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錦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羅蘇漓,一番苦惱之後就不再繼續想了。反倒想起自已和攝政王的婚事,便決定明天一早就去王宮見姑母,求姑母去請求王上早點頒發一道聖旨,把自已賜給攝政王。

‘這事越早越好,不宜再遲,免得夜長夢多’。

攝政王這邊以疲憊的名義把所有人都驅趕走了,他把喝了整個晚上的茶水變成了烈酒,一人對著一個杯子默不作聲的飲了起來,這酒卻越喝越清醒,腦海中不斷湧入羅蘇漓的那張臉,他欲要控制自已不去想那個女人,卻越是難以自拔。

可想到地上和羅蘇漓影子重疊的那個溫潤,心中不免一陣酸楚,‘羅蘇漓啊,羅蘇漓,本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要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呢’?

我即能在你新婚之夜把你弄去百里之外的戰場,不讓你有機會與那溫潤洞房,有夫妻之實,可也無法阻攔一世,你終究是要回來的,如今你回來了,今夜就是你與你那溫潤如玉,乖巧聽話的溫側君洞房之時了吧。

本王是縉國未來的君王,多少女子瘋了似的想往我身上撲,偏偏只有你不甘於後宮,看不上我的帝王之位’。

‘呵呵’。

攝政王轉動著手中的杯子,眸子裡是無法釋懷的哀傷,一陣苦笑後道‘你以為我就稀罕這君王之位了嗎?奈何生在帝王之家,或許冥冥之中,都是宿命吧’。

‘溫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呢’?

羅蘇漓看見溫潤在地上鋪被子疑惑的問道。

‘漓漓未在府上之時,為了掩人耳目,溫潤是睡在床上的。你如今回來了,男女有別,我自然是要睡在地上的’。

溫潤說的自然,絲毫沒有覺得委屈的樣子。

羅蘇漓從床上下來,把他手中的被子抱上床。

‘漓漓,不妥,這樣會毀了你女兒家的清白名聲的’。

羅蘇漓淺笑‘你是不是同我做戲做久了,人也做傻了,我們都已經成婚了,睡不睡在一張床上在外人看來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呢,既然是清白,你我二人各睡各的被子就行了。何況地上那樣涼,你身子本就弱,冰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可是’。

溫潤仍舊顧慮著不肯上床。

羅蘇漓接著分析道‘若你非要分開睡,那便就我睡在地上好了’。

‘這怎麼能行,我一個男子怎會讓你一個女子睡在地上’。溫潤搶著說。

羅蘇漓把溫潤拉在床邊,摘下繁重頭飾的她頭髮披散著,身上也只有一兩件寢衣,在顫顫巍巍的燭光下,散發著女性的魅力,溫潤不敢直視,坐在她的對面,一直低著頭。

‘地可不會顧慮你是男是女,只會欺負你身體是否強壯,聽我的,我們都睡在床上,你若擔心我睡覺不老實,這樣便好了’。

羅蘇漓說著俯身去拿了一條被子隔在床中間,寬大的木床立馬被一分為二,羅蘇漓利落的爬去裡面的一邊,躺下後拍了拍空著的一邊對溫潤說‘再不睡下天就亮了’。

溫潤躡手躡腳的躺下,身體僵硬的筆直,一動不動。

‘溫公子’。

羅蘇漓側過身,一隻手支撐著腦袋,喊了一聲溫潤。

溫潤依舊沒有動彈一下他僵著的身子,只是把一直死死盯著房頂的的眼眸轉向了羅蘇漓。

‘漓漓有何事吩咐’?

‘你明天陪我一起去縹緲閣可好’?

‘好’。

‘你乏了嗎’?

‘乏是乏了,不過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那你再和我說說,王上之後把你怎樣了’。

溫潤接著和羅蘇漓說了許多話,直到天色明朗起來,羅蘇漓才在不知不覺中睡去,而溫潤已經沒了睡意。

羅蘇漓沒有睡多時,就被院子裡的吵鬧聲驚醒,她還沒有從夢裡週末的早上被鬧鐘驚醒的畫面中醒來,院子裡的吵鬧聲似乎加劇了夢中鬧鈴的聲響,她習慣性的罵咧著‘媽媽,今天是週末,為什麼還要給我定鬧鐘啊’。

‘小姐,小姐’。

在阿漓的呼喚下,羅蘇漓才緩緩睜開眼睛,恍惚著被阿漓身上的縉國服飾驚醒的睡意全無,皺著眉頭,雙手抱著自已的頭髮一頓亂揉‘我去,竟然忘記了自已穿越這事了’。

‘將軍你在說什麼呢’?

