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蕾莎還在睡夢中時,德利艾爾已開始了他的行動。

只見他雙眼閃過一絲寒光,專屬靈魂精通者的【靈覺模式】就開啟了。

與之前對德蕾莎使過的一樣,靈覺可以觀察到靈魂的情緒,像是否撒謊、是否仇恨這樣的小心思自然是瞞不住的。

“車伕先生,真的很感謝您的幫助呢,我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德利艾爾掀開遮著車廂的麻布,與車伕攀談起來。

“哦,先生不用客氣,叫我胡佛就行。我就是一介粗人,哪能讓您二位委屈?”

“騙子!”德利艾爾心中暗罵,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哈,真是辛苦了,駕車這麼久。”德利艾爾把兜帽摘下,任狂風吹拂自已那一頭秀髮,“我正好也對駕車很感興趣呢,你不妨休息一下,讓我來吧。”

“額,也好。”胡佛把韁繩遞給德利艾爾,自已則坐在他後面。

在狂風中,德利艾爾的頭髮時不時就飛起,露出後頸來。胡佛定眼一瞧,那脖子上有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標誌,和他面具上的圖案如出一轍,只是要黑得多,像是光在此處消失,像是空間在此處崩壞。

“先生,先生。”胡佛變得比之前還要恭敬。

“哦?哈哈,怎麼了?”德利艾爾自知計劃已成,不覺輕笑起來。

“您,有紋身的習慣嗎?”

“沒有啊,怎麼了?”

那胡佛一聽,像是嚇破了膽,當場跪下,語無倫次地嚎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背叛的!主啊,饒了我吧!饒,饒,饒……啊!”

一瞬間,那個彬彬有禮的車伕變得瘋瘋癲癲。他好似被魔鬼附身,抓狂地撕扯自已的鬍子和頭髮,還伴隨著哀嚎。

“可悲。”德利艾爾瞅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那柄鐮刀,【雷米爾的裁決】,此時在德利艾爾手中劈啪作響,紫色的雷電如風暴之中的海浪不斷湧出。

“你也這麼覺得?”德利艾爾不知在和誰說話。

“那好吧。胡佛,我知道你不叫這個名字…”

眼神堅毅,毫不遲疑。一鐮揮去,雷電交加,胡佛的身體整個炸開,只留下幾塊燒得焦黑的碎肉。

“但,靈魂不會騙人,審判依然會來臨。”

做完這一切後,轉而去叫醒德蕾莎,而這位修女小姐此刻還做著美夢呢。

被突然叫醒,任誰都會不爽吧?況且德蕾莎還正在極有限的時間裡與拉瓦芙交流資訊。

“幹嘛呀?煩死了!”

“走了,那個車伕我已經解決了。”德利艾爾輕描淡寫地說。

“解…解決?”

“就像對敵人那樣,解決了,有什麼問題嗎?”

“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沒什麼,普通的終焉教徒而已,還是個膽小的叛逃者。”

終焉教,這個名字她剛剛從拉瓦芙口中知道的。這是一個信仰別西卜的邪教,教內盡是瘋子和罪犯。可以說,但凡有點理性和希望的人都不會信這種東西。

“哦,那你是怎麼對付他的呢?”

“直接幹掉,對付這種雜碎還需要什麼手段?”德利艾爾說得很自然,絲毫沒有引起疑心。

可事實上是,德利艾爾對付那傢伙相當謹慎。他不知道,也不敢賭,那該死的別西卜究竟在計劃著什麼?

直到胡佛的發瘋,他才確定,那個可憐的傢伙已被拋棄了。那是別西卜的常用手段,在每個入教的人身上印下詛咒,再在合適的時機發動。

這詛咒有強有弱,顏色越黑,和別西卜的聯絡也就越密切。

【雷米爾的裁決】抑制了德利艾爾頸上詛咒的力量,又或者其實他的出逃也是別西卜的計劃呢?

不敢多想,德利艾爾在心中祈禱,祈禱能阻止別西卜。可他該拜誰呢?真是可笑,德利艾爾竟不知道該拜誰了。

或許,只有命運能擺脫別西卜的控制了……

一路無書,兩人駕車到達了聖瑪利亞港。即使是陰天,這座繁榮的港市也給人以溫暖與熱情。

登記完身份,一整天都沒關上的城門又多了兩點人流。

整潔的石板路異常地寬,四輛馬車並駕齊驅都綽綽有餘,每隔十米就有一盞燃料不明的路燈。

路的兩旁是排列齊整的哥特風建築,白牆黑瓦,都像名家油畫的佈景一般,頗有步入中世紀的感覺。

路上的行人不是商人就是貴族,再不濟也是哪個教堂的神職人員。每個人都是滿面春風,每個人都是彬彬有禮,說這裡是理想國都不為過。

德蕾莎驚歎地看著這一切,這種場景她只在網路上見過,且沒有一個能和現在這樣的相提並論。

“喂,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兒的可都是達官顯貴。”德利艾爾小聲提醒,雖然好像他才是更顯眼的那個。

