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三

陸彧之的一顆少男心破碎於逛完太微,送他的“盧姑娘”回到弟子居,盧慕雪一臉面癱地從廊柱後走出來,張口:

“小師弟,道君給你送了東西過來。”

——的時候。

……

師弟?聽見盧慕雪的話,陸彧之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

但他們周圍並沒有人。

或者說這一片居室範圍內,都只有他們三人。

陸彧之不由得回過頭,有些不解,“師妹,你在和誰……”說話?

一行慢慢浮現在空中,如雲霧般的小字打斷了陸彧之的話。

師尊送了什麼?

而盧慕雪也答:“不知。東西有些重,就在屋裡。”

說著,她從門邊讓開。

透過房門,確實可以看見一個碩大的箱子擺在房間之中。

溫折玉居然會給她送東西過來,還這麼多?唐今有些好奇,也確實想立刻進門看看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只不過……

她垂眸,慢慢轉過頭,看向了陸彧之。

青年也在看著她。

只是青年臉上那副表情,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不不不,簡直是比他被雷劈時還要更甚。

畢竟當時他突破元嬰歷經天雷的時候,表情可沒有這麼的……

恍惚。

陸彧之確實是恍惚。

恍惚得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還在天雷之中渡劫,渡那元嬰期的心魔劫。

為了衝擊元嬰,他已經閉關了好些年。

這麼多年過去,當初只見過一面,用靈鶴傳書了一年左右的小師弟此時此刻在他腦海中的印象,確實已經有些模糊了。

不過現在,“小師弟”、“師尊”,外加盧慕雪口中那特殊至極的稱呼——“道君”。

便是之前沒有想起來,這會他也完完全全記起來了。

陸彧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穿著溫柔藍裙,簪著絨花步搖,眼眸如水多情的少女,恍惚之間,十年前曾見過的那個眼眸清澈乾淨,五官精緻可愛的小豆丁的身影,與少女的身影,緩緩重合。

青年看起來好像又被什麼冥冥之中的天雷狠狠劈了一下。

陸彧之這副神情恍惚的模樣看得唐今都不由得生出幾分擔心。

一開始她也只是和盧慕雪一個想法——惡作劇逗逗這位“慈愛”的大師兄,作為十年未見的驚喜劇場罷了。

但現在的情況……

唐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戳向陸彧之的肩膀。

但她的手指還沒有碰上青年的衣服,青年就兀地回過神。

那一向溫潤又端方的青年頗有些無措地往後退了幾步。

在唐今和盧慕雪的注視下,他艱澀生疏地運用起靈力,仿若初次學會御劍的弟子一般,踩上飛劍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之中。

唐今&盧慕雪:“……”

良久,盧慕雪開口:“我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小師弟。”

盧慕雪也不知道陸彧之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開始她還以為陸彧之認出唐今後,應該是錯愕然後大笑,然後再開心地和唐今敘舊的。

唐今無聲嘆了口氣,留了一行字:明日我再去給陸師兄道歉吧。

盧慕雪看了眼陸彧之離開的方向,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

唐今也先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提起裙子走進房間,去看她那位師尊給她送過來的東西了。

……

雖然唐今打算好了第二天找個機會和陸彧之道歉,但當第二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五彩祥雲在天空之上漂浮,靈鶴盤旋。

“咚——”