一會的功夫阿漓在小姐和將軍的兩個稱呼中切換自如。

‘阿漓,你過來’。

羅蘇漓把阿漓叫到床邊,阿漓臉上流露出擔憂之色,羅蘇漓疑惑的問‘阿漓,小姐問你,你為何一會喚我小姐,一會喚我將軍’?

阿漓鬆了一口氣,立馬恢復眉開眼笑道‘是將軍你讓我這樣喚的,這,你也忘記了?你說喚你將軍,是為了不時的勉勵你,你要以身作則,即使不在戰場上了,也要切記不能懈怠。喚你小姐呢,是為了提醒你是個女兒身,不然你女扮男裝久了,出門在外會疏忽自已是個女兒家了’。

原主這般謹小慎微的活著累不累不知道,羅蘇漓光聽著這些都夠累的了。

她囑咐阿漓以後只准喚她小姐,又吩咐阿漓把她拿來的那些女扮男裝的衣服全部撤了,換上一襲淺粉色繡花裙,身披金絲薄煙米色紗,鬢髮綰在耳後,斜插兩隻綠寶石步搖,淡雅中流露的是出塵的氣質。面上粉黛淡掃,峨眉不畫而深,這一身打扮,沒了昨日的雍容華貴,卻是掩蓋不住的絕色容顏。

‘小姐終於回到從前沒有做將軍的模樣了,希望小姐也能像以前那樣每天無憂無慮的活著‘。

羅蘇漓正在銅鏡面前欣賞著自已的盛世美顏,聽到阿漓的這句話,擺弄著頭上寶石的手瞬間一滯,對著銅鏡裡阿漓的倒影問‘怎麼我以前做將軍做的不開心嘛’?

阿漓自是知道自已說錯了話,嘴邊是封鎖般的緊了緊,在羅蘇漓的瞪眼逼問下,阿漓才開口道‘小姐就不要在逼問我了,小姐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對於小姐來說是件好事,小姐莫要在追問以前的那些糟心事了’。

對於一個現代喜歡八卦的人來說,越是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越想好奇,羅蘇漓還想繼續追問阿漓,卻被阿漓雙手奉上的一個信封分散了注意力。

‘這是溫側君留與你的,他說務必要我親自交給你’。

羅蘇漓拆開信件,米色的豎條紋宣紙上,幾排清秀的字映入眼簾,她字字讀來‘漓漓,溫潤去往城北買你最愛吃的那家點心去了,你半年未食,想來甚是想念了。來回路途遙遠,我早去早回,就不陪你去縹緲閣了,我把冰冊留與你,讓他陪你去吧’。

羅蘇漓感念著溫潤名如其人,字也如其人的清秀溫柔的同時,吩咐冰冊準備馬車。

‘小姐你還沒有用早飯呢’。阿漓在羅蘇漓身後督促。

羅蘇漓上了馬車,掀起簾子對站在馬車外的阿漓說‘我去的是縹緲閣,還會餓肚子不成’。

‘說的也是,縹緲閣天下奇珍應有盡有,小姐去了自然不會餓肚子的’。

‘那你就乖乖在家等著我,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羅蘇漓抽身離去,一路顛簸來到縉城最熱鬧的地帶,縹緲閣的樓宇立在鬧市之中,羅蘇漓離的遠遠的就看見了縹緲閣樓宇的巍峨。

街上的繁華熱鬧更是令人有停滯不前的慾望,可是羅蘇漓有正事要辦,不好耽擱。她坐在馬車上透過簾子掀開的一點縫隙,看著街道兩邊的慢慢遠去的冰糖葫蘆,芙蓉糕,桂花糕,只能望梅止渴的自我安慰道‘改日我定要把你們都按放進肚子裡面,今日你們就在忍耐一下吧’。

穿梭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羅蘇漓的馬車終於來到了縹緲閣的門口,迎上來的是一個和自已年齡一般大小應該是類似於現代大堂經理的男子,但他卻有著和這個年齡不符的穩重,他似乎知道羅蘇漓要來,見到羅蘇漓便先上前俯身,聲音不卑不亢的叫了聲‘羅大小姐好’。

