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州府的一個外表普通的院子,一間佈置成書房的房間裡,燈火通明,圍坐著七個人。

其中一個絡腮鬍子大漢不知為何,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老鄭,你莫不是染了風寒,若是染了風寒就趕緊出去,別過了病氣給主子。”

若是酈螢在這裡,定會認出來,打噴嚏的大漢就是她口中唸叨的鄭大叔,鄭志誠。

鄭志誠揉揉鼻子,甕聲甕氣的回道:“我沒染病,就是鼻子發癢。”

“那定是又幹了什麼缺德事,有人罵他了。”左邊第一個位子上的中年文士笑道。

鄭志誠銅鈴大眼一瞪,“憑什麼就是罵我,就不能是有人想我?”

他這話一說完,另一個壯實的漢子就哈哈大笑起來。

“想你?哈哈哈,老鄭啊老鄭,你孤家寡人一個,誰會想你?莫不是以為昨日跟主子去了趟芳菲樓,就有姐兒想著你?”

“那些姐兒要想也是想你的銀子,你說說你渾身上下除了這身衣裳,兜裡比臉還乾淨,她會想你?要想也是想主子這樣的俊俏公子啊,哈哈……”

房間裡上首坐著一個二十出頭,一身貴氣的貴公子,貴公子確實長得俊俏。

鳳眼修眉,挺鼻薄唇,只是臉型過於消瘦,臉色也蒼白得沒什麼血色,如今三月的天了,大家都換了輕便的春衫,他身上還披著一件狐裘,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一看就是個病秧子。

病焉焉的貴公子本來也在笑著,卻聽那漢子話鋒一轉,轉到自已頭上,頓時有些笑不出來了。

一雙鳳眼微微上揚,朝說笑的人斜了一眼,捂嘴輕咳了一聲。

他的眼神也不鋒銳,但那人就是覺得脖頸有點涼,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鄭志誠卻不服氣,脖子一挺,“怎麼沒有,那個小丫頭啊,肯定是她想我。”

鄭志誠回來後將一路上的事都說了,大家都對酈螢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一個五歲的小丫頭,竟有這份膽量和機敏,當真是難得。

不說他們中有著智囊之稱的徐先生,就是主子,都想見見她。

“主子,要不我們去豐都城吧。”

去豐都城?

上首的男子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向那位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剛接到傳信,有人在豐都城見過岷山古族之人。”

眾人互看了一眼,俱是大喜。

岷山古族,手段通天,可惜少有族人出世走動,能遇上者皆是造化。

主子身中劇毒,這幾年身體越發不好了,他們這次來寧州府就是風聞寧州府有神醫出現,懷疑是岷山古族之人。

可惜等他們來後,才發現名不符實,那所謂的神醫既不是古族之人,也解不了主子的毒。

如今又有了希望,眾人哪能不高興。

就連那被稱為主子的男子眉眼也亮了幾分,開口道:“既徐先生這麼說,那大家將身後的尾巴儘快料理乾淨,十天後咱們就去豐都城。”

“是。”

酈螢並不知道她馬上又要與鄭大叔見面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外面天色還未亮。

前世的生物鐘太可怕,自從進了武校,她就沒睡過懶覺。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晨練更是每日必修課,每一個成功都不是必然的,都是付出了極大的心血和努力,不然真當她那個全國冠軍那麼好拿啊。

所以縱然她穿進了小奶娃的身子,正是睡覺長身體的時候,她還是每天早早就醒了過來。

睡不著啊,好煩惱。

還有更煩惱的,她昨晚竟做夢了,夢到了她前世的爸媽。

唉,有些人大約生來就是還債的。

就如她,爸媽生了她,卻不想養她,將她丟給老家的爺爺奶奶,身邊只帶著弟弟。

爺爺奶奶過世後,她住讀在武校,爸媽只給她交學費,生活費啥的都靠她自已掙,每回給錢還極不情願,罵罵咧咧。

她忍了,誰讓她還得靠著他們呢。

為了能夠自立,她是學校裡最拼的一個,不說她練功受的傷,不說她因營養跟不上體質最差,單就那個拼勁,她最後還是成功了。

在全國比賽中贏得了散打冠軍,還被推薦到片場當武替,終於有了穩定的收入。

這時候爸媽來了,目的只有一個,要錢。

說她讀武校時家裡花了許多學費,如今是她回報的時候了。

她確實是花了家裡的錢,所以爸媽要錢,她都毫不猶豫的給了,常常弄得自已只能吃泡麵。

閨蜜勸她多為自已打算打算,但她想用錢把那份骨肉親情給還了,以後也不用再欠他們了。

可是如今她都死了,沒想到媽媽還追到夢裡找她要錢。

她死了,他們就一點不難過嗎?

酈螢心裡有些冷,有些傷感,可能她真的是上上輩子欠了他們,上輩子是還債來的。她死後應該有一筆不菲的賠償金,那些應該夠還他們養育她一場的債了吧。

如今,她再也不欠他們了。

這樣比起來,原身有一點比她強,她雖然自小沒其他的親人,但她娘很愛她,不多的記憶裡,她娘是將她當寶一樣呵護在手心裡。

酈螢搖搖頭,苦笑一聲,前世的事還想什麼,人都沒了,想也沒用,還是想想今生吧。

想起酈明堂的黴運,到底要倒哪些黴,劇本沒有寫,不能提前預知,她也沒法針對化解。

原劇本是從女主十四歲到豐都城才開始的。

他們這些配角也是圍繞著男女主展開劇情,既是為劇情服務的小角色,炮灰般的小人物,自然不值得濃墨重彩。

小人物向來都是襯托主角的。

襯托得主角聰明良善又強大。

呵,良善?

良善得挖人眼睛?

良善得占人身份?

良善得奪人氣運?

心中不覺一股鬱氣又湧了上來。

自已若真的只是在片場演戲也罷了,如今卻是身在戲中,有些仇有些怨就不能說了就了。

是她的就是她的,誰都別想奪。

至於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接著就是。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外面的丫鬟進來看了看,看酈螢已經醒了,忙喚人進來伺候。

酈螢揉著眼坐起身,就看到一排四五個丫鬟魚貫而入,有拿水盆的,有拿帕子的,有拿漱口水的,這排場可比電視裡演的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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