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從夕陽餘暉裡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桌邊喝著一杯猶有餘溫的奶茶,滿眼淚水,鼻涕肆流。

蝴蝶見狀,嘆了一口氣,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輕輕的撣著衣角的褶皺。

良久,蝴蝶才抬起頭,說道:“快九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如果我沒記錯,你已經有九年沒有談戀愛了。”

沒有人答覆。

能答覆這句話的人正痴痴地望著窗外的夜空,痴痴的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東西。

而窗外的夜空裡,沒有燈光,沒有星月,沒有人世間的一絲煙火溫暖,有的只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漆黑、孤獨,一眼望不到盡頭。

但是他在朝著夜空望什麼呢?他又在想什麼呢?也許只有他自已知道。

蝴蝶卻好像早已知道他不會答覆自已了,他停了停,接著說下去:“你已經有九年沒主動和一個女孩子說話了,你把自已的心封起來,你所堅持的不就是等她的出現麼?你所堅持的不就是一直在找她麼?現在她出現了,她就在你面前,你還在猶豫什麼,為什麼不去追她?”

“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目光迴轉,眼眸裡淚珠晶瑩剔透,”“可是我,我應該怎麼和她說,我好像已經忘記了如何跟一個女孩聊天。。”

“把九年來為了找她吃的苦和她說一說,講一講你是為何鐵了心得堅持九年也要找到一個自已喜歡的她。”

“她願意聽麼?她會相信麼?”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她願不願意聽?又怎麼會知道她相信不相信呢?”

“可是我已再年輕…”

“但是這是你自已選擇的路,九年前,那是你的時代,英俊瀟灑的少年,你只需要一句話,一個點頭,就會有女孩子投懷送抱。可是你既然選擇了放棄擁有這一切,轉身不遠萬里,長途跋涉,去找一個你自已喜歡的女孩子,那你就必須面對這個選擇帶來的困難和考驗。”蝴蝶接著說道:“當你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你喜歡的女孩子時,如果被所謂的年齡身高容貌體重金錢這些外部因素勸退,和她失之交臂,讓她再次苦苦等待下去,那你九年來堅持的心血又該如何”

“我知道了,”他好像恍然大悟。

他居然笑了,臉龐淚珠猶未乾,顆顆如水晶滑落,這場景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我也實在想不到,一個九年不談戀愛,歷經風霜千辛萬苦,走遍江南找尋自已喜歡的女孩子,一句苦都不願說的人,原該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女生,兩天哭了三次,還是坐在教室裡公共場合哭,也不怕丟人。”蝴蝶直搖腦袋錶示無奈,搖完了頭,他說:“你確實該多笑一笑,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過你開心的笑了,你以前是一個沒心沒肺每天都很開心的人,這些年應該過得不容易吧。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她應該真的是你喜歡到骨子裡的女孩了。”

末了,蝴蝶又在問她怎麼說的?

“她說她比較喜歡一個人學習。”

她比較喜歡一個人學習。

在愛情裡,她在愛情裡面只能算是半個人,另外的一半就是你。蝴蝶笑言,“你每天站著腰疼得都要斷了,為什麼不買個凳子。”

“我有凳子,而且有兩個凳子,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二樓。”他解釋。

“可是為什麼要堅持站著呢?”

“我覺得,站著陪在她身邊,更有誠意一些。”

“可是,你不說她又怎麼知道呢?她每天都在學習。她也許以為你窮的凳子都買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

兩人一起一起大笑。

笑完後,他問蝴蝶:“我的時代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誰知道呢,有些人的時代能持續很久很久很久。”一個人的時代,是不是就是一個人的青春。

“祝你好運”,蝴蝶起身要走時,對著他笑了笑。

為什麼要祝我好運。

“你朋友都沒有了,親戚兄弟姐妹都斷交,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誰去和你說祝福呢?這個世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為了女人什麼東西都可以發放棄的人了。”

說完,蝴蝶消失在黑暗裡。

他也開始,決定為了她寫一部小說。

也許,可以講幾個愛情故事給她。這算不算一種誠意呢?

