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琳全身痠痛無力,體內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使她意識模糊。耳畔隱約傳來,女人痛苦的抽泣聲,夾雜著男人的斥罵聲和拳腳相加的撞擊聲。

如同魔音貫耳一般,不斷地衝擊著她的耳膜。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股煩躁之情。

自結婚離別原生家庭之後,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了。這種聲音令她心生不悅,甚至有些隱隱作痛。

不對,我不是因為跟老公負氣離家,開車速度過快,從而迎面撞上那輛超載的土渣車,最終命喪黃泉了呢?

岑琳奮力撐開雙眼,昏暗的房間內,粉色的門簾上,顯出影影綽綽的身影。

她緩緩拉開門簾,凝視著眼前的景象,瞬間瞠目結舌。

這不就是 20 年前自已跟隨爸媽出來打工時,曾經租住過的那間房子嘛?

原本因飲酒導致腦梗塞而偏癱的岑爸,此刻卻揮動著健全的雙手,用力地向滿頭黑髮、身材豐腴的岑媽打去。

岑媽尚未因照顧偏癱的岑爸而身形消瘦,也不曾因回鄉種田過度勞累,更未因生計愁苦而白髮早生。

她居然重回十五歲,那年,初中畢業後便踏入社會,開始打工生涯,也是在這一年,因水土不服,遭受了感冒發燒的折磨。

前世種種,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閃現。或許,這一世我一定要規避風險,那些曾經的錯事,也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

想到這些難以置信之事,心跳驟然加快,虛弱的身體已無法承受太多思緒,眼前一黑,險些暈厥。

扶著牆,艱難地走到廚房,拿起案板上的擀麵杖,站在門邊,稍作喘息。

前世,曾無數次憧憬,自已能護媽媽周全,與爸爸訣別。然則,因生性怯懦,始終未能邁出那一步。

“夠了,住手!”媽媽,這一世,由我來護。

開燈,只見地上一片狼藉,岑爸一手掐著岑媽的脖子按在地上,另一隻手高舉拳頭。兩人聞聲停下動作,一同望向她。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女兒,此刻突然發聲,讓他們有些詫異,於是都鬆開了對方。

岑媽起身而立,岑爸酒勁隨著醉酒狀態的褪去而消散,其身軀倒伏在吐得汙穢、骯髒的地面上,陷入不省人事的狀態。

其實,岑爸是個好爸爸,他不賭博,不嫖娼,努力賺錢養家;岑媽也是個好媽媽,悉心照顧家庭和孩子。

但岑爸絕對不是好丈夫,愛喝酒,喝酒就喜歡打人,而岑媽愛嘮叨。他們永遠有吵不停、打不完的架。

童年對她來說簡直是噩夢,無數次想逃離這個家,以至於前世,在青春期做出錯誤的選擇,墜入無底深淵。

“你們能好好過嗎?有什麼事就慢慢商量,好好說清楚,再解決問題不就行了?”

“不能就離婚!別說什麼為了孩子,家不像家,你們看我和弟弟,誰想回這個家了?”

多年的心聲嘶吼而出,顫抖的肩膀,起伏的胸脯,懦弱的岑琳,首次表達自已的意見。

“琳琳,你……”

她拖出還未開啟的行李,遞給岑媽一個雙肩包。

“媽,他愛喝酒就讓他喝唄!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就算了,還總是吐得到處都是,最後還不是要辛苦您來清理這些汙穢物。更過分的是,您辛辛苦苦收拾完之後,他不僅不感激您,甚至還會動手打您!您怎麼就不知道躲開呢?”

在岑琳示意下,岑媽匆匆收拾了幾件當季衣物和隨身物品存摺等。

臨了出門,岑媽還是把地上的岑爸挪到沙發上,打掃乾淨,才背起行囊。

踏出房門那一刻,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家”。雙目含淚,似不捨,肩膀一提,又似解開了身上的枷鎖,關門後轉身,步伐輕快的隨女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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