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寂靜無聲,空氣彷彿被壓抑到極點,刀劍的殺氣凝聚於一線,就在這一刻,氣氛猛然緊張起來。

林峰的眼神銳利,如同猛獸探視盤踞的獵物。長劍輕顫,劍尖所指,無不是黑衣人們心中最脆弱的死角。

「趁他病,要他命!」黑衣首領暴吼一聲,帶頭衝刺向林峰所站之處。眾黑衣人隨之如暗流湧動,一拳一掌,殺氣騰騰。

師傅目光如炬,絲毫不為所動,他揹負的雙手,微不可察地啟了真氣護體。在他的內視之下,四下八方的風雨,都看得清清楚楚,無一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林峰立刻揮劍迎擊,他的劍法已超凡入聖,一劍揮出,彷彿開天闢地般手持雷霆,劍氣充斥整個山谷,草木皆隨風飄揚。「哼,來得正好!」 他低喝,右腿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鬼魅般閃現在首領身前。

黑衣首領眼中閃過一抹驚詫,他怎能想到,一人之力竟敢如此囂張地挑戰整個黑衣團隊。手中武器帶起陰風冰冷,與林峰的劍光碰撞,竟生出駭人的火花。

「小子,你太嫩了!」首領冷笑著露出猙獰的牙齒,他蘊聚全身力量,打算以一擊制敵。

林峰面無表情,武魂湧動,他清楚這一刻鬥志正盛,全無退讓之意。劍跳動如龍,宛若穿梭虛空,切割風聲,每一劍落下,皆有黑衣人嘶聲力竭。

就在戰鬥達到高潮之時,一聲輕響突然自天而降,把即將碰撞的兩股力量生生分隔。

師傅緩緩前行,雙手從背後展開,如羽毛般輕盈,「夠了,林峰。」聲音溫和而堅定,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出現,如同神明降臨,壓制住整個山谷的風雲。

黑衣人一陣慌亂,首領更是臉色驟變,他們雖然貌似兇惡,但對於師傅這樣的渡劫大能,自然是心存畏懼。

林峰朗聲答道,「是,師父。」他將長劍納回鞘中,頭也不回地站到師父的身後,那凌厲的眼神下隱藏著深深的尊敬和信任。

師傅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但緊接著他又轉向黑衣人,聲音淡漠至極,冷冷道,「有何事,直說,別在我面前充大瓣蒜。」

師傅的聲音剛落,黑衣人群中突然有人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大人,我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師傅眼角的厲色更甚,他冷冷地掃視一圈,語氣冰冷至極:「奉誰的命?說!」

黑衣首領喉嚨滾動,顯然是在做著艱難的抉擇。林峰眼神凌厲,已經悄然準備再次出手,他知道這些黑衣人背後定有更大的陰謀。

「是……是北宮家!」首領終於吐出這幾個字,他的聲音裡夾雜著恐懼與無奈。

師傅聽到「北宮家」三字,眉頭一挑,似乎對這個答案頗為意外。他退後一步,面無表情地望著林峰:「看來,我們的麻煩還真不小。」

林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更加冷厲,顯然對北宮家有所耳聞。他回身看向那些黑衣人,決定給予致命一擊,以絕後患。

然而就在這時,從山谷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緊接著,一個滿臉狼狽,衣衫襤褸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急促地喘息著。

師傅和林峰同時轉頭,目光銳利地盯著來人。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一臉的驚恐與絕望,彷彿剛從什麼可怕的地方逃出來。

「救……救命!」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撲到了林峰的腳下。

林峰下意識地伸手扶起少年,卻感覺到少年身上有一股微弱的靈氣波動,不禁眉頭一皺。

師傅走上前,淡淡地問道:「孩子,你從哪裡來?為何如此驚慌?」

少年喘了幾口氣,抬頭看著林峰和師傅,眼中滿是恐懼與請求:「我……我是從北宮家逃出來的,他們要殺我!」

此言一出,師傅和林峰對視一眼,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山谷中的氣氛突然沉了下來,師傅的目光如同把尖銳的刀片,慢慢刺入黑衣首領的心臟。林峰則是冷眼旁觀,他知道這時的他不需要說話,師父必有安排。

「殺我?」師傅聲音輕淡,卻似冰冷的寒霜覆蓋整個山谷,那些黑衣人個個瑟瑟發抖,那被一已之力逼至山谷的北宮家少年,則是驚駭迷茫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林峰微微挑眉,心中有些疑惑,北宮家為何要殺這名少年?但他很快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深知,這個世界上能吸引他注意的事情寥寥無幾。

「孩子,告訴我你的名字。」師傅並未理會林峰的神態,他的聲音透著一份平和。

「我……我叫周文。」少年顫抖著說道,他的眼神轉向林峰身後,似乎在尋求一絲安慰。

「周文,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殺你嗎?」師傅繼續追問,他要從這個少年口中得到更多線索。

