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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傳來陣陣聲音。
以及飯菜烹調完畢後，特有的味道。
睡在沙發上的鶴丸，掙扎著，睜開眼睛。
這一覺睡得疲憊。
但精力恢復了不少。
人類的身體雖然幫助付喪神握住了刀劍，能夠自由移動，做出選擇，但隨之而來的不方便，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鶴丸從沙發上坐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已的情況。
傷口在緩慢癒合。
如果可以的話，需要更多的靈力，以及修補刀劍的素材。
既要想辦法聯絡時之政府、尋找同伴和審神者，又要小心時間溯行軍。
敵人的數量稀少，也許還能對戰一二。
面對強敵，也能找機會逃走。
如果運氣不好……
算了，這些東西，想也沒有意義。
事情從來不是依靠幻想，就能夠得到命運青睞的。
鶴丸起身，走進廚房。
身為人類的都野雲，不可能像鶴丸一樣，依靠空氣中存在的稀薄靈力，就可以不吃不喝的存活。
大約四五個小時，就需要弄點食物，填補飢餓的腸胃。
鶴丸看著都野雲煎了幾個速凍水餃。
隨便炒了一盤青菜。
開啟蒸鍋，米飯的香氣，彌散到整個房間。
有一種夢迴本丸的感覺。
鶴丸站在廚房門口，很自然地問：“有我的份嗎？”
都野雲盛飯的手一頓。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這傢伙需要進食，依靠食物裡的靈力，補充身體的損耗。
核算了一下食材。
都野雲把蒸好的米飯全部盛了出來，正好兩碗。
“你先坐下吃吧。”
“那你呢？”
“我再做一份。剛才，把你給忘了。”
鶴丸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走到餐桌旁坐下，拿了筷子，慢條斯理地吃飯。
都野雲習慣了自已做飯自已吃。
出菜的速度很快。
鶴丸吃完了自已的份，按照都野雲的指示，開始刷碗。
一邊清洗餐具，鶴丸一邊在心裡慶幸，之前在本丸生活的時候，被審神者安排過清潔的工作。
雖然是輪班。
但好歹學會了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
兩個人的分量，與整個本丸相比，輕鬆不少。
收拾好廚房。
鶴丸跟著都野雲，移動到了起居室。
從書架上挑了一本書沒看完的書，都野雲直接坐到了床邊鋪設的地毯上。
“……你要看書嗎？”
“嗯。”
鶴丸有些無奈。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剛經歷過奇異事件，且表現出了對所謂新世界冒險的極大趣味，怎麼沒有後續的跟進活動呢？
現在不是能夠輕鬆看書的氛圍吧。
“你……”
“——兩個小時內，不要打擾我。”
都野雲說完，揮了揮手，身體偏向了另一邊。
一副完全沉迷書本的樣子。
鶴丸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罷，再檢視一下附近的情況，然後，出門找點能做的事情吧。
在本丸，被審神者喚醒後，經歷了很多事情。
如何在人世間生活，對於鶴丸來說，已經不算難事了。
不過，離開這裡之前，還是要簡單佈置一下，防禦的結界。
實在不行的話，就拉上都野雲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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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氣變得陰涼。
鉛色的雲層，慢慢鋪展整個天空。
“要下雨了啊……”
都野雲跟在鶴丸身後，看了一眼天空。
“需要回去拿雨傘嗎？”
“路上買吧，”都野雲繼續往前走，“誰知道雨什麼時候落下來。”
他們的目的地乃是附近的舊物市場。
結束了閱讀活動後，都野雲感覺自已冷靜了不少。
就好像從現實中抽離出去兩個小時，恐怖和焦慮都不存在了。
現在，再來回顧之前發生的事情。
都野雲有了一些頭緒。
昨天，自已有些熱血上頭，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
幸好鶴丸不是什麼邪惡又危險的存在，相處起來，平安無事。
簡直像是中邪了一樣……
但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猜想正確。
管理員換成了一個沒見過的小個子女性，名牌上似乎寫著“聖良子”三個字，看上去挺友好。
其他的事情與往常沒有區別。
那麼，大機率可以斷定，昨夜的異變，與菏澤的到來有關。
就是不知道，關係上，是策劃者、受害人還是路人了……
按照鶴丸提供的說法，乃是一隻惡靈試圖入侵她所居住的房間。
目的是什麼——通常是附身、狩獵、屠殺、戲耍。
都野雲回憶自已看過的故事。
感覺復仇才是惡靈存在與延續的主題。
當時，鶴丸沉思片刻。
“人類會更感性一些。經常將自已的想法，附加在外物之上。不願意去正事態本身的實際情況。
“按規矩來說——時之政府認為——人類死後會誕生亡靈，而亡靈死後，要麼迴歸自然，要麼墮落為惡鬼。
“如果說，真的存在復仇的意志，沒有被邪氣侵蝕。
“那也只存在於亡靈階段。
“亡靈會不斷向加害者索要自已被奪走的一切。
“而惡鬼，則是無差別攻擊。
“不論是誰被惡鬼感知到，只要能填補自已的殘缺，就是掠奪目標。”
都野雲問道：“所以說，時之政府的任務，就是清除危害無辜群眾的惡鬼？”
“不，”鶴丸看向牆上的掛鐘，“時之政府的敵人只有時間溯行軍。一切都是為了把被扭曲的歷史修正。”
此刻，都野雲跟在鶴丸身後。
對方看上去，比她這個本地人，更熟悉晶霞市的構造。
“你來過這裡？”
“沒有。”
都野雲有些無法相信對方的話。
“你說的‘素材’，到底是什麼東西？這裡能夠買到嗎？”
鶴丸朝著遠處的人群看了一眼。
猶豫片刻，腳步放緩。
等都野雲走到肩膀齊平的位置，鶴丸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等等——要去哪裡？”
鶴丸沒有回答，只是一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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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霞市第一街區。
平安路與建設路交叉口。
向北五十米左右。
舊物市場，一如既往得人流如潮。
白天，鶴丸的視力很好。
一眼就看到了露水公寓大門口樹立的路牌，上面繪製著整個晶霞市的大致佈局。
都野雲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晃晃悠悠跟在身後。
鶴丸與對方約定，如果價格合適，這筆錢，就當是臨時保鏢的僱傭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