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七

身體超過四十五度的高溫,是開始喪屍化的前兆,但在少年吻上來的時候,他身上的溫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四十五度。

像是渾身都變成了一團火炭。

少年還在吻她,但腦子裡已經沒剩多少理智,只是因為她身上的冰涼而始終不斷地靠近她。

唐今將人打橫抱起,往酒店的方向走。

走過站在那等她的柳葉和小孩的時候,唐今掃了柳葉一眼。

——看著他們,別讓他們死了。

她指的是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那五個人。

柳葉額角頓時流下了一滴冷汗,“這……”

這五個,送去醫院急救都是醫生要嘆氣說“我們已經盡力了”的情況啊,她一個精神系異能者怎麼救?

不過唐今發話了,柳葉也不敢違抗,只能自認倒黴地上前去看那幾人的情況。

不過唐今也沒有刻意刁難她的意思。

幾隻喪屍跟著柳葉上前,將那幾人抬起。

柳葉觀察了一下,那幾人雖然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但卻又好像被什麼吊著一口氣一樣,估計一時半會的死不了。

小孩顧不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跑著跟上唐今,“師父,路哥被咬了嗎?他是不是會變成喪屍啊?他要是變成喪屍……還會記得我們嗎?”

唐今讓一隻喪屍背起有些跟不上她的小孩,她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緊緊靠著她,從她身上汲取涼意渾身滾燙的少年,沒有說話。

小孩心裡擔心,但見唐今沉默著沒有回答,便也沒有再追問。

等在酒店裡的譚萱和李寒還在擔心著路邇一到底是出去做什麼了,這回頭一眼就看見了抱著人回來的唐今。

但還不等他們問什麼,就又看見了唐今身後跟著的,幾隻明顯具有智慧的高階喪屍。

那幾只高階喪屍在看見他們的時候,眼神裡都具有某種非常人性化,又如野獸看見獵物一般的意味,看得兩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更嚇人的是在唐今抱著人上樓之後,就開始陸陸續續有喪屍一個接一個地走進了酒店,像是守衛一樣將酒店裡裡外外都圍了起來。

小孩跟著唐今上樓了,只剩譚萱和李寒沐浴在一堆喪屍目光之下。

半晌,譚萱抓了一把李寒,“扶我一下,我有點腿軟。”

“我也軟啊……”李寒握著她的手,聲音都在哆嗦顫抖。

相比於兩人,慢一步回酒店的柳葉倒是要淡定得多。

她叫那幾只喪屍將那五個人排排放在酒店大堂中間後,翻出唐今之前給她的藥膏,給每個人都餵了一口。

其餘的她就沒打算做了,唐今給她的命令是隻要吊著這五個人的命,可沒說要把他們治好。

就照唐今虐他們的那個架勢,柳葉覺得不治好才算是順了唐今的意。

原本唐今一身低氣壓地抱著路邇一回來,又叫來這麼多喪屍守衛就已經夠讓譚萱跟李寒摸不著頭腦了,這一看地上那五個如爛泥一樣的人頓時就更不明白了。

“那個,柳葉,到底發生了什麼?”敵不過八卦的心,譚萱還是小聲問柳葉道。

柳葉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變回那柔弱的樣子,指了下地上躺著的那隻喪屍:“小路被這隻喪屍咬了……”

譚萱不由得臉色大變,“路哥被喪屍咬了?怎麼會……”

李寒也頓時一驚:“怎麼會這樣?喪屍……那現在怎麼辦?”

譚萱忍不住想起剛剛看到的唐今的臉色:“大佬會不會有什麼辦法啊……”

“我們上去看看?”

兩人商量著就想要上樓,但才剛走到樓梯口就被站在樓梯旁的一隻喪屍攔住了。

那隻喪屍上下看了兩人一眼,赤紅的眼睛裡隱隱有一些貪慾,但礙於什麼,還是沒有對兩人動手。

只是那看待宰小肥羊一樣的目光把兩人看得又默默地坐回去了。

這些喪屍都是聽大佬的在動,既然大佬不讓他們上去……那,那就算了吧。

……

酒店裡乾淨的房間不多,唐今讓水系異能的喪屍清理完浴室,又讓冰系異能的喪屍在浴缸裡放滿冰塊,彎腰將懷裡的少年放進浴缸。

但那已然燒得神志不清的少年卻死死抓著她,怎麼也不肯鬆手。

“鬆手。”