==========

==========

第二章

簷下風鈴,在夾雜著落木清香得雨夜,瑟瑟秋風中響起。

他在這無盡愁思的風鈴聲裡,想起了一段九折迴廊,在那回廊裡掛著精巧的風鈴,翦翦風拂過,便發出悅耳的聲響。迴廊裡掛滿的貼紙,如同一個個錦書,也在風中搖曳著,似乎在向風訴說著貼紙上的祝福與渴望,希望風行萬里,能帶去佳音與好運。

那段迴廊,就是沈園裡的情侶走廊,也是沈園留給他印象最深的一段場景。

沈園有愛情之園的稱號。

沈園得故事主角是陸游和唐婉。而他的故事主角是一個叫於小潔得女孩和一個阿虎的故事。

阿虎和於小潔是高中同學。

兩個人一開始並沒有交集,於小潔是理科班裡唯一六名女生當中最漂亮的一位,也是最會裝扮自已的那一個,一個星期七天,她幾乎能做到每天的衣服不重樣,而且極盡鮮豔奪目。她總是挽起高高的髮髻,而這一切也完全符合阿虎得審美。

而阿虎,半途輟學的的學生,插班到他們班。

於小潔坐在第二排的位置,阿虎坐在倒數第一排的位置。

上課的時候,阿虎總是在睡覺。而於小潔是個努力學習的女孩子,每天都在埋頭於學習中。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麼會有交集呢?

在阿虎的印象中,每次於小潔穿著新鮮豔麗的衣服,款款走進教室的時候,總能吸引到幾乎全班男生女生的眼光,阿虎也不例外,坐在最後一排遠遠的望過去,彷彿在看一個盛裝的小公主。

但是,也只是僅僅侷限於多看一眼,多想一點。

平淡枯燥的高中生活,充滿著壓力和緊張,這念頭一閃即過。

又過了一段時間,阿虎在一次月考中,無意間語文作文考了接近滿分,語文老師是一位文藝氣息很重的女青年,在班級毫不吝嗇誇獎嘞一番,說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咱們班裡還有這號人物,可以文采這麼好。

同桌叫醒一直在睡覺的阿虎,阿虎舉手,說自已在這裡,說自已剛轉學來一個月。儘管班級裡已經有人替他說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偶爾在下課時間,阿虎和前後桌聊天的時候,看到於小潔斜身轉過來看向自已這邊,她戴著一副眼鏡,看著很文靜。

每次被發現時,於小潔就快速轉頭,坐下開始看書。

有次上廁所後來的路上,和於小潔迎頭撞上,她說,我一直想找你呢。

阿虎說,什麼事啊。

“想請教你,語文作文是怎麼寫的,我寫的不好。”

阿虎笑道,請教不敢當。坦言自已寫過寫過小說,雖然是一副半成品,依然收到班裡同學的追捧,所以可能再寫作文就會容易很多。

於小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說話徑直去女廁。

那是他們在高中說的唯一一次話。

阿虎確實寫過半部小說,小說名字《蝶來花不開》。

高考結束後,於小潔考取了醫科大學,阿虎去了北京。

於小潔報考醫科大學的原因,據她所說,是自已常年身體不舒服,決定學醫自救。在報考志願的辦公室裡,於小潔說阿虎我們留個聯絡方式吧,阿虎笑言:“好啊。”

“等一會去哪裡?可以一起呀?”

“網咖。”身旁的同學幫阿虎回答了。

“那我不去了,網咖裡煙味兒重。”

深夜網上聊天,得知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難以根治的一種病,名字叫做一種”富貴病“,阿虎當即表示,以後我賺到錢了,我幫你治病。她說說,好啊,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分隔兩地。

大學四年她沒談戀愛,他沒找女朋友。

中途,有一次暑假,阿虎說要帶她去看病,因為她的病還是一直沒有好。

在縣城裡,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阿虎等了她一個多小時,等得焦躁打電話催,她說馬上好了。

然後穿著長裙登場。

她後來告訴他,你說沒見我穿過裙子,我今天才穿的,美不美。

阿虎低頭一看,腳上是一雙精緻的涼鞋。她應該想了很久,打扮了很久。

看完病,兩個人吃飯。她說我其實一直不吃地攤的,不衛生,今天陪你吃一次也無妨。

阿虎知道她身體不舒服的緣故,說要不換一家吧。

她笑了笑,直言沒事,沒事。

上來一碟豆腐皮,於小潔笑著說,這東西男生可不能多吃哦。

阿虎笑了笑問她為什麼,於小潔神秘一笑,說道,這東西有雌性激素的。

”“那還吃不吃呢?”