渾厚輕揚的鐘聲遠傳千里之地,五大宗門的弟子位列白石廣場之中,浩浩蕩蕩上千人,而站在臺上的,正是葉長痕、太微和其他四大宗門來觀賽的峰主長老們。

確實如昨天陸彧之告訴她的一樣,在今天早上唐今隨盧慕雪過來的時候,白石廣場周圍便已經布好了數萬座席。

這些座席並不是平著鋪開的,而是一層層擴開往上,半透明地懸浮在空中,將整個白石廣場周圍全都圍了起來。

遠遠看去,這就是一個倒著的圓臺建築。

在這圓臺座席的中心,就是一個個漂浮著的平臺,屆時弟子們的對決便會在這平臺上進行。

等到後面開始決賽的時候,這些平臺便會消失移走,只留下最底下的那個中心平臺,圓臺座席的高度也會降低。

總之,這是一個只有在修真界中才能看到的巨大無比的比賽場。

唐今坐在觀賽的太微弟子之中,看著臺上正在說話的葉長痕。

葉長痕作為太微宗主,自然是要發表些什麼話的,此時他正在說的,就是各大宗門會給予最終優勝者的獎勵。

陸彧之也站在臺上,就站在葉長痕身邊。

作為太微宗宗主的親傳大弟子,不到三百歲就突破元嬰期的天才,他當然有資格站在那裡。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看起來倒是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就在唐今思考之際,葉長痕說完了話。

“咚、咚、咚——”三聲震開的鐘聲,代表著這五十年一屆的弟子大比正式拉開了帷幕。

葉長痕坐到他的觀席後,陸彧之上臺開始宣讀比賽的規則還有流程。

正式的比賽還要到下午才開始,待會要舉行的是參賽弟子們的抽籤,用來決定下午弟子們的對手和上場順序的。

唐今看了一下週圍,半晌,她看到什麼,從座位上起身往後排走去。

周圍有不少人也在走動,或是換個更好的位置或是往前想要看弟子們的抽籤結果,所以唐今的舉動也並不突兀。

唐今穿過太微弟子的座席,走到了天衍宗座席的最後一排。

天衍宗的弟子服主體也是白色,不過他們弟子服飾的款式比起太微的來要更偏向於短裝,少了些仙氣,多了些利落。

不過也有人穿的並不是那一身白色的弟子服。

紅衣少女孤零零地坐在最後一排座席,不止她周圍,就連她前面三排都沒有人去落座,那些天衍宗來觀賽的弟子寧願擠在一起坐著,也不肯靠近那位驕縱的大小姐。

唐今有些奇怪。

這位大小姐明顯是天衍宗的主力軍,應該在下面抽籤才對,怎麼會坐在這裡觀賽的?

唐今也沒有自己去胡亂臆斷些什麼,而是走上前,化出了一行字在安紅豆麵前。

太微那邊沒有座位了,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安紅豆正低著頭思考著什麼,抬頭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正想發火,但扭頭一看,卻對上了少年那一雙帶著些詢問,像是水一樣讓人實在生不起氣來的清眸。

她抿唇,扭開頭,“隨便你。”

唐今也沒有跟她湊得太近,隔了一個座位坐在了安紅豆的旁邊。

半晌,安紅豆麵前又多出了一行字。

你應該也要參加比賽的吧?不用去抽籤嗎?

安紅豆沒有回過頭,聲音還悶悶的,“他們會幫我抽。”

這樣啊……

雲霧縹緲的小字晃了一會,又變了:你不開心嗎?

安紅豆揮手將面前那一堆字打散,語氣有些不耐煩:“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什麼事。只是我剛好有點無聊,你看起來好像也很無聊,所以……

那坐在位置上的少女驀地扭過了頭,語氣暴躁地吼道:“你煩不煩人啊,走開點,別來煩我!”

話剛一出口,安紅豆臉上便出現了一絲後悔,但她看著唐今,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又重重扭過頭去。

兩人雖然坐在最後一排,但修士就沒有耳力不好的,安紅豆剛剛的聲音很大,周圍不少人都聽見了,頓時便有不少的視線落在了兩人身上。

安紅豆脾氣壞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這位看向兩人的視線自然也都是差不多的——看那種嬌慣壞了的大小姐的帶著些異樣的視線。

安紅豆本來就心情不好,一感受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頓時就紅了眼睛。

“看什麼看!”少女丟下這一句話後,便氣沖沖地起身,扭頭就走。

一旁的唐今看著那被安紅豆落在位置上的一隻抓皺了的靈鶴,不由得嘆了口氣,起身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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