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阻間,周奧迪已經解開了林倩上半身束縛。

正當她著手去解腿上的繩子時,姜小白像只甩不掉的蒼蠅一樣撲了過來,一下子將她撞飛在地。

周奧迪捂著腦門兒啊啊叫了起來,怒視小白:“我去你想殺人滅口啊?”

小白忙不迭把她剛解下的半截繩子重新系住。林倩沒咬到人,精緻的小臉緊緊皺在一起,發出不滿的嗚咽聲,高燒損壞了她的聲帶,讓她聽起來像只沒得逞的小獸。

周奧迪注意到了這異樣的表現,嚇得一蹦三尺高,差點捅穿天花板。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眾人:“我操你們是真變態啊!在宿舍養喪屍?!”

又打量了林倩那張即使變異猙獰卻還是精緻非常的臉。

“就因為人家漂亮?”

“……”

……

大姐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第一時間就能聯想到變態場景的才是真變態好嗎!!!小白內心瘋狂咆哮。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請注意你的言辭。”於和偉率先不滿,他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玷汙他的女神。

周奧迪無所謂的擺擺手:“開個玩笑嘛,Take easy,你說你們一群血氣方剛的青少年,捆綁一個人見人愛的花季少女,怎麼能不讓人多想嘛,保衛美女可是我的義務。既然美女沒事那我就直奔來意了,你們有藥嗎?”

“藥?”

“你們沒有?那我走了再會了各位。”周奧迪抄起長杆就要走人。

“唉等等!”於和偉急忙拉住她,“你也沒說你要什麼藥啊,我這裡還有兩瓶鈣片你要不?”

周奧迪有些詫異,問:“難道你們的嗓子不痛麼?難道不覺得喪屍的血非常刺鼻麼?那麼恭喜大家,即將喜提刀片嗓一副。”

經過一番親切友好的交談,203得知,周奧迪是為幫朋友找藥才冒險前來的。

女寢的死傷遠比男寢要多得多,整棟樓,三個年級,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事情的起因在於一個女生的感染,聽說變異之前因身體不適經常請假,但沒查出個所以然,同宿舍的室友們毫無防備,因此全部變異。其他宿舍察覺到不對時進行了激烈的反抗,可宿舍沒有利器防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等重新站起時,已經成為喪屍的一員,轉頭攻擊自已原先的同伴,越殺越多,場景很是慘烈。

“這……唉。”聽周奧迪的描述,大家忍不住為此嘆息。

倖存下來的一些人不願意再冒險,因此真正從女寢逃出的人只有幾個。

目前她們將根據地轉移到了學校小賣部,那裡有充足的食物,兩面都是鐵閘門,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但是她的朋友餘薇卻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感染了。

起初是呼吸道疼痛,再然後是反覆高熱,僅半天的功夫,她那個叫劉蓓的室友也出現了相似症狀。周奧迪身體抵抗力最強,但也開始感覺喉嚨有些異樣。

原本她想直接殺去醫務室來著,但是醫務室在學校正門旁邊,離宿舍很有一段距離,她沒有把握,這才將目光放在男寢身上,橫跨整個操場來尋求支援。

“我超!”於和偉速速退到離周奧迪最遠的角落,神色惶恐,“你們仨不會要變異了吧!不遠萬里跑到我們男寢就是為了弄死我們?”

周奧迪鄙視地瞟了他一眼:“勞資變異了第一個先咬死你。”

沉默之間,一向話少的阿強有些不自在的吱了一聲:“其實,我嗓子也有點不舒服。”

另一個室友:“我也。”

喪屍風波持續到現在,阿強和那個室友一直勤勤懇懇的充當後勤角色,沒有正面跟喪屍交鋒過,按理說沒有被感染的可能。聽他們說不舒服,小白不由得著急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怎麼不早點說。”

阿強淡淡回答:“我以為是感冒。”

兩人的症狀和周奧迪描述的幾乎一致,是從清理屍體時聞到惡臭開始的。

男寢和喪屍大戰後,到處都是黏糊糊的血跡和屍體,因此沒出多少力的同學或自願或被迫的去清理這些屍體,丟到宿舍北面的空地。

這些屍體腐爛速度極快,像是億萬細菌同時分食一般,臭魚爛蝦的味道中夾雜著令人噁心的甜腥味。腐屍的味道不會好聞,人屍的味道更讓人無法接受,這種排斥和恐懼簡直被祖先們寫進了DNA。

阿強和那個室友正是在吸入過程中呼吸道感染的。

周奧迪再次抄起長杆:“別磨嘰了,沒有藥你們很快就是廢人一個,到時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更別說逃命了。走吧,醫務室。”

她豪氣萬丈,於和偉也被這股義氣感染了,他也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醫務室,尤其是林倩的高燒,她看起來再不治就要死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眼看著所愛之人逝去。兩個體育生在這一刻達到了同頻,抄起傢伙就要出門。

“等等少俠女俠請你們等等!”小白忙不迭拉住二人,“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我們得做一些事情準備。”

就目前所見,喪屍群基本都是由學生構成,以及需要在學校值班的門衛叔叔宿管阿姨,主任和老師們應該早就接到了通知,沒有來學校。整整一天過去了,無人救援。

可能學校已經成了拋棄物件。

一個年級分九個班,兩個火箭班人數稍微少一點,每個班30人;一個藝術特長班,人數更少,25人;剩下的都是普通班,人數相對來說會多一些,每個班至少50人。三個年級加在一起,少說也有一千來號人。

倖存者寥寥無幾,由此不難判斷喪屍群體的龐大。

“更重要的是,有的喪屍還保留著人類的智商,男寢被入侵,也才進來了十幾個喪屍而已,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小白分析得頭頭是道,大家不由得敬佩道:“真看不出來是數學只考三十幾的人。”

“你們禮貌嗎喂!不要當著外人的面揭我傷疤啊!!”