”“吃吃吃,,少吃還是可以的。”

付錢時她搶著要付錢,被阻止,她手中舉著的是張百元鈔票。

她應該為此次見面做足了準備。

路上,她主動挽起了阿虎的胳膊,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在最後的車站,歡聲笑語中告別。

但是,

這卻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

大學畢業後,阿虎開始了浪跡天涯的生活。而她在老家的醫院裡工作,兩個人都沒再聯絡對方。

直到有一天,有一天深夜,凌晨兩點左右的樣子。她找到阿虎,說讓阿虎幫一個忙,阿虎滿口答應。

聽她講完,才知道是一件感情上面的事情。她說,她過年的時候,家裡安排了一場相親,對方是高中學歷,她本來沒看上,後來就慢慢發現產生了感情,後來她同意和對方談了,對方對她很好,承諾年底會娶她,但是現在卻突然對她變得冷淡。她問阿虎,他有愛過我麼?

阿虎已經忘記,自已是如何回覆她的。只知道,在年底的時候,突然間,失去嘞她的一切聯絡方式,她很突然的把一切關於阿虎的聯絡方式刪掉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阿虎問遍了所有可能與她有聯絡的人,有人說,阿虎你忘記了曾經的約定了麼,和她。

阿虎說,什麼約定?

那人說,你倆有兩個約定,最重要的那個是,你曾經說過,如果多年後你未娶我未嫁,咱們就在一起吧,她曾很認真的答覆你了,好啊。

阿虎突然想起來,自已說過這句話。

他同時想起了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化妝打扮自已,讓自已等了一個多小時,自已已經以為等的時間夠長了,但是,她自已卻默默地不做聲的等了他那麼多年。

只是為了他的那句話。

他已經忘記的承諾。

蝴蝶聽完,只評價了一句:“所以諾言不可輕許,一句承諾,也許影響別人許多年。”

而他則說關於阿虎,還有另外的一個故事。

第3章

他去寒山寺的時候,正值盛夏。

綠樹隱隱,驕陽如火。一路上汗流浹背,卻充滿了對寒山寺詩意盎然的期待。

如期到達,在門口掃疫碼,看著寒山寺三個字無限激動。進去後是江南共有的石拱橋,彎彎的河流……牆上用各種書法寫著的楓橋夜泊的詩句,只有那五元敲一次的嗡嗡鐘聲,劃破長空雲端,遠遠的傳送出去的時候,他才若有所思的默默地嘆一口氣。

當時你為什麼要嘆氣呢?在他回憶起去寒山寺的經歷時,蝴蝶禁不住問道。

“我和你講完阿虎的第二個故事你就明白了。”他淡淡說道。

他說故事開始於多年前的一個八月。

八月底天氣依舊炎熱,可是小縣城裡面那幫為夢想而努力衝刺高考的高三高四學生早已經開學了。

阿虎原本也在其中行列,可是由於天天遲到,課堂睡覺,加上頂撞班主任,一星期前已被班主任開除了。

這天午後,四下無風,烈日當空。阿虎蹲在租房的門前,瞅著眼前黃綠色的油菜花,陷入沉思,在油菜花地不遠的地方就是一星期前天天遲到睡覺的教室。

原本是一個平靜的連一顆石子都激不起漣漪得下午。

沒有遇見。

沒有聊天。

沒有笑語盈盈,只有油菜花暗香浮動,和一個被學校開除而不知何去何從的少年,憂心忡忡的模樣。

天地一片寂靜。

原本就是這樣平淡的一天,再有幾個小時就結束了。

斜陽不知何時,將屋舍影子拉的老長,阿虎挪了下身子,因為太多蚊子了。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出一陣電話鈴聲,是阿虎所在的房間,但是阿虎並沒有手機,是王彭彭的手機。

王彭彭是他的一個同學,去外打工太累了決定回來繼續讀書,臨時住在一起,他去上課的時候,把手機留在了住處。

阿虎進去接了電話,說你找的人不在,再打過來吧。正準備掛掉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那你呢?你怎麼不上課呀。

阿虎尋思著沒聽出來是誰,問是誰。

那頭女孩笑著說道,你別管,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是我卻知道你是誰,你就叫阿虎,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女孩子和阿虎打起了啞謎。

她說我你寫過一部小說。又說你現在是不是穿著一條紅色的短褲。

阿虎很驚訝。

一番追問下,最後才得知她叫葉雨蘭,一個上了大學的女生,也是他們的同學,不過卻從未有任何交集。她說她打電話來跟王彭彭,只是想問問他最近學習情況,她聽說王彭彭又回去復讀了。

我和他只是同學關係啦。她在莫名其妙的解釋,阿虎隨口答應道,等王彭彭回來,讓他回電話。

葉雨蘭急道,不用回不用回,我找他沒什麼事的,你告訴他不要分心,好好學習。

掛電話之前,她說以後怎麼聯絡呢?

