歡戚豪嘉,而看到程付聞的第一眼,她就幻想和他肩並肩一起走的場景。
如今,人家看到自已的這一面,她頓時慌得不行。
還來不及狡辯,一陣摩托車的急剎聲就傳來。
來了兩輛摩托車,都很破舊。
車上都載了好幾個人。
凶神惡煞。
他們從車上下來,手上都拿著棍,表情囂張。
不是之前的那幾個竹竿,他們顯然要結實很多。
為首的男人吸著煙,整個手臂全是紋身,臉上還有一個很長的疤痕。
程付聞將許惜護在身後,冷冷看著他們。
“什麼啊!就這兩個人!”那吸著煙的男人狠狠抽了一口就把煙扔在了地上。
這群人是竹竿的“頂頭上司”,因為在張果芸面前狠狠丟了面子,於是告訴張果芸不要擔心,他會找人收拾許惜。
張果芸回過神,知道這就是他們找來的人,一咬牙狠心大聲說道:“沒錯,就是他們兩個!”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吧。
張果芸在心中暗罵程付聞眼睛瞎了竟然喜歡許惜!
那你們都去死吧!
許惜看著面前烏泱泱的一群人,特別是每個人都看起來打架經驗豐富,手中還拿著棍子,棍子凹凸不平,和竹竿們沒什麼痕跡的棍子完全不一樣,一看就是用了很久。
她衝張果芸喊道:“要是他們把我們打殘了打廢了,你也是要坐牢的!”
“你…你少嚇唬我!他們經常這樣幹!”張果芸心裡打怵,又覺得是許惜在騙她。
她對那群人喊道:“你們不會害怕了吧!”
“你個賤娘們兒,給老子把嘴巴閉上,要不是那個廢物,我才懶得過來!”那男人在地上吐了一把口水。
指了指程付聞,“老子TM最見不得小白臉了!”
又指了指程付聞身後的許惜,“長的不怎麼樣,但是能用就行。”
“你找死!”程付聞聽了,勃然大怒。
“哈哈哈!原來是一對的啊!那更有意思了哈哈!”幾人都笑起來。
程付聞轉過身,看到許惜很慌張害怕,他溫柔的摸了摸許惜紅了一片的臉,“不要怕。等會兒你看準時機就跑。”
“你呢!”許惜問,她的眼睛有了一層淺淺的霧。
“放心,不會有事的。”
說完,程付聞轉過身,表情冷淡的看著面前氣勢洶洶的一群人。
隨著第一個棍子的落下,他們很快扭打起來。
許惜走向另一邊,發現張果芸早就不見了。
她來不及多想,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型攝像頭,這是阻止盛琴言愛上程付聞的任務她向系統要的獎勵。
將攝像頭放在一個可以全方位無死角拍攝到人而且很隱秘的地方。
然後她又跑向角落,把手機從書包最裡面那層拿了出來,這幾天她一直都偷偷地將手機放到書包裡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她看了眼,發現沒有人瞧過來,跑到角落,打110,剛一接通,突然一隻手將電話搶了過去。
那人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罵了一句“臭婆娘”,用腳使勁踢了許惜一腳。
許惜被踹倒在地。
那人嫌不解恨,又猛然在她肚子上狠狠踢了幾腳。
許惜每被踢一下,身體就被帶著往後移動一點。
痛,好痛啊,付聞。
頭上有汗珠不斷冒出來,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
遠處的程付聞看見了,瞳孔劇縮,扯起嗓子大喊:“不準動她!”
那男人卻置若罔聞,繼續狠狠踢她。
程付聞急的不行,不斷往那邊看,因為分了心,被後面的人一棍子打在了背上。
他悶哼一聲,一拳陷進那人的臉裡。
再次厲聲大喊:“你敢動她,我要你的命!”
那人被叫的心煩,“小白臉,看我不來弄死你!”
再次狠狠踢了一腳許惜,確定她走不了路了,才又跑過去。
許惜看到人走後,捂著肚子,雙手顫抖地去拿面前的手機。
完全開不了機了。
她渾身都疼,整個額頭不斷冒汗,牙齒使勁咬著下唇,保持清醒的狀態。
她看著遠處以一敵多的程付聞,不敢閉上眼睛,害怕他出事。
眼皮太重了,渾身乏力。
漸漸的,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