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壽長不可能不得著信兒。他倚著門框,用狐疑的目光冷颼颼地盯著屏風,等著屏風後邊的動靜。可餘憫菲不說話。她是在盤算對策嗎?呂壽長心裡更起疑了。他剛微皺起眉頭,卻見餘憫菲把一件文胸搭在了屏風上邊,然後從屏風側面探出了一雙直白且毫無波瀾的眼睛。

“您說什麼?”

“我說,有人做了起案子。”

“殺人啦?”

“不是。說是偷了一筆拆遷款,兩百多個。”

“是嗎?那可點兒夠正的。”

餘憫菲是為那個賊慶幸。她的話不僅隔著屏風都能想象出她臉上的驚訝,話裡話外還帶著幾分羨慕。

“聽說還是個女的呢,你知道是誰嗎?”

“我哪知道。您把襪子遞我。”

呂壽長一扭頭,看見門口的衣架上掛著一雙黑色的長筒襪。他扯下襪子拎著,繞過屏風,坐在了一旁的鋼絲床上看著餘憫菲穿衣服。他不信餘憫菲,畢竟要不是反覆掂量過,他也不至於因為捕風捉影的謊信兒就這麼問。他把襪子拿在手裡纏著,拉成了一條像是能勒死人的鋼絲。

“您瞅瞅,都給我扥壞了。”

餘憫菲穿著一件毛衣,光著兩條腿。她一把抓過筒襪,兩手快速掏著襪腰在手裡卷著,然後套在了腳尖,又毫不避諱的順著大腿往上拽。餘憫菲是在演戲還是真不是她?呂壽長拿不定主意。

如果真是餘憫菲做的,呂壽長絕不可能放她走。因為這是不忠,也是不義,不但不能走,還必須懲辦。但要不是呢,他又不願傷了和氣,畢竟他還惦記著破五兒那頓餃子。可怎麼才能知道餘憫菲到底是不是忠和義呢?他只能接著試探。

“我聽說這女的也穿絲襪,還穿一條紅裙子。”

呂壽長再問的時候,餘憫菲已經解開了頭頂的毛巾,拿著吹風機對著梳妝檯吹頭髮。她聽呂壽長一問,再從鏡子看到了呂壽長那張嚴肅的臉,她反而急了。

“您不就想說是我做的嗎?翻,我所有東西都跟這呢。”

餘憫菲理直氣壯的直視著呂壽長的眼睛。也許她以為用這樣的強勢就能逼退呂壽長的猜疑,可她沒能如願。呂壽長眼裡的光更冰了。

“你知道撒謊該怎麼著嗎?”

“收藝還是除根兒,您隨便吧。”

餘憫菲走了一招險棋。她把手裡的吹風機往呂壽長懷裡一塞,然後靠著椅子往後一仰,像莫妮卡貝魯奇在《Malena》裡演的那樣,讓頭髮順著椅背徹底垂下來,把脖子亮給了呂壽長。

呂壽長坐著不動。他手裡捋著吹風機的電線,好像要隨時勒死餘憫菲一樣。呂壽長也犯了難。“收藝”,根據惡劣程度可以斷指,也可以斷手。“除根兒”是廢了犯錯的人,或者乾脆取了性命。現在事兒都沒弄清楚,又怎麼量錯施刑呢?餘憫菲看出了呂壽長的猶豫,她要趁機給呂壽長做工作。

“也不知道哪聽了點兒閒話,要不願意放我走就直說,為難我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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