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

談光意不能碰酒。

認識他久一點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

他是那種對酒精刺激極為敏感的體質,別說一杯酒,哪怕只是一塊酒心巧克力的分量都足夠讓他“喝醉”。

以前他也不小心因為各種情況而“醉”過,包括不小心吃到酒心巧克力、喝到了帶酒精的飲料,甚至是吃到放太久的葡萄等。

但……從另一個人的唇舌間嚐到……

還是第一次。

昏暗的影廳裡,電影已經接近落幕,狀態有些不同以往的青年壓在唐今身上,不斷從她汲取著酒精的氣息。

不同人喝醉後會有不同的表現,而青年的表現是……

不該有地貪杯。

和不尋常地亢奮。

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就鬧成了這個樣子,唐今垂眸,按住談光意的手腕,從沙發上坐起身。

談光意掙扎了一下,掙扎不開後便慢慢鬆了力氣,靠在了她身上。

反正她也不讓他親了。

唐今也分不清他現在到底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只能偏頭問他:“需要去醫院嗎?”

“……我還沒有醉到那種程度,哥哥。”說話間,談光意抬起頭,又要去喝他的酒。

只是他才湊過去就被唐今掐住了臉,淺眸半明半暗,“我覺得你已經到那種程度了,妹妹。”

從臉頰上傳來的痛覺讓青年眯了眯眼睛,“我還分得清你喝的是什麼酒呢,哥哥。”

“是什麼酒?”唐今問他。

談光意笑,“反正不是哥哥說的啤酒。”

唐今掐著他臉頰的手鬆了松,下一秒,他便又吻了上來。

唐今順著他鬧了一下,便想要順勢避開,但談光意卻察覺到她的想法,糾纏得更深。

醉鬼一向難纏,也不好擺脫,特別是這種腦子思路看起來還挺清晰的聰明的醉鬼。

推不開的話,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唐今掐住他的下顎,將他按倒在沙發上,順著他想要的去做。

只是比起之前的不作為,現在發生的就要完全由她來主導了。

不管醉成什麼樣,經驗這一點上怎麼也沒辦法用衝勁給補上。

漸漸地,談光意鬆懈了抵抗,那原本抓著她領口的手指也軟得一點挾制力都不剩。

不過……

本該在青年逐漸鬆手的時候就結束的……可青年那些青澀的回應與挑逗,意外地纏人。

等到唐今起身的時候,那本該鬆開的手抓住了她。

談光意懶眯著眸,半醉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哥哥的吻技,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看這樣子,確實是還留著一點清醒的醉酒狀態了。

大概七分醉三分醒的樣子。

唐今握住他的手,慢慢將之鬆開,“想知道原因的話,就快點酒醒,然後再來問我。”

談光意看著她,卻沒有回應她的話。

他知道,自己現在因為酒精的原因有一點醉,但這麼一點醉意並不能影響他的思考……

換而言之,他覺得自己很清醒。

就像以前喝醉酒那樣,說是醉了,可第二天除了頭會稍微有點暈,醉酒時期的記憶和意識都還是清清楚楚的,沒有任何模糊不清的地方。

以往“喝醉”,他也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失控或者出格的事情。

所以,他很清醒。

所以,為什麼要等到“酒醒”之後才能知道她吻技這麼好的原因?

但她看起來不打算告訴他的樣子。

那他只能用自己的辦法問了。

她說過的。要騙一個人,就要讓對方有所期待……

談光意抓住那想要放開他的手,聲音慢慢低了下來,“哥哥給我喝了酒,我卻好像還沒有回報哥哥……”

他藉著唐今的力慢慢坐起,帶著懶意的桃花眼雖是彎著,卻叫人分不出是不是在笑。

像是醉酒的狐狸,雖朦朧醉意,卻依舊狡詐,他貼近唐今的耳邊,聲音沙啞:“這裡的沙發……沒有我的床舒服。”

“帶我回臥室吧。哥哥。”

意味不明,慵懶沙啞的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宛若一柄懸吊著的,小小的鉤子。

唐今垂眸。

那雙淺眸裡的暗色是一層層慢慢被覆蓋上的透明黑羽,當覆蓋上的黑羽的數量夠多的時候……

唐今彎腰將談光意抱起,她偏頭,在他耳邊輕輕問:“臥室在哪。妹妹。”

驀地被抱起,談光意有些驚訝,但這點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彎著眼睛,非常慷慨地幫唐今指明瞭自己臥室的位置。

談光意的臥室和他其他的房間的風格也差不了多少,黑白灰的性冷淡風,整個房間乾淨又規矩,一塵不染,一絲不紊。

唐今將他抱到床上放下,在他傾身摟上來的時候扶住了他的後頸。

談光意的學習能力很強。

唐今只是演示過一遍而已,他就已經學去了七七八八。

不過到這裡為止,事情也依舊在可以被控制的範圍內。

但當唐今不再撐在床邊,而是和他一起倒進那溫暖而又柔軟裡的時候,情況便開始變了。

吻不再只停留在唇與唇之間,而是逐漸走向了脫離掌控的位置。

談光意想用自己的辦法問她——用身體力行地去試探她究竟有沒有過別人,是不是和他一樣生疏的辦法……

但山頂的石頭一旦開始滾落,便很難再阻止了。

他沒辦法阻止……

沉溺在事件之中的人無法阻止事件的發生。

而事件中的另一個人……

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在不動聲色地忍耐了。

那雙淺色眸裡的他,已經被暗色吞噬。

一件件的衣物逐漸沿著床邊掉落、堆疊,規整乾淨的床鋪逐漸凌亂。

混亂的一切。

失控的一切。

被壓進枕間的手掙扎、無力,又在逐漸伸展後,驀地攥緊、顫抖。

完全,超出的一切。

耳邊的嗡鳴聲將所有的聲音覆蓋,持續不斷。

……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陷在凌亂而又溫暖的羽被間,談光意朦朦朧朧半睜開眼睛。

放空了一會後他慢慢轉動眼睛,看向了躺在身邊的另一個人。

看了一會,談光意無聲嘆了口氣,伸手蓋住了眼睛。

這下,還真是引狼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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