「我……我不知道,他們突然就這樣……」周文的話音未落,一股響亮的指控聲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周文,別以為找了外援就能逃脫罪責,你侵吞北宮家秘藏,罪該萬死!」正是黑衣人首領大聲嚷嚷著,渾然不顧自身安危。

師傅眉頭一皺,顯然對首領的話感到有些意外。

「是嗎?」林峰突然插嘴,他那獨有的冷清聲線讓人渾身發涼,「也罷,讓他們都閉嘴。」

師傅沒有阻攔,只是淡淡地看著林峰,似乎在等待他進一步的行動。

「唰!」不多時,劍光綻放,如同餓虎下山,充滿毀滅性的力量。林峰手中的長劍猶如跳躍的電光,一閃即逝。

尖叫聲、慘叫聲接連不斷,但在林峰的劍法面前,黑衣人彷彿只是脆弱的稻草人一般,紛紛倒下。

山谷中,血霧瀰漫,暴行之後,一切都變得死寂。

「喂,你說話啊,周文!」林峰轉向那名少年,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煩,「現在只有你一個活口,不想跟他們一樣,就老實回答師父的問題。」

那少年此刻卻只剩下無盡的顫慄,他艱難地抬頭,一字一句地露出真相……

師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周文的聲音漸漸低沉,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北宮家是北方的大家族,以法器製造和商業交易聞名。周文字是北宮家家主的私生子,一直不被家族重視,甚至被安排在最差的下人房中居住。他每日做著雜活,吃著最簡陋的食物,如同被遺忘的人。

半個月前,家主壽誕,整個北宮家張燈結綵,忙碌異常。周文因為擅長各種苦差事而被調到壽宴準備的核心區域。正是在那裡,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

「我不小心跌進去的,裡面滿是灰塵,想來無人知曉。」周文眼中閃過一絲回憶。

在地下室中,他發現了一堆古老的玉簡,以及一些殘破的法器。出於好奇,他開始慢慢研讀那些玉簡,卻不想從中悟出一門精妙的靈氣煉化之術,這讓他又驚又喜。

為了修煉這門法術,周文偷偷前往荒廢的後山礦脈,按照玉簡上的指引,開鑿了一個秘密修煉室,並用從玉簡中學得的知識,一點點提升自已的修為。

然而,這樣的平靜並未持續太久。北宮家的直系子弟在一次宴席中,因一件寶物的煉製失敗而損失慘重,由此懷疑有人盜用了家族的靈氣精脈。深諳家族秘術的周文因此被懷疑。

「北宮家的每一塊法器玉簡,都刻有家族印記,所以他們能追溯到我。」周文感嘆著自已的運氣不佳。

在北宮家眼中,私吞秘藏不僅是背叛,更是對家族權威的挑戰。於是,一紙死刑令隨風飄至周文的陋室,也徹底打破了他寧靜的生活。

林峰聽後,心中不禁想到:「看來這北宮家,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那日,收到北宮家死刑令的周文知道自已無力與之抗衡,便萌生了逃跑的念頭。而「逃脫」的處罰比「私吞秘藏」要輕得多,所以他準備先逃離北宮家的控制範圍,再行打算。

周文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唯一給他帶來溫暖的,是家族中的一位侍女。在準備逃離的前一晚,他向那位侍女透露了自已的計劃,讓她自行選擇是否跟隨。

不料,正是這份善意的提醒讓他幾乎丟了性命。那位侍女出於對他的關心,竟在離開荒廢礦脈之前,偷偷給他留下了一枚傳音符,告知了北宮家追尋他的動向。

周文在北山鎮與追兵狹路相逢,他憑藉在後山礦脈中修煉多時的實力,抵抗了一陣,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陷入劣勢。

生死存亡之際,他那侍女奮不顧身地現身,用身體擋下了致命一擊。然而,侍女的犧牲並沒有改變結局,反而讓憤怒的黑衣人越發狂暴,命懸一線之際,恰好林峰出手相救。

北宮家眾人倒下後,周文在林峰面前露出驚恐與自責,但並無悔改之意,似乎那個懦弱的私生子只是他的保護色,一旦逃出束縛,便露出了真實的自我。

「師父,此人雖隱忍懦弱,卻是欺軟怕硬之輩,但他體內有股非凡的靈氣力量,可堪造就,不如將他一併收入門下。」林峰的目光在周文身上游移片刻,轉而對一旁沉默不語的師傅說道。

「哦?」師傅饒有興趣地望著周文,對於林峰的提議似乎頗為訝異。

在師傅審視的目光下,周文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並未抗拒,彷彿隱隱有所感應,這師徒二人將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也好。」師傅不知想到了什麼,微不可聞地一笑,「就一起帶走吧,此件事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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