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管鎮軍
“先生，請喝茶！”只見沈巍氣定神閒地沏好了一壺熱茶，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夏冬青的面前。
然而，面對眼前熱氣騰騰的茶水，夏冬青卻毫無興趣，只是淡淡地回應道：“茶我先不喝，就看沈大人今天要談的事情夠不夠資格讓我喝下這杯茶了。”
聽到這話，沈巍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走到夏冬青對面坐下，緩緩說道：“先生近日在城中的所作所為，在下可是全都看在眼裡啊。”
夏冬青嘴角微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哦？那閣下今日莫非是特意前來替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節度使大人報仇雪恨的不成？”說罷，他還故意將腦袋往前一伸，湊近沈巍，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壓迫感。
“先生有所不知，金山鎮的鎮軍已多年未經戰火洗禮，平日裡最多不過清剿一下週邊山林中的土匪而已。一旦天下太平無事，軍隊自然也就不會輕易調遣，而徵兵之事也多從本地徵召，因此鎮軍中的大多數士兵都是土生土長的金山人氏。這些人對於劉老爺平日的惡行早已深惡痛絕，但無奈節度使與太守相互勾結，暗地裡為劉老爺撐腰助威，助其為自已瘋狂斂財。軍中眾將士不僅無法保護家鄉父老，反倒淪為了劉老爺的幫兇，心中自然也是憤憤不平，對節度使陳平之充滿怨恨。然而這陳平之實在愚蠢至極，他將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錢財據為已有，絲毫不顧及部下感受。那太守更是個膽小怕事的老頭，面對這種情況毫無作為。於是乎，軍中的將領們紛紛向陳平之提出抗議和建議，可誰曾想不提也罷，這一提卻惹來大禍上身。有些將領被莫名其妙地扣上罪名打入大牢；還有些則被貶為平民，最終慘遭劉老爺手下那幫惡徒殺害，剁成肉醬。時間一長，兩萬多人的鎮軍中再無一人敢出來說話了！”沈巍說完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凝重和肅穆起來。
“哎呀，我滴個天啊，這簡直和我家大人說的完全一樣啊。”鐵蛋非常得意地說道。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沈巍好奇地看著冬青問道。
“那麼請問閣下今天把我叫過來，到底是希望我做些什麼呢？”
“不知道先生對於當今聖上的瞭解程度如何呢？”沈巍繼續發問。
“很少。”冬青回答道。
“想當年，聖上初登大寶之時，英姿勃發、雄才大略，年紀輕輕便展現出非凡的治國才能。他廣納賢臣良將，推行善政德化，使得國家繁榮昌盛，人民安居樂業，開創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局面，真乃一代明君！然而歲月如梭，世事無常。如今的聖上卻變得昏庸無道，終日沉湎於酒色之中，不理朝政。尤其是對那妖媚奸詐的妃子寵溺有加，甚至聽信讒言，將其兄長楊國忠冊封為宰相。這楊國忠本就是個心胸狹窄、妒賢嫉能之人，上任後更是變本加厲地排除異已，弄得朝堂烏煙瘴氣。與此同時，各地的地主豪強們趁機瘋狂兼併土地，導致無數百姓失去生計，流離失所。他們餓死於荒野之間，景象慘不忍睹！面對這種民不聊生的狀況，楊國忠非但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反而變本加厲地搜刮財富，搞得民怨沸騰。更為嚴重的是，現在各地方的節度使擁兵自重，權傾一方，宛如土皇帝一般。他們手中掌握的兵力遠超中央軍隊數倍有餘。而中央軍則因長期缺乏實戰經驗，軍紀鬆弛，一旦發生戰爭，不堪一擊。”
沈巍站起身來繼續說道：“近日，坊間傳聞已有數位節度使暗中勾結，企圖共同舉兵謀反。到那時，天下必將再次陷入混亂紛爭之中，生靈塗炭，哀鴻遍野。而我們這支僅有兩萬人馬的鎮軍又該如何自處呢？”想到此處，沈巍大人不禁眉頭緊鎖，唉聲嘆氣，心中滿是對百姓苦難的同情和對時局的憂慮。“近日以來，我透過對先生您的觀察發現，您不僅擁有超乎常人的智謀和勇氣，而且無論何時都始終秉持著匡扶正義、替天行道之心，再加上還有神器傍身，所以我斷定您一定是從天而降拯救蒼生萬民於水火之中的天龍下凡！此次正是想要懇請大人即刻接管鎮軍，來帶領我們去尋找新的出路，還世間一個太平盛世！我沈巍在此代表全軍上下兩萬多名將士，請您務必答應！”
話還沒說完，只看見沈巍毫不遲疑地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恭敬、謙卑的姿態出現在冬青面前。他的眼神堅定而執著，彷彿在向冬青傳遞著自已的虔誠。
緊接著，沈巍緩緩伸出雙臂，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在他手中緊握著一枚虎符，這虎符代表著兩萬多名鎮軍的排程大權。
然而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冬青卻並未如常人那般驚慌失措或受寵若驚。相反地她靜靜地凝視著沈巍，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足足有數秒之久才回過神來。隨後輕輕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
放下杯子後冬青開口說道：\"十分感謝閣下如此看得起在下，但您現在要我接手鎮軍，無異於將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而且那些所謂的流言終究不過是空穴來風，又豈可輕信？再者說沈大人您的奏本不是早已用八百里加急快馬送去長臨了嗎？所以此事還是到此為止吧！鐵蛋，我們走。\"
沈巍見狀立刻就要解釋：“大人，我又怎知大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會選擇進城呢？大人的膽氣實乃古今罕見。至於流言，實際上並非空穴來風，前些時日，陳平之曾收到一封來自西北節度使石敬瑭的密函。就在今天清晨時分，我特意去查閱了這份密函，發現其中的內容竟然是石敬瑭企圖籠絡陳平之一起起兵謀反吶。喏，這便是那封密函。”只見沈巍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封得嚴嚴實實的信函，並將其遞到了冬青手中。
冬青接過密函後，仔細端詳一番，密函內容正如沈巍所說的那樣。“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這話，沈巍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雙眼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緊緊盯著冬青，彷彿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似的。“大人，請講，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一定答應。”
“在石敬瑭正式起兵反叛之前，我必須要小心謹慎地行事，所以，目前我也只能在暗地裡慢慢接手鎮軍的控制權。如果朝廷那邊派遣的新節度使和太守來了，你們一定要懂得隨機應變，配合好他們，千萬不要露出破綻。等到合適的時機到來之後，我們再來籌劃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屬下明白!\" 沈巍恭敬地回答道，並迅速低下頭去，再次將手中緊握的虎符呈遞給冬青。而冬青則面無表情地接過虎符，然後緩緩轉過身去，目光投向遠方那片遼闊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高亢的聲音:\"參見節度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