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三

久別重逢,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鬧出了些小別扭,但在大被同眠了一晚之後,兩人還是恢復了從前的“如膠似漆”。

至於兩人大被同眠的那晚,說了些話,做了些什麼事,這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聽第二日兩府的下人說,這兩位公子少爺,都是一副筋疲力盡,辛苦操勞過的模樣,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

在和薛忱和好,又應酬完了京城裡的人後,唐今便再次坐上了唐府的馬車,啟程前往橫渠。

她高中解元的訊息早就傳回了橫渠書院,原以為京城瑣事繁多,她還要過段日子才能回書院來的,卻不想她來得這麼快。

唐今到橫渠書院那日,在書院裡的師長同窗們都出來迎她。

一群人站在門口寒暄了許久,唐今又是謝那些師長,又是或恭賀或安撫那些或中舉或落榜的同窗,堪稱八面玲瓏,面面俱到。

眾人的目光也差不多都落在了唐今一人的身上。

不過也還是有眼尖的,注意到了不遠處正馱著一個巨大的包裹,辛苦爬上山來的玄衣少年。

簫院長剛想問問那是誰,便見那都被身上的大包裹壓彎了腰的少年艱難地抬起了腦袋,“唐……今……”

書院設在山頂,唐府的馬車在山腳下就停了,唐今都是自己走上來的。

這馱著小山一般大包裹的薛忱當然也是自己一點點爬上來的。

唐今壓住笑,還是上去把那大包裹接過,扶了少年一把。

東西卸下了,可快被壓成了騾子的薛忱卻是手撐著樹,一時半會都還直不起腰。

見此,唐今避開那些師長的目光,說了句:“薛忱,你這身子骨可有些弱啊。”

也不過兩百來斤的東西而已,有這麼難背嗎?

薛忱幽幽瞪了她一眼,“唐今,你身子骨好,你怎麼不自己背?”

唐今頓時掩唇咳了兩聲,“我一文弱書生,哪裡有校尉大人身子硬朗。”

薛忱不幹了,鬧小情緒了,“早知我不來了。”

唐今哄他,“你不來我一人更走不了了,辛苦你了,小薛大人。”

薛忱瞟了她一眼,又歪頭瞟了眼自己的腰。

唐今眯眸,片刻,瞧他那滿頭大汗的,也還是上前,輕拍著他的腰背幫他緩了緩。

一直給累狠了的小薛大人拍高興了,唐今才和他一起提著那大包裹來到了一眾面露好奇的師長同窗面前。

唐今也曾跟書院裡的人提起過薛忱,這會一介紹,眾人頓時便明白了他的身份。

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後,眾人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大包裹上。

“這是學生準備的答謝之禮,還請師長們收下。”

幾位師長雖然推辭,但這學子中舉,送禮答謝師長本也是如今的禮儀,在收下答謝禮後,幾位師長也紛紛拿出準備好的恭賀她高中解元的禮物,回送給了她。

除了給師長們的,唐今也給同窗好友們都準備了禮物。

除了文房四寶那些,她還給每個人都送了一盒包裝精緻的棗子。

筆墨紙硯也就罷了,看到那一盒又一盒的大棗子,眾人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唐今拎來的包裹會這麼大了。

見眾人表情有些許奇怪,唐今也咳了一聲,解釋道:“這些棗子都是家中棗樹所結,味甘甜,只我一人吃實在浪費,便摘了帶來了。”

旁邊的薛忱瞥了她一眼,半晌,他也只是默默轉開頭,並不揭穿那棗樹到底是誰家的。

他也實在沒什麼好爭辯的。

畢竟。

情況會變成這樣,那還是都是他鬧出來的……

事情還要說回薛忱翻牆來找唐今“大被同眠”的那個晚上。

薛忱說要跟她大被同眠,那唐今可就真沒給他另外準備被子了。

架子床不大,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稍微翻個身就能碰到對方。

其實原本也還好好的,沒什麼異常,可睡著睡著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薛忱忽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張麥色的臉在漆黑的夜裡都紅得跟那關公一樣。

