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戲的戲前準備很快就結束了,三聲鐘響後戲劇正式拉開帷幕。

這場戲的開篇就是在一個雨夜的馬路,發現了一具男屍。警察們感到無力破案,便一個電話找來了國內最有名的偵探A。

偵探A當然就是由郭沫平扮演。

“A先生,我們在英倫街67號門口的馬路旁發現了這具屍體,經過資訊查驗,他是附近的一個流浪漢。”一位警察演員如是說。

“這已經是連環殺人魔第八個案子了。被害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事件發生的地點也相差甚遠,唯一相同的只有死者脖子上留下的s型烙印。這可怎麼辦啊,再不破案,社會輿論要把警局都給掀翻了。”

“彆著急。讓我來看看吧,讓我檢查檢查這罪惡的罪犯在這可憐的流浪漢身上犯下的罪!”

只見郭沫平捏起了古早翻譯腔似的怪調,拄著一個木質的古董柺杖往前走。

可惜年輕的面孔配上並不傷殘甚至走路帶風的走姿,顯得這根柺杖不僅多餘還有點裝腔作勢又故作老成。

郭沫平走到藍諾身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一腳踩在了藍諾的扮演者嬰凌手掌上。

“嘶———”嬰凌大痛特痛,卻還保持著面不改色,甚至還在努力壓抑呼吸的幅度,盡力當一個不搶戲不作死不矯情很盡職的屍體。

但,嬰凌可不是什麼好捏的麵糰。

惹到他可算是踢到鋼筋鐵板了。

反正結局都是一個被害者。

不作死白不作死。

這麼想著,嬰凌反手用手指扣住了郭沫平的鞋跟。偵探A臺詞唸完後,郭沫平準備往前走位,站到光圈中央進行推理獨白。

一抬腳,好像有點抬不起來。

一使勁,鞋子就這麼脫了,被嬰凌這小子拔了。

由於掙扎得太過用力,慣性下郭沫平重心直直地向前倒了一步,直接單腳踏到了光圈中。

而光圈的最亮處直愣愣地打在了他粉紅色的襪子上。

“哇——”滿座譁然。

嬰凌裝作無事發生地攤平了手,輕輕地把偵探A的皮鞋扔到了舞臺最遠的地方。

一場戲落幕,郭沫平被張洛川叫到了辦公室。他暴怒的辱罵聲即使是在前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嬰凌聽劇團那些喜歡八婆的掃地工們說,這個自視甚高的男星就這樣被請下了男主席位。

據說是張洛川借題發揮,債務糾紛和舞臺事故一起清算,把郭沫平安排到了替補席。

“許是事情提前發生了,不過這本來就是遲早的事情。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嬰凌這樣想著。

從換衣間出來,嬰凌迎面撞見了一位畫著黝黑的眼妝,鮮豔的腮紅,熒光粉色的唇釉的女孩。

她又心疼又著急地看著手被踩紅了的嬰凌。

嬰凌見過這樣的妝容,在高階玩家公寓待著實在無聊的時候,他也會開啟電視看看高雅藝術,比如舞劇。

這就是舞蹈劇演員所常用的妝容。他大概猜到了這就是藍諾的女朋友——姚遠。

看到女孩的神情,嬰凌不自覺地深深地代入了藍諾的角色。他下意識地藏起來了受傷的右手。

姚遠頓時撅起了小嘴,眼中晶瑩剔透的淚珠都快要溢位來了。

她伸手一把抓過了嬰凌的手,低下頭輕輕地吹著。

嬰凌只好小心翼翼地哄著她,“真沒事,小遠。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男子漢大丈夫哪會怕這點小問題。我可是要當大明星的男人!”

“這都這個月第幾次了?他每次都不把你當人。跑龍套怎麼了?實在不行你別幹了,我多接幾個伴舞養你。”姚遠搶過了話茬。

“哦對!”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輕輕地放下嬰凌受傷的手,從自已腰側的斜挎包裡掏出了一件包好的物件。

“年底了劇目又多了,他們天天剝削爺爺加班加點趕道具。好不容易爺爺才抽出時間,我就讓他做了這個當你的生日禮物送給你!”女孩繼續說。

這是一個肉色的模擬手模型,中間是空心的,可以當手套一樣的套在手上。

“這個呢?是有關節的哦,可以活動的,外殼是硬的,裡面是矽膠材料的,這樣他下次再踩你,多少能少受點罪!”

“謝謝小遠。”嬰凌感到有一些的感動,這是他失去記憶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溫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在用自已的所能照顧著他。

特別是在這個人人自危的無限死亡遊戲的世界,關心變得越發奢侈。

姚遠是從彩排現場偷偷溜出來找嬰凌的,休息時間快結束了,她得趕緊回去。

於是,交付完自已的禮物,簡單地給嬰凌受傷的手上過藥之後,便一蹦一跳地走了。

嬰凌也該收拾收拾自已的東西回演員宿舍了,他轉身回到了自已的更衣室。

因為和姚遠聊了太久的天,上一波劇目的演員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卸了妝,回去休息了。

整個更衣室空蕩蕩的,只有剛進來的嬰凌自已。

嬰凌剛往裡走兩步,更衣室的門突然砰地就關上了,他立馬謹慎地回頭,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

面前的一架擺滿了沉重的道具的櫃子突然就向著嬰凌的方向倒了過來。

道具櫃子上一個黑色的流星錘直奔著嬰凌的腦門砸去,他根本來不及閃躲,流星錘上的利刺插入了他的腦門。

一瞬間,嬰凌耳中只有劇烈的耳鳴,伴隨著前額的脹痛。

下一秒他失去了所有的聽覺,耳膜前面好像蒙了一塊布,接著是視覺的流失,再然後他失去了所有力氣,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嬰凌死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受死亡,原來死亡那麼疼。

三秒後,嬰凌恢復了視覺和聽力,他空降到了劇團辦公室的門口,門外人來人往,嬰凌大口地深呼吸,無法控制不住地眨眼,心臟劇烈地跳動無法平復,他死了又活過來了。

“不行,劇團太危險了,必須得先離開這,我得覆盤。”嬰凌腦子裡只有離開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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