阿虎笑了笑,他轉身,看到斜陽下的草樹,歪歪曲曲的是自已的影子。

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對話。

後來,阿虎上網咖,她總是線上。

她第一時間發訊息,:“又上網,不好好學習。”

阿虎:“哪有,我好久沒來上網了,而且我已經不上學了。”

“那你以後怎麼辦?”她問。

阿虎沒有回覆,他已經開啟了遊戲。

遊戲結束,葉雨蘭還在。

“我剛剛在玩遊戲啊,”阿虎回覆。

“我問你,”葉雨蘭說道,“是女朋友重要,還是遊戲重要。”

“女朋友重要啊,但是我沒有女朋友,哈哈哈哈。”

然後收到葉雨蘭的表情轟炸。

兩人每次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尬聊。

大多數都是葉雨蘭在找話題。

“吃過了沒。”葉雨蘭問。

“沒呢,把你給我吃吧。”阿虎閉著眼睛,敲下這句話。

葉雨蘭發了個敲頭的表情,然後兩個小時後,才收到阿虎的回覆:“我下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和我聊天啊?”葉雨蘭突然發問。

“不是啊。”

第4章

“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想我呀!找我呀!”

在曾經某段時間,葉雨蘭未消失之前,總會這樣子問阿虎。

“不會呀”,阿虎說道:“我會開心的唱著歌,喝著酒慶祝一下。”

“真氣人。”那頭葉雨蘭似乎很生氣,不斷的重複著。

“氣死我了。”

“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阿虎又已開啟了遊戲。看著電腦螢幕上彈出來的文字。他搖一搖頭。他不知道葉雨蘭在幹什麼,為什麼總會說這些話?也沒有去想。

但是,有一天,當阿虎再次到了網咖,她卻消失了。

以前每次阿虎上線。她總在。但是現在她總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離線一欄的角落裡。

她去了哪裡?

真的永遠不見了嗎?

難道之前的幾次告別是以玩笑口吻說出來的?

阿虎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簡單的瞥了一眼,手中已開啟了遊戲,沉浸在其中。

熬了一夜,又一夜的通宵。

葉雨蘭始終沒有出現。

阿虎想,她應該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吧。

天亮以後,昏昏沉沉中頂著清冷初升起的朝陽,回去睡覺。

星辰如海的夜晚,隻身前往網咖。

這種日子持續了很久,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就在這天,已不知距離葉雨蘭消失有多久。

一個名字叫做住在網咖的女孩出現,打破了阿虎安靜的可怕的生活。

住在網咖的女孩聲稱自已一直都是住在網咖裡,吃喝都有人專門的人提供。

她每天做的事,就是玩一個叫炫舞的遊戲。

她把自已遊戲中的畫面發給阿虎看,虛擬的女孩角色,經過她的精心裝飾,盛裝之下,分外妖嬈。

阿虎笑著發過去道:“好美。”

桌前的瓶中,酒已空。阿虎仰頭,唯有幾滴入口。

去前臺拿幾瓶酒,回到座位上,閃爍的一串文字映入眼簾:“你們男孩子都喜歡美女,很好色,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阿虎不置可否。

但是很快,阿虎就和她講了個故事。

說自已不止一次,在網咖的深夜,看到兩個女孩子,縮在角落裡,聚精會神的看著歐美國產日韓大片。

“嘻嘻,”住在網咖的女孩似乎並未理解,“我只喜歡古裝劇的。”

阿虎只好,明著點了點她的腦袋:“顏色電影。”

“啊,我不信。”

“我也是上廁所時才發現的,”阿虎說:“當時兩個女孩,一個把風,仔細觀賞。”

見阿虎說的繪聲繪色,住在網咖的女孩笑了笑,說:“所以你想表達什麼意思?女孩子也是好色之輩咯?”

“這是你自已說的。”阿虎倒打一耙。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以後怎麼稱呼啊?”阿虎突然轉移話題道。

“遊戲裡我的角色,都是叫做幽月。”

天上一輪幽月。

“好名字,”阿虎知道她並不想告知真名。

過了一會兒,幽月發來訊息說,送飯得人送飯過來了,她要吃飯了,問阿虎吃了沒,阿虎笑言,一生一世都吃不完的飯,何必又著急吃呢?

然而讓阿虎想不到是,幽月竟然說,“我希望你能注意身體,按時吃飯,等你吃完飯再聊。”

阿虎心想他們只是剛剛認識而已,甚至還算不上真正的認識。。又何必如此關心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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