仔細觀看後,羅蘇漓覺得他並非大堂經理那麼簡單,他衣著華貴,頭上雖只束了一隻金釵,但釵上明晃晃的鑲嵌著幾顆寶石。

羅蘇漓暗自思忖‘一個大堂經理的工資不可能這麼高吧’。

‘羅大小姐,閣主在樓上,雲夢澤這就領你前去‘。

‘原來你叫雲夢澤啊’。羅蘇漓很是近乎的和他說話。

雲夢澤像是被驚到了,又像是意外什麼,他身體微抬,剛才一直沒有正視羅蘇漓的眼眸此刻正與羅蘇漓靈動俏皮的眼睛對個正著。

羅蘇漓笑的燦爛,雲夢澤看著那笑容恍惚了許久才歉意的道‘羅小姐,我領你上樓’。

雲夢澤一路在前,側身引著羅蘇漓上了三樓正廳的門前就止住了腳步,他雙指叩門之後道了聲‘閣主,羅大小姐已到’。

回過身向羅蘇漓做了個揖‘雲夢澤先下樓,羅大小姐和閣主有何吩咐,隨時差遣’。

羅蘇漓和他擺了擺手表示再見,還好心的提醒他‘注意腳下’。

結果話音還沒落,雲夢澤就被她的反常嚇到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樓,幸好他扶住了樓梯扶手,臉上是驚恐未定的恐懼。

羅蘇漓嬉笑,不免感慨‘這古代男子為何都長的如此俊秀,冷豔的,溫潤的,清秀的,總之是各式各樣的帥氣。只可惜她才十七歲,就是原主這副皮囊也只有十九歲而已,要不然就著縉國將軍這個身份真的可以左擁右抱啊。

原主又何必白白吊死在冷臉王一棵樹上,孤注一擲的死去。

說起冷臉王,羅蘇漓突然想到昨晚抱他大腿的畫面,原以為原主的這個側君是個狂妄之徒,沒想到那張臉卻和自已喜歡了多年的同班同學的那張讓自已魂牽夢繞的臉一模一樣。而他們也有著同樣的姓氏,溫書璟,一樣書香氣韻的名字,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和性格。

‘早知溫潤如此溫潤如玉的守男德,我何苦還去扭捏做作去抱什麼攝政的王大腿,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以後哪還有老臉去見那個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冷麵王’,羅蘇漓懊悔不已‘算了,有溫潤就行了,冷臉王以後還是躲著點吧’。

羅蘇漓站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前來開門,便輕輕推開門,伸出頭呼喚道‘縹緲閣閣主,我進來了’。

並沒有人回應羅蘇漓,她略微探身對著屋內打量,不禁感嘆‘真是富麗堂皇,簡直比皇宮還要金碧輝煌’。

羅蘇漓在流光溢彩的屋內轉悠了一圈也沒見上官纆穹的人影,以為上官纆穹不在房內,反正站著也是站著,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

縹緲閣的樓宇總共有四層,一樓是通體開闊的敞間,內設有說書歌舞助興的臺子,臺子下面是幾十張桌子,每天這裡都是坐無虛堂。

二樓是隔間,是給需要的人提供的包間。

四樓是觀望臺,站在上面俯瞰,整個縉城的風光一覽無餘。

整個三樓都是上官纆穹的了。

‘這縹緲閣閣主難怪父母給他起名叫纆穹,莫窮,真不窮,而且富得流油’。

羅蘇漓左等右等不見上官纆穹,早上沒有用餐,眼下肚子叫的歡,她順著樓梯蜿蜒的間隙,向一樓櫃檯處的雲夢澤要了吃食。

回屋還未轉身卻被一個強有力的懷抱攬入懷中,她欲要反抗,又聞到了那股草藥的清香,心中放下戒備,她不知道原主和上官纆穹是如何相處的,倒抽了口氣,強鎮定的說‘原來這就是縹緲閣閣主的待客之道,對待來客先是晾著,差不多晾透了,在給個擁抱來安撫嗎'?

羅蘇漓表面雖鎮定自若,其實內心慌的一批,哪怕不是自已的身子,可靈魂深處,這副身子帶來的痛她且跟著痛著,這副身子帶來的一切她都要跟著受著。

她見上官纆穹沒有鬆開的意思,又接著道‘你這和給個巴掌又給顆糖有什麼區別’。

上官纆穹還是默不作聲,羅蘇漓只能感覺到他臉上金屬面具的涼壓在自已的脖子上,還有急促的呼吸聲,連綿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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