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被傳謠言
李氏氣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原先是秀才娘子,也是有些傲氣的,村裡其他婦人都不敢當著她的面說三道四。
“老二家的,在不在?”
“在的,夫人在屋裡休息。”
“我進去看看。”
李氏懶得回應,這人就直接掀開簾子進來了。
“哎呦,弟妹,這青天白日你怎麼還躲在屋裡睡覺呢?”孫氏語氣陰陽怪氣,又有些酸。
“有些頭疼,休息一會,坐吧,嫂子。”
孫氏沒有客氣,直接坐在李氏的床上,又抓了把瓜子,吞吞吐吐的。
林父林夏生一共有三個兄弟,孫氏是林家老大林春生的媳婦。
李氏可不認為她過來能有什麼好事,她還是摞高枕頭半躺下,看著孫氏。
孫氏先是假裝關心了一番林正溪被勸退這事,又把話題轉到她這侄子該娶妻了。
李氏淡淡道:“我最近在給正溪相看著,不勞嫂子操心了。”
“我這做長輩的不也是關心他,他早點結婚,你也能早點抱孫子。”
李氏冷眼看她,等著她說出前來的目的。
孫氏自顧自地說著,“我孃家侄女今年16歲,性格好,會做飯,會女工,能操持家務,說給正溪,你說可好?”
孫氏孃家人都喜歡偷奸耍滑,不務正業,她那個孃家侄女喜歡吃,體重足有一百六十斤!一走路大地都在顫抖!
李氏閉了閉眼,“嫂子,我有些不舒服,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李氏這也是委婉的拒絕了,孫氏卻像是沒聽出來,“這件事你好好考慮,考慮過後給我個答覆,我去知會我孃家兄長一聲。”
李氏閉著眼,沒有接話,她心裡有些發苦,現在的林傢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來踩上一腳。
林家長輩去世的早,林家三兄弟在成親之後就分家了,林父跟李氏全憑自已的一雙手打拼到今天的成就。
她想把兒子再推舉出去,但是奈何這臭小子他不爭氣呀!
杏花村又傳起了風言風語,林正溪要跟孫翠花拜堂成親啦!
連與林正安關係好的小姐妹也過來問她,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忙道:“沒有的事!我哥連話都沒跟孫翠花說過,怎麼可能娶她,不知道誰傳的這話,也不怕爛嘴!”
回家之後,林正安就告訴了李氏這件事,李氏心中有了計較,一定是孫氏在外面傳的。
可謠言哪有真憑證,現在她出去澄清也沒有人會相信這件事是假的。
第二天,一個臉上有痣的媒婆上門來了,她連大屋都沒有進,直接在院子裡跟李氏說,“你要是早就相看好了人家,就早點跟老婆子說,老婆子就不費這個心了。
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在這東奔西走幫你家相看,你們倒是自已相看好了。”
媒婆單方面覺得林家已經跟孫家商量好了,還只是自已還不知道,她氣的甩了下手絹,又翻了個白眼。
李氏賠笑,“劉大姐,快請坐,喝點水。”
“話撂下了,我就不坐了。”
媒婆說完轉身就要走,李氏往她手裡塞了半兩銀子,“劉大姐,您沒有辛勞也有苦勞,消消氣,相看的事還得您多費心。”
媒婆手裡攥著那半兩銀子,狐疑地看向李氏,“你們不是要跟孫家結親,怎麼還要相看。”
李氏無奈地笑笑,“這都是沒有的事,不知道誰傳出來的。”
媒婆皺眉,“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你林家要與孫家結親,相看的事你再找其他人吧。”
李氏聽見媒婆的說心涼了半截,還是好言好語將她送出去,以後正安相看說不定還要指望她。
送完人回到家,李氏一屁股坐在桌前,看著安靜地坐在凳子上摘野菜的雲榕。
她梳了一條麻花辮,斜放在胸前,氣質恬靜、溫柔端莊,李氏心中感嘆,如果這女娃不是賤籍就好了,可堪與正溪相配。
雲榕察覺到李氏在看她,她露出一個甜笑,“我剛去採的嫩薺菜,等會兒洗淨切碎,加一顆雞蛋,包薺菜水餃。”
她的廚藝最近好了許多。
李氏點點頭,“好,我去和麵。”
兩人分工明確,一個調餡,一個和麵。
李氏和好面,開始擀皮,雲榕調好餡就開始包。
最近這段時間相處,李氏開始挺喜歡這個小姑娘,不卑不亢,眼裡有活還幹活麻利。
她曾問過雲榕怎麼會被賣到人市,雲榕只道家裡人犯錯都被髮賣了,李氏道一聲可惜。
李氏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她試探性地開口,“榕榕這麼乖,要是做我兒媳婦就好了。”
雲榕捏住餃子皮手指翩飛,表情不變,連眼都沒眨一下,“我是賤籍,公子是良籍,我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天塹,我自知配不上公子,從沒想過要跟公子有過什麼。”
雲榕很感激林正溪,他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買下她,又給她飯吃,這一輩子都是她的恩人。
李氏聽著她看似自貶實則撇清關係的話,心裡有些有些不舒坦。
兩人花了兩個時辰包了幾個簸箕的水餃,用蓋布蓋住。
雲榕端起一個簸箕,“夫人,我去生火,煮水餃。”
林正溪自從被書塾勸退之後就放飛了自我,每天不是去河邊摸魚,就是去跟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至於逛花樓跟去賭場,他還是不敢的。
今天難得他回來的早,一進大屋看到李氏坐在桌前,他喊了一聲“娘”,便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坐了下來。
李氏一看到他就生氣,看他不順眼,“喝喝喝,就知道喝!”
林正溪有些委屈,他喝口茶他娘也要罵他。
李氏打定主意,今年讓他成親,林正溪現在還沒有負擔,等成了親有了孩子就有責任感了。
林正溪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音,吸溜著喝茶,就聽見李氏問道:“你對雲榕有什麼想法?”
李氏仔細觀察他的神情,就見他臉頰微紅,“雲榕挺好的,長得好又勤快。”
他當初買雲榕也不過就是覺得她可憐,可兩個年輕男女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總是會產生一些情愫,他現在對雲榕就有些好感,但他也知道他娘不會同意他娶雲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