這最後一句倒是讓周奧迪想起了什麼:“你說,有些喪屍還保留著人類的智商?”

“是的。”

“何以見得?”

“它們有自已的判斷力,不會被噪音干擾,而且懂得利用工具尋找人類防禦的漏洞。其他的,目前能觀察到的十分有限。”

“……聶瑩瑩你們認識麼?”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奧迪想起她幫姜小白堵一樓防盜網的時候,曾在喪屍群中看到過聶瑩瑩。其他喪屍的臉要麼茫然要麼猙獰,但她不同,她就那樣歪著斷掉的脖子,縮在人群中陰惻惻地盯著他們,叫人脊背發涼。

她的敘述再次印證了小白先前的猜想:聶瑩瑩極有可能正在盯著203宿舍的某個人!

“臥槽你們別這麼嚇人。”於和偉感覺事情逐漸朝詭異的方向發展,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白想起他看見聶瑩瑩時,於和偉說的那句欠話:

“當然了,哥們兒視力,再說了,這可是咱學校的名人,有幾個人不認識?”

“名人?”

“臭名昭著的名。”

說別人壞話就算了,嗓門兒還那麼大,生怕別人聽不見,現在好了,惹到聶瑩瑩算是踢到鋼板了。小白恨不得給於和偉幾錘子,把他腦袋瓜子敲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花生還是核桃仁。

於和偉一邊躲避小白攻擊一邊不服的叫嚷:“話是有點不中聽,但這是真話啊!只准她做壞事不準別人說她壞話?她算老幾啊。再說了咱當時也妹想到這死丫頭這麼記仇啊!”

周奧迪癟了癟嘴角,認同道:“的確。”

從他們的反應來看,這個叫聶瑩瑩的女同學名聲簡直差到了極點。姜小白總是跟周生黏在一起,很多八卦都盲區,他早就想問了,聶瑩瑩到底幹了什麼,怎麼所有人都討厭她?

於和偉:“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是討厭一個人一定有,在聶瑩瑩身上你可以找到無數個討厭人類的理由。”

一個室友附和:“何止?這人簡直爛透了。”

周奧迪:“的確。”

在大家接連不斷的吐槽中,小白逐漸瞭解到,聶瑩瑩完全是靠著非凡的人品廣為人知的。

此人上欺老下欺小,常在學校尋釁滋事,和男生稱兄道弟,還經常和校外的混混們廝混在一起。而讓她名聲差到極點的,莫過於霸凌一個女生導致其退學事件。

被霸凌的女生叫莫紅玲,關注年級排行榜的多少會對這個名字感到熟悉,她向來穩居前三名。但從某段時間開始,莫紅玲的成績一落千丈,別說前三,就連前一百也難以再到她的名字。

她學習刻苦,安分守已,從不找麻煩,未曾想麻煩卻找上了她。

在她突然收到一封情書開始。

那天聶瑩瑩帶著一大幫人,拽著她的頭髮,硬生生把人從教學樓拽到了老公廁,引起來往同學們的圍觀,終於也有人打抱不平,被教訓不要多管閒事。老公廁那邊很久沒人打掃過了,天氣稍微一熱,遍地都是拖著長尾巴在地上慢慢蠕動的蛆,人從那邊路過都覺得髒鞋底。

誰也不知道莫紅玲遭遇了什麼,那天下午她沒去教室,有上體育課的同學看到她在一個偏僻的水池搓洗衣服,渾身都是骯髒的汙漬和淤青。

在這之後的三個月,莫紅玲經常缺課。

辦理退學的前幾天,有很多人親眼看見聶瑩瑩主動找莫紅玲求和,還以為這人渣良心發現了。沒曾想這人喪心病狂,表面求和做做樣子,背地裡卻找了一些混混,蹲守在紅玲回家的必經之地。

莫紅玲家庭條件不好,居住的地方在偏僻的城中村裡,因此事發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家人見她衣衫不整魂不守舍的樣子,氣憤地告上了學校,學校卻以沒有充足證據為由搪塞了過去,家長只好辦理了退學。

在這之後,莫紅玲就消失了,她的QQ頭像一直灰著,再也沒跳動起來。

聽說她自殺了。

大家七嘴八舌,列數著聶瑩瑩的種種罪行,臉上掛著同樣憤怒鄙夷的表情。

孽盈盈,人如其名,惡貫滿盈。

於和偉氣得一拳錘在桌子上,本應發出“咚”的一聲巨響來應景,又怕這聲音會招來喪屍,只好重重抬起輕輕落下。

“這個聶瑩瑩是真該死啊,簡直是個毒婦!把人家女孩子害得家破人亡,她倒好,自已變成了喪屍,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於和偉再次燃起了爺們兒的血性,正義在眼中熊熊燃燒,“老子就說她壞話怎麼了?不服就來幹我唄!我就不信了,邪還能壓正?”

周奧迪讚歎地拍了拍他肩膀:“是我先前狗眼看人低了老哥,沒想到你還是個爺們兒。”

“那……”室友忍不住替於和偉抹了把汗,面朝小白,“咱要不要把阿偉重點保護起來?怎麼說對方也是個危險人物。”

“有道理……”

這時,一直在角落默默旁聽的阿強嗓音低沉:“不用。她要找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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