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打在何豆豆的頭上,像鑲了金邊似的,她愣了愣點點頭。
對啊,她已經有朋友了,好像現在能困住她的也只有她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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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幾人盡職盡責的守護著何豆豆,讓她不再落單。
何豆豆也享受著難得平靜的幾天生活。就這樣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難,女孩想。
奶奶看著放學後變得雀躍的女孩,臉上也掛著笑。
“囡囡,過來過來。”奶奶用皺巴巴的手招呼著何豆豆。
何豆豆笑著蹲在奶奶面前“怎麼了,奶奶。”
“我們家囡囡最近很開心啊。”奶奶眉眼含笑認真的注視著女孩,把何豆豆亂飛的劉海別在耳後。
“嗯!我交到幾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女孩手舞足蹈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把會讓奶奶擔心的都摘出去。“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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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幾人端著餐盤坐在老位置扯東扯西。
“我和你們說,我的物理小測成績那是突飛猛進。”郝運用筷子敲了敲黎成的餐盤 笑嘻嘻的說“雖然呢隊長我本身就是歐皇,但也算你一份功勞。”
“瞧你那出息。”王卜嗆道。
“某些人呢,那是武大郎開店。”郝運笑著瞥了眼王卜。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王卜撓撓頭。
黎成突然揚唇笑了起來“後半句是,高我者不用。”幾人聽懂了也跟著笑,只有蔣雯愣了愣,學著王卜撓了撓頭。
韓數看著兩人嘆了口氣,說“意思是嫉妒。”
郝運拍著大腿“哈哈哈,你們倆笨死了。”然後看著何豆豆說“你是不知道,我站在講臺上接受李武的誇獎的時候,一眼掃過去,就能看見王卜嫉妒的臉哈哈哈。”
“你別抹黑我的形象,超過你時間只是問題罷了。”王卜看著郝運撇嘴笑。
“死要面子。”
歡樂的氛圍包裹著何豆豆,女孩臉上不自覺的洋溢著笑容。
“你呢,豆豆,最近還有人欺負你嗎?”許攸安看著女孩。
“今天還有人問我題呢。”女孩微紅著臉頰嘴角微勾。
“會越來越好的。”許攸安看著開心的女孩,也笑。
“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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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何豆豆坐在自已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陽光透過微風拂過的窗簾,灑落在她平鋪在課桌的紙上。
女孩勾勒著光的形狀,不免有一絲欣慰,光是公平的,好像也照在了她的身上。
開門的吱呀聲打斷了女孩的思緒,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開門的男人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掃了掃教室裡望過來的臉。
敲了敲門,“何豆豆,你和我來一下。”
“噢噢,好。”
等何豆豆跟著男人走出教室,轉身關門時,她聽到了教室裡嘈雜的討論聲。
“怎麼回事啊,她是不是犯錯了,班任臉那麼黑。”
“都能cos綠巨人了。”
“贊同,哈哈哈哈哈。”
“不至於吧,我覺得應該是學習吧,找好學生討論也說不準。”
何豆豆笑了笑,維護她的,是上午找她講題的女孩。
何豆豆跟著班主任走進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男人陰沉的臉沒有任何變化“何豆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孩子。”
女孩感覺有點不對勁。
看著愣住的何豆豆,正印證了男人心底的猜測“你先和我透個底,你抄了多少!?”
“我沒有。”何豆豆想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人匿名舉報,你何豆豆的成績不實,都鬧到校長那裡了,而且舉報的不止一個人!”
“我真的沒有,那是我自已的成績。我沒有偷別人的 我能證明那是我的。”
“老師,可以查監控的,我不怕查的。”
看著眼前情真意切的女孩,男人心裡的疑慮打消了不少。
男人嘆了口氣“要是真的那麼簡單,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當時咱們學校的監控在維修期,壓力又壓在校長身上,校長把壓力壓在我們身上,你能扯著嗓子自證清白,你人微言輕,但舉報的人,家裡又不是沒有權勢。”
“你是一個人,在你對面的人不是。”
“豆豆,我儘量幫你。”
何豆豆不說話了,她好像又掉進了泥潭裡,還沒有辦法。
何豆豆走到教室門口,喊了聲報告,在任課老師允許後,坐回了自已的位置 。
何豆豆發現陽光照射早就跑到了走廊裡。
陽光走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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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經歷兩節數學課的摧殘後,許攸安病殃殃的趴在了桌子上,用筆來回的畫著寫滿錯誤答案的草稿紙。
郝運翻身坐在椅子上“安安,沒想到啊,你偏科這麼嚴重。”
蔣雯笑著接“昀姐出的題,你去黑板上寫的答案全是標準的錯誤答案。”
黎成邁著步子走過來,眉眼彎彎“某種程度上,安同學也是天才。”
“我也沒辦法啊,阿數!求你再愛我一次~”許攸安哭唧唧。
“誒,王卜和韓數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蔣雯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黎成身後。
“他們倆剛被昀姐叫過去搬試卷了,應該是這個學期所有的週末作業。”
“我說,你要問韓數還帶著王卜,太迂迴了吧”黎成打趣道。
蔣雯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王卜和韓數風風火火的從後門跑了進來。
王卜看著手上礙事的試卷,轉身堆在了韓數手上。
“誒,王卜你過分了啊。”蔣雯立馬打抱不平。
“誒呦,姑奶奶,何豆豆現在有緊急情況,我這不著急嘛。”
王卜扯著嗓子向韓數喊“韓數,你把試卷放咱們班圖書櫃,就趕快來。”
“知道了,馬上。”韓數向蔣雯投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朝圖書櫃走去。
“現在人齊了,快說啊你。”郝運拍著王卜胳膊。
“我剛剛在辦公室,聽到二班班任和咱們班班任討論何豆豆的事,我這哪敢漏,立馬豎起耳朵聽......”
黎成皺眉“講重點。”
“得嘞。”
“簡單來說就是,何豆豆被很多人舉報作弊,校長都知道了。”
許攸安拍了拍桌子“這解決辦法簡單,監控是擺設嗎?查監控啊。”
“問題就出在這,咱們監控還真是個擺設,那一個月碰上監控維修,根本照不到人。”王卜攤了攤手。
郝運蹙著眉問問王卜“可是看之前月考的監控不行嗎?又不是所有月份都維修。”
“人家舉報信裡一口咬定的是上次月考,就算證明是之前沒作弊,也沒辦法啊,沒人給她作證。”
“咱們有黎成和韓數啊!他們可以證明的。”蔣雯笑著開口。
“黎成一直是年級第一,我上次坐在年級第四,何豆豆在第十四,我們位置不在一起,行不通的。”韓數雙手撐著桌子,皺了皺眉。
幾人沉默著。
無力感湧上許攸安的心頭,她握著拳輕聲質問“造謠者不用負責任的嗎?為什麼一定要擾亂何豆豆的人生,她也沒有辜負誰不是嗎?”
是了,正如同魯迅先生所寫的。
‘村子裡的狗叫了,其他狗也跟著叫,但它們不知道為什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