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察覺不對
皇宮，大殿之上。
北冥皇帝看著久跪不輕，渾身狼狽的南沫依眼神晦暗不明。
不怒自威，似笑非笑的把目光從她身上抽離，落在了南應天身上：“將軍，這是何意？”
莫不是想悔婚？
還未等南應天開口，南沫依搶先一步，“哐”的一聲把頭磕在了地上，神情悽悽。
“陛下！臣女二叔，北冥帝國的大將軍，縱容府上人欺辱臣女，衣食住行處處遭遇非人苛待，求陛下做主！”
“哦？可有此事？”北冥皇帝聞言輕挑下了眉，聲音沉穩。
南應天踏著沉穩的步伐，向前幾步，語氣不卑不亢：“回稟陛下，這簡直……”
說到這裡，他轉身帶動衣袍，背對著北冥皇帝，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南沫依，一雙鷹眼神色不屑。
“無稽之談、荒謬絕倫。”
南沫依心中冷哼，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她從地上起身，額頭留下的紅印似要冒出血珠。
“臣女絕無虛言，且，傾心與六殿下已久！若非府上苛待，臣女怎會外出尋找野味補補身子，想要以最好的狀態嫁與六殿下！”
南沫依身形纖弱，抿緊了朱唇，衣袖下的手暗自掐了一把大腿，美眸中瞬間湧上了淚珠，欲墜不墜，彷彿隨時要決堤一般。
裝，臭老頭，她也會裝。
北冥皇帝，南應天：？傾心已久，不信。
靠在紅柱旁的小天驕：？它又是野味了，好好好，那就裝一下。
小天驕歪頭轉了下眼珠，學著野雞的樣子“咯咯”起來，在金鑾殿上踱步，時不時叨下地面。
“南沫依！殿前回話要慎重！空口無憑，豈敢妄言？”
他看向南沫依的眼中暗藏風暴，神色冷峻。
北冥皇帝輕輕開口，凝神審視著她：“無妨，你剛剛說，傾心……已久？”
南沫依微微垂首，在眼眶中打滾的淚珠隨之落下，一臉“嬌羞”又悽艾，柔聲扭捏輕語。
“是……或許旁人認為六殿下雖心智不全……”
說到這，她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輕掃在南應天身上，隨後又“十分緩慢”的收回視線。
南應天：？
“可臣女認為，這是性情純真，且傳聞六殿下長相俊美，臣女更是好奇欽慕。”
“以臣女現在靈力全無的狀態……與其委身於人，看眼色求全一生，不如與六皇子這種性情純真之人共度餘生！”
她的聲音透徹有力，響徹大殿。
老東西，她能裝不過你？哼。
北冥皇帝凝視她的眼中暗閃過一絲欣慰與驚訝，手指不停敲擊著龍椅，最終，目光緩緩落在了南應天身上。
“愛卿，她所言你有何看法？”
南應天拱手行禮，聲音渾厚讓人捉摸不透：“稟陛下，南沫依空口無憑，汙衊臣苛待。”
“她是臣兄唯一孤女，臣豈會苛待！”
“當年臣嫂和沫依被敵軍擄走，是臣和臣兄拼死殺敵，臣兄嫂為了引開追兵，雙雙……”
說到這，他聲音哽咽住了一下，故作深吸一口氣，繼續娓娓道來。
“雙雙……先後故去！是臣內心堅守著兄長泣血託孤的話語，護著她從包圍中殺了出去！”
“她如此言語，當真，讓臣寒心！”
南沫依聞言突然驚醒，腦海中“噌”的一聲，緊抿著唇，死死盯著南應天。
已經聽不進去北冥皇帝和南應天在說些什麼，只能看到他們嘴唇一動一動。
碎片的記憶就在剛剛湧現了出來，畫面裡，年幼時她微弱睜眼，看見南應天和一個黑袍人交談，大笑著。
他們說了什麼？
隨後南應天走了過來，給她服下了什麼東西。
是了，就是被擄回來之後，原主靈力才會日漸消退。
看過眾多醫者，煉丹師都無能為力，旁人都說，她是遭遇父母雙亡的重大打擊，一蹶不振，靈力才會違背道理的消退。
可是……
她美眸深邃，死死盯著還在言語的南應天，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把掌心扣出了血還不自知。
可是，真的如此嗎？
“清官難斷家務事，愛卿啊……這可讓朕如何是好？”
北冥皇帝輕鎖眉頭，探究的目光卻沒有停下。
“既如此！”南沫依收回了思緒，聲音清澈堅定。
“那就請殿下做主！讓南將軍移居新府別住！”
“臣女早就聽聞南將軍的府邸落成，奢華無比，既如此，那就請南將軍搬離南府！”
南應天冷峻的面具有些皸裂，眼神如毒蛇一般，冰冷地盯著南沫依。
“早些年，南將軍以我尚且年幼，且未婚嫁，美曰替我掌管府中事物，實際只是為了當年撫卹臣女的千兩黃金！”
“住口！聖上面前豈能放肆！”南應天厲聲打斷她，手上青筋暗露。
呦，耐不住了？南沫依輕輕勾起了唇。
“將軍可是心虛？”
她就是要讓南應天怎麼吃進去的怎麼吐出來，自已要不回來，那就去逼皇帝要！這錢不可能留給南應天壯大自已！
南應天攥緊了掩在衣袖的手，一字一頓：“本將軍，為何心虛！”
說著，她看著高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再次重重叩首。
“既然南將軍如此說，那便是願將南府管理權與千兩黃金教與臣女了。”
她抬起頭來，笑靨如花，目光看著南應天暗含挑釁。
“臣女隻身一人，無牽無掛，願用千兩黃金為陪嫁！嫁與六殿下！”
“臣女知道我北冥帝國強盛，可靈傲國也在日漸壯大！”
“千兩黃金對陛下來講，不過九牛一毛，可是這是臣女的全部，為報殿下恩德，臣女有一計獻給殿下！”
“可助北冥帝國人才濟濟！實力大漲！”
南應天聞言冷笑出言：“屈屈一女子，能有什麼大計！”
“女子又如何？”這聲音溫婉中暗含上位者的威壓。
莫皇后緩步走來，逶迤著金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頭戴鏤空鳳凰珠釵。
剛想行禮，就被北冥皇帝制止，看著她的眼睛也覆上了難以掩蓋的笑意。
“參見皇后娘娘。”
南應天見狀收斂了一下，屈身行禮。
莫皇后微微抬手，示意平身，語氣官方：“將軍多禮。”
然後垂眸看著愣住的南沫依，眼裡含笑：“沫依可有何妙計？”
反應過來的南沫依暗讚了一下，這皇后真美啊，這皇帝也不錯。
嘶，那她這便宜夫君，真如傳聞般貌美，等等，聽說這六皇子不是皇后所出，那還能貌美嗎？
南沫依不卑不亢，眼睛透徹明亮，輕輕勾起唇角。
“臣女取名為，教培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