少年無法抵抗地鬆開了手,人也掉進了裝滿水和冰塊的浴缸裡。

像是被灌入滾燙的岩漿,浴缸裡頓時冒出細微的聲響,白霧從浴缸上升起,滿浴缸的冰塊迅速融化,浴缸裡的水鼓出一個又一個的水泡,頃刻間就沸騰了起來。

一路上唐今都有幫路邇一降溫,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都呈現出一種焦化的狀態。

唐今索性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

這不尋常的高溫已經不只是喪屍化的原因了。

少年體內的能量在暴走。

他之前是火系異能者,如果異能核沒有被挖走,只怕此時他周身已經是火海一片,但現在由於他無法用異能,身體裡的火系異能量便只能以這樣的形式揮發出來。

跟著唐今上來的幾隻喪屍都是冰系異能,隨著異能的頻繁催動,浴室裡開始結起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冰,房間裡的溫度驟然降至零度以下,但浴缸裡的少年渾身卻還是紅的不像話,身上沒有半點要降溫的徵兆。

如果不是因為他本身是火系異能者的體質,身體恐怕早就已經承受不住,不過這樣繼續下去……

唐今看向少年手臂上的傷口。

雪上加霜的是,少年手上被咬到的地方已經開始泛起不正常的青白。

……

熄滅在腦海中的火種被熊熊點燃,等待已久的火焰像是找到發洩口一樣,頃刻間就將腦海裡混沌不清的想法盡數吞噬。

身體上下的每一處,每一寸,都好像有火焰在燃燒,就連他的理智、記憶、意識也好像在被一點點地燒燬。

躺在浴缸中渾身滾燙的少年猛地睜開了眼睛,嘶吼著朝最近的身影發動攻擊。

但下一刻他的雙手就被死死反扣在背後,一絲一毫都無法掙脫。

唐今掐住他的臉,強迫他抬起頭。

因為被掐著兩腮,在被迫抬起頭的時候,少年只能從喉嚨裡發出威脅性的低吼,那雙漆黑的眸子裡也像是跳動著兩團躁動不安的火焰,泛著深深的紅。

唐今將已然喪失理智的少年牢牢鎖在懷裡,許久,閉了下眼睛。

她驅使著浴室裡原本的幾隻喪屍退出了浴室。

唐今掐著少年的臉,吻上了他。

不同於之前那樣只是簡單輕碰一下的接觸,這一次,她越過了那條安全線。

少年的唇舌毫無疑問是滾燙的。

但也是柔軟的。

她開始汲取少年身體裡那些失控暴走的能量。

少年泛著紅的瞳仁微顫,似乎是掙扎又似乎是茫然懵懂地去推阻,但這樣的舉動卻只是讓它們越來越難解難分。

唐今慢慢鬆開掐著他兩腮的手,按住了少年後腦。

隨著身體裡暴走的能量被奪走,少年臉上、身上的紅開始逐漸減淡。

但另一種青白卻開始逐漸呈現了出來。

漆黑的藤蔓慢慢遊走至少年的手臂上,如蛇一樣盤踞在了那個被咬得猙獰的傷口上。

從藤蔓中衍生出細小的分支,順著傷口處的血管紮根。

劇烈的痛苦從手臂處開始迅速蔓延到全身,像是身上的每一寸骨頭,每一寸皮肉都被狹長的錐子狠狠扎入,隨著紮根入身體裡的根系開始強行清洗身體裡逐漸蔓延的喪屍毒素,少年臉上露出了痛苦了表情,控制不住地嘶吼掙扎了起來。

唐今死死按住他。

或許直接變成喪屍會遠比這樣的痛苦要更好受,但出於私心,她不想讓少年變成喪失理智的喪屍。

所以……

唐今吻去從少年臉上因難以忍受的痛苦而掉出來的淚水,抵住他的額頭,“別怕。”

……

路邇一看著頭頂慢慢凝結的冰層,瞳孔因為痛苦而無法控制的渙散。

“別怕。”

——別怕。

在耳邊和腦海中同時響起了兩道一樣的聲音。

那兩道聲音聽起來都是同樣的真實。

耳邊響起的是冰冷而又殘忍,逼迫他去違抗本能的命令,但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卻像是大旱之後流淌過貧瘠的土地的溫和水流,細細密密地,悄無聲息地安撫著他的痛苦。

——別怕。

腦海中的聲音又一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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