她問他怎麼了。

他說他要去院子裡摘棗。

說罷就翻身下床跑了。

唐今:……

她不明所以,但莫名覺得很是震撼,想著薛忱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便也起身跑去和他一塊摘。

然後兩個人就摘了一夜的棗子,硬生生把那一棵掛滿棗子的棗樹都給摘禿了。

一直摘得兩個人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他們才回了屋裡,倒頭呼呼大睡。

事後,唐今看著那幾大筐的大棗子,跟他問罪。

薛忱也沉默,許久才說:“你不知道攔著我嗎……”

他說摘她就跟著摘,都不問問原因的嗎?

他有他的道理,唐今當然也有自己的道理,“你當時表情那般奇怪……我還以為你是犯離魂症了,哪敢叫醒你。”

……這是個好理由。

後面唐今再問,薛忱就說自己是犯離魂症了。

唐今差點被他氣笑,眼見著問不出什麼,她也沒問了,而是和薛忱研究起該怎麼處置這些棗子來。

兩府的長輩外加孔彌遠,兩人都送了。

但還剩幾大筐。

最後,想起自己還要回書院答謝師友,唐今就乾脆一拍掌,讓人全包上,拿來書院送人了。

……

送過了禮,其實唐今還應該請一眾師長去吃一頓謝師宴,但橫渠書院的師長們都不是那種喜歡應酬的人,因此也就推了,只說等她來日高中狀元,再一塊請了也不遲。

幾位師長也是祝願,唐今便也沒有再堅持。

而在和師長同窗說完話後,唐今也帶著薛忱逛起了書院。

橫渠書院建在山頂,風景極好。

最開始這書院還只有一間草屋,後來教匯出來的學子逐漸嶄露頭角,這橫渠書院才一點點擴大,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兩人逛著逛著,也逐漸逛到了書舍旁邊。

學生住書舍,大多都是好幾人住同一間,不過唐今畢竟不同,在和簫院長說過後,憑藉著自己那能把死人騙活的好口才,愣是說得簫院長同意了讓她單獨住一間。

不過當唐今領著薛忱來到她那間書院外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屋外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聽見腳步聲,那人回頭,瞧見兩人頓時就低下腦袋,慌忙想走。

就在薛忱皺眉懷疑這人身份的時候,唐今卻已經認出了對方:“勝非?”

書舍外的書生不由得有些尷尬地停下了腳步,“……唐今。”

唐今雖奇怪他怎麼在這,但還是帶著薛忱過去,為兩人介紹,“薛忱,這是洪勝非,我的同窗,兵部尚書洪聞道大人之子。勝非,這便是薛忱。”

比兩人身量矮上一頭的清瘦書生低著腦袋,沒有說話。

雖然有點在意為什麼唐今喊這人喊得那麼親暱,但薛忱還是掛起客氣的笑,主動開口:“原來是勝非兄,久仰。許久不曾拜訪洪叔伯,不知洪叔伯近來身體可還好?”

兵部尚書洪聞道和薛賀也是舊交,是薛忱自小便認識的叔伯。

不過他記得,洪聞道的兩個嫡子都是在國子監裡讀書的才對……這個洪勝非是……?

薛忱還在回憶洪家的事情,但不知道怎麼的,在聽見薛忱的話後,原本低著腦袋的書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渾身一抖,像是懼怕一般,往唐今身後躲了躲。

他還害怕似的喊:“唐今……”

薛忱原本飄遠的注意力,瞬間就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給拉回來了。

看著那躲在唐今身後一臉惴惴不安的洪勝非,薛忱用力擰起了眉。

這小子突然犯什麼病呢?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瘋批公主野心勃勃,不想對駙馬負責

千枝攢萬葉

晚晚沉星時

小櫻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