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男人本來不想惹麻煩,但門外女子的嗓音太過柔媚,他一時心癢難耐,立刻拔掉門栓,將門洞開。

剛露頭,一個硬物“哐”得砸上他腦門,直砸得他眼冒金星,搖搖欲墜。

他捂著頭,罵了一句:“臭婊子,敢傷老子,今夜非得弄死你不可!”

馮有儀看他還能口出惡言,又補了一下,等人倒在地上,在屋裡找了根繩子把他綁起來。

等他清醒的時間,她研究了下手上的東西,那是一截木椽子,是承載房頂重量不可或缺的基礎構件。

這人不會無緣無故把椽子扔到難民營,說不定,他知道房屋坍塌的內情。

男人哼唧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看到面前站著個女人,猜測是她把自已打暈的,下意識往後退卻。

然而,他的雙手雙腳都被女人綁住,任他怎麼動彈,也都是在原地撲騰。

他沒了力氣,喘息半晌,問道:“你到底是誰?”

馮有儀拿著椽子在空中揮了一下,用威脅的語氣說:“我是誰不重要,你得告訴我,你是誰?”

男人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我是這裡的村民,你這個狂徒,闖進我家,還……還敢問我是誰!”

“撒謊。”

馮有儀在椽子上敲了敲,“你前腳扔了這個,後腳就被我撿到了,說,究竟為什麼把它扔到難民營?”

男人目光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馮有儀拔下簪子,對著他眼睛比劃了比劃,“再避重就輕,滿嘴謊話,你這隻眼睛可就留不住了。”

她說著就要戳進去,男人立刻求饒,“等等,我說,我說!”

她把簪子一收,坐到凳子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說吧。”

“小的叫王四立,是一名工匠。難民營搭建時缺人手,小的為了掙點餬口錢,去報了名。誰知道工錢還沒拿到,去了一趟賭坊,把家底全賠進去了。”

“兩天後的夜裡,我家來了一個僕從,他給了我三十兩銀子,讓我給難民營的房子做點手腳,最好能讓它神不知鬼不覺地塌了。”

馮有儀急忙追問:“侍衛有什麼特徵?”

王四立想了想,“也沒啥特徵,但一看就是大家族服侍的人,通體的氣質很是不一般。”

“他讓你做的事這麼危險,你就沒留個心眼?”

王四立聽她語氣不對,搶答道:“有的有的,當時看他家馬車四角有玉蓮花的吊墜,想著應該挺值錢的,就拽了一個下來。”

馮有儀嫌他太囉嗦,不耐煩地問:“在哪?”

“床頭櫃子裡,衣服下面壓著呢。”

拿到手裡,馮有儀莫名覺得眼熟,她想了想,猛地記起韋榷去王府後門接她時,馬車上懸掛的裝飾也是玉蓮花。

難道,兇手是韋家人?

那韋榷是否知情,若知情,又參與了多少呢?

她不敢往下深想,及時換了一個問題。

“你對那間屋子做了什麼手腳?”

“其實很簡單,我把幾根好椽子帶回家,換成了被白蟻蛀空的,容易脆裂的劣質椽子,這樣的椽子承重力有限,積雪一壓,房子肯定塌了。”

“你一次性怎麼運那麼多椽子,有沒有同夥?”

王四立笑著搖頭,“我要用三十兩銀子還賭債,怎麼可能找別人瓜分我的錢呢?在你看來這件事或許很難,但對於我這個走投無路的人來說,再難辦的事情也不難。”

“你也看到這個房子了,距離難民營很近,每天運兩次,一次運一根椽子,時間也是夠的。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可以放了我嗎?”

“不行。”

馮有儀冷冷地道:“你我力氣懸殊,解開你,遭殃的可是我。明日,你跟我去趟刑部,把你今天說的話原封不動複述一遍,洗清覃閣老的罪名。”

王四立掙扎,“我不去,我若是去了,坐牢的就是我!”

馮有儀甩出一句“由不得你”,把他又綁緊一點,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準備熬到天亮。

最後,反倒是王四立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一大早,馮有儀就把他薅起來,準備先去難民營報個信,讓他們派人護送他們兩個進城。

誰知走到半路,猛地殺出一批人,攔下他們的去路。

那些人一刀了結了王四立,對她倒是沒下殺手,只是砍傷了她的背,一掌劈暈了帶走。

再次醒來,是在一張價格不菲的匡床上,她被仰面放倒,鮮血染紅了身下鋪設的錦緞。

她撐著床面坐起身,疼出的冷汗溼了鬢髮,胡亂地貼在臉上。

一位老者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幽幽地說:“你醒了。”

馮有儀揉了揉被汗水糊住的眼睛,方才看清椅子上的人是誰,她驚愕地良久說不出話來。

韋鴻籌,怎麼會是他?!

韋鴻籌捋了捋鬍子,問道:“這麼驚訝?”

馮有儀腦中一片空白,明明有那麼多話想問,幾個字到了嘴邊,卻怎麼都連不成句子。

她捂住胸口緩了半晌,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

韋鴻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

“前太子謀反一案,韋家本也不能倖免,是你阿翁救了鄂國公府上下。”

“我阿翁?這麼說,韋家也參與了?”

韋鴻籌斟酌了一下,“與其說參與,不如說是主導。阿榷的父親時任禁軍大統領,又是太子太傅,眼看太子失寵,他怎麼可能不做任何補救?太子謀反,是他和你阿翁共同的謀劃。”

馮有儀眼底恨意漸起,“可後來韋伯父突然稱病,死的也只有我阿翁一人,難不成,韋家是故意推我祖父出去擋刀嗎?”

“不,保全韋家,是你阿翁的主意。那時我已經不問政事,所以不知道其中出了什麼變故,你阿翁只是託我把鋒兒圈在府中,帶著太子府的私兵去了行宮。”

“我一直琢磨不透你阿翁的此舉的用意,直到,我在鋒兒的書房,發現了一角蓋在紙上的圖騰印章。”

“什麼印章?”馮有儀問。

“前朝文襄公主趙翊的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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