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平,你快過來,曉雯掉水裡去了!”賀淑儀一邊喊著兒子,一邊試圖自已伸手去拖拽。

“啊!我的腳,好痛,嬸子!”

“姨,你別亂拖,應該是腳崴了,等我哥過來看看。”韋茉莉見覃曉雯很是痛苦,趕忙阻止了賀淑儀的生拉硬拽。

而此時的姚思平,還在房子裡面的廢墟中,拼命搜尋著一切能用的物件。當他聽到賀淑儀的呼喊後,隨即丟掉手裡的東西,趕忙一個箭步跑了過來。

湊近乾渠邊一看,只見覃曉雯半坐在齊膝深的渠水中,表情痛苦,不敢動彈,而下半身的衣物,早已被浸溼透了。

姚思平見狀,立馬從渠邊跳進水裡,先是彎腰用左手託著覃曉雯的背,順勢將對方往自已肩膀上靠了靠,然後右手抬著她兩條併攏的大腿,稍微用力往上一甩,直到把覃曉雯的屁股甩到渠邊的岸上,姚思平這才自已爬了上來。

“哎呀,怎麼搞的嘛,你怎麼不跟你爸爸、哥哥一起,先去寨子裡吃點東西咧,一個人還留在這乾渠邊,你真是要急死我們咧!”賀淑端一邊心疼地說著,一邊趕忙撿起地上一條灰濛濛的毛巾,給覃曉雯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

“給,快披上,這打溼了身,還不得著涼哦!”韋茉莉看到好閨蜜一副落湯雞的樣子,也趕忙從賀淑儀家的破舊衣服中,找出一條還算乾淨的毯子給包在了她的腰臀部。

“是哪裡痛?”姚思平問道。

“這裡。”覃曉雯指了指腳脖子。

“你試下,看看能不能動?”

覃曉雯聽罷,便試圖去扭轉,結果還沒使上力,就連連搖頭。

“應該是踝關節給崴了!”姚思平接著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去姚家寨叫她爸和她哥,給抬回去吧!”韋茉莉建議道。

“別去叫了,他們現在說不定都喝了酒。”賀淑儀想了幾秒,隨即便對著兒子命令道,“思平,你現在就把曉雯給揹回覃坳,叫菊香給她趕緊換身乾衣服。另外,茉莉你跟著一起,打手電筒幫她們看著路。”

“行!”韋茉莉一臉輕快地應著。

“啊!你能輕點不,碰到我這裡了,好痛!”就當姚思平準備雙手將覃曉雯橫抱起時,結果一個不小心,給碰到了她那隻崴傷了的腳踝,小姑娘撒嬌式的怒嗔,隨即脫口而出。

“思平,你背在背上面,不輕鬆些嗎,幹嘛要這樣抱著咧。”賀淑端瞧了瞧,總覺得姚思平這個姿勢很不順眼。

“媽,人家下面穿的是一條貼身秋褲,繃得這麼緊,你叫我哥怎麼背嗎,搞不好,襠都要被扯開咧,真是的。”韋茉莉一邊解釋著,一邊趕忙催促道,“哥,你別聽我媽的,能抱回去就行。”

“好了好了,你趕緊打著手電筒,給她倆去照著路,路上當心點,別給我毛毛躁躁的!”賀淑端見女兒當著眾人的面回懟自已,心裡瞬間也有點不爽,於是便以一副家長的姿態厲聲呵斥道。

“不用了,淑端嬸,我自已打著就行,你們多個人留在這,收拾得快些!”覃曉雯一邊說著,一邊就叫韋茉莉將手電筒遞過來。

姚思平此刻的心裡,其實也還在想著,在那堆殘垣斷壁之中,自已應該還能找出一些完好的能用得上的生產生活工具。

“思平呀,你慢點走,注意腳下的路,抱不動就別霸蠻,停下歇口氣,聽見沒?”賀淑儀望著兒子的背影,憂心忡忡地喊道。

在眾人的幫助下,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火算是徹底滅了。其實,姚根民完全沒必要這麼上心,又是敲鼓打電話叫人,又是請客喝酒吃肉。姚西爺這一支,歷來就跟寨子裡的關係不好,他當年還自告奮勇地請從族譜上劃掉自已的名字。

不過,他們畢竟都姓姚,都是來自同一個寨子的族親,流著同一腔熱血,奉著同一個祖先。在平時,或許大家會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勾心鬥角,可一旦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但凡能伸出援助之手的本家人,絕對都不會袖手旁觀。

另外還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江對岸的覃坳侗寨,居然也來了一拖拉機的人幫忙救火。如果非要深究其中的人情世故,恐怕也只能總結為,這一百多年來,兩個大家族的相互守望,彼此都早已刻進了骨子裡,融入到血液中。

“你把我送的那雙鞋,給搶出來了?”倒在姚思平臂彎中的覃曉雯,一臉柔聲地問道。

姚思平沒有搭話,他現在腦子裡想著的,全是那棟已經廢棄的偏廈屋。

從黑石鋪回來後,本來還有這麼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避難所,如果再花點時間修修補補,其實勉強也還能維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現在一把大火,自已和老媽就真感覺像是一無所有了。

“還抱得動不?”覃曉雯似乎感覺到了姚思平內心的不安,忽然把頭轉向內側,朝他的胸脯靠了靠,雙手也不自覺地掛到了他的脖子上,“我有點冷。”

姚思平聽到冷這個字,也下意識地兩隻手稍微用力,將覃曉雯橫打著的身子往上攏了攏,這樣,似乎兩個人就抱得更緊了。

原本,他是想著一口氣,就從姚家寨給直接抱到江對岸的覃坳,但是,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已的力量。

現在凌晨一點多,之前白天他本就勞累了一天,剛剛又竄進竄出地從火裡搶救各種物資。兩裡多的土路說近也不近,而且還是黑燈瞎火的晚上,又要過橋又要爬坡,再加上腰傷本就沒好徹底。除非是有專門去鍛鍊過臂力和耐力,否則以目前的狀態,一般人也真的很難做到一口氣抱到家。

“放我下來!”剛過女兒渡,覃曉雯突然喊道。

“放哪?”

“哎呀,你蠢啊!你坐在這個橋的邊邊上,然後把我放你腿上,不就行了嗎?”覃曉雯一邊用手指了指橋頭的仰天石,一邊嬌嗔著罵道。

藉著微微弱的手電光,姚思平在低頭整理毯子時,朦朦朧朧地看到了覃曉雯那青澀的臉龐,一雙眸子噗娑噗娑地眨著,像極了黑夜中發著光的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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