“唔,也不全是吧,那邊不就有個挺普通的老爺爺嘛。”

順著手指的方向,是一個紫衣服的老主教,看上去是個很嚴肅的人。

“拜託,他穿著紫衣服呢,一看上去就是個地位很高的主教吧。”

聖瑪利亞港和其他烏斯特帝國轄下的城市一樣,是由福音教廷指派的人管理的,看來那個老主教就是港口的話事人了。

那老人看見了兩人,招手示意他們停下,隨後慢悠悠地走過來。

“我還沒見過你呢,小姑娘,是城外的修女嗎?”主教的聲音比看上去溫柔,“還有這個孩子,你又是什麼人?”

德蕾莎剛想說話,就被德利艾爾打斷,“主教您好,我們是葉維爾大公國的,我叫德利艾爾,是這位修女小姐——德蕾莎的同鄉兼侍衛。”

“哦,原來是葉維爾公爵治下的子民啊。我是聖瑪利亞大教堂的大主教伊利努斯,你們到這兒來做什麼呀?”

“我們是…來應邀的。”

“是這樣嗎?那就請去吧,我會在修道院給你們準備住房的。”

說罷,伊利努斯又慢悠悠地走了。

“呼,幸好沒暴露。”德蕾莎長嘆一口氣,“你剛才說的什麼啊?哪編的這些東西?”

“葉維爾是個只認錢的主兒,不會關心誰走誰留,這樣基本算是死無對證了。我這也是為了隱藏身份,不然讓福音教發現了一個墮天使的話……”

“好吧好吧,那應邀是什麼鬼啊?”

“應邀就是應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快走快走。”德利艾爾抓著她的胳膊往修道院走。

“誒誒,慢點!”

修道院位於碼頭的位置,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本用於隔絕世俗的修道院要建在這樣嘈雜繁華的地方。

這所建築由上等大理石製成,甚至還有一個獨立的鐘樓,外表樸素,內飾卻精巧無比。

應許給二人的是一個簡單但溫馨的小房間,只有橡木檯燈一盞、桌椅一套、小床兩張。

“這…該說有些簡陋嗎?”德蕾莎剛進房間就忍不住吐槽,“這兒連本書都沒有嗎?而且為什麼我們要睡同一間房啊?”

“我們畢竟是外來者,可能專門讓你享福嗎?”

德蕾莎像個洩氣的皮球,躺在床上悶悶不樂:我要是能帶部手機來就好了,什麼破地方嘛,一點意思都沒有。

看她這個樣子,德利艾爾想了又想,總算想到一個讓德蕾莎“活”過來的方法,“德蕾莎,我教你魔法如何?”

“好啊好啊!”她果然一聽就來了興致。

“那就好,你先放輕鬆,不要緊張。”德利艾爾心裡暗笑:怎麼和我小時候一樣啊?真是失憶了呀。

德蕾莎乖巧地照做了,心靈毫無防備。德利艾爾再次開啟靈覺,“嗯……我看到了,光明、生命、靈魂!不錯不錯,是三魔法精通者呢。”

“那我的精通等級呢?是多少?是多少?”

“別急啊,你還什麼都不會呢,哪來的精通等級?我們先循序漸進,從光明魔法開始學吧,這算是最實用的一種了。”

“唔,好吧。”

德利艾爾隨後就詳細地講起來:“所謂光明,乃是操控時間與規則的能力,可以用法力直接達成某個規則的條件。”

“聽上去好玄乎啊。”

“舉個例子,水在低溫下會結冰,這就是規則。而光明魔法可以讓水哪怕在火焰中都能結冰,因為它強制達成了水結冰的條件,這就是對水會結冰這一規則的利用。”

“那這和時間有什麼關係呢?”

“不論什麼事,它的發生都需要時間。也就是說,時間是一切事件發生的基本條件。高階的光明精通者是連時間這個條件都可以無視的,也就達成了暫停時間一樣的效果。”

“這麼強嗎?”德蕾莎連連驚歎,“光明魔法就沒什麼弱點?”

“當然有。其一,它是消耗第二大的魔法;其二,它被元素魔法剋制,只要是元素魔法造物,光明魔法都無能為力;其三,它的使用其實限制蠻大的。”

“可聽上去幾乎是全能的呀?”

“不。再舉個例子,若是你想一個人死,那你只能透過強制達成他度過全部壽命這一方式。而不是讓他患上絕症或被追殺,因為這世上不存在哪個人必定會患病、哪個人必定會被殺這樣的規則。”

“哦哦哦。”德蕾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簡單點說,就是跳過因而達成果對吧?”

“嗯……對的。所以開始練習吧,只有練習才能讓你更精通。”

德利艾爾取出一件配色很怪的書,“就先從第一章開始吧,嗯,論魔法起源與發展……誒誒誒,回來!別跑!”

“我才不